歐陽飛這樣一解釋,花千骨就慢慢的有點明白了,她歡叫道:“我懂了,速度最快的果然是思緒,便如我身在蜀山,可我的思緒卻可以瞬息之間便返回長留。”
歐陽飛滿意的頷首道:“孺子可教也。”
“可這跟你御劍有什么關系呀?”花千骨接著好奇的問道。
歐陽飛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啊!我們修仙之人有神念神識,神識的速度我相信白道友是清楚的吧?在你神識可及的范圍內,是不是動念間,神識就已經到達目標地點?”
白子畫點頭道:“正是如此,莫非歐陽道友是想說,你是以神識御劍?可神識無形無質,虛無縹緲,如何能夠控制實物?”
歐陽飛道:“不錯,神識的確無形無質,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最大的作用,便是助自己探查周邊環境,洞徹周身情況。”
“可我有一門功法,可以凝煉出一種叫念力的力量,念力衍生于神識,卻又區別于神識,其同樣無形,卻有質。”
“你們御劍,都是以自身法力控制飛劍,我卻是以念力御劍,理論上,我可以瞬息之間去到任何地方。”
“可有形的劍與無形的念力不同,念力因為無形,故而可無視距離,無視障礙,瞬息而至,可有形的劍卻有一個飛行的過程,無法直接憑空到達目標地點,所以依然還是有一個速度。”
“但是這個速度乃是視我的護體靈力能承受的強度而定,理論上,以我的靈力強度,最快可達瞬息六十里。”
“但是在這樣的速度下,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我的念力也就無法根據我看到的景物而決定去到什么位置,所以實際上,是無法達到這個速度的。”
“除非我認準了一個目標,比如月亮,我認準了月亮的方向飛,那么我就不必在意這個飛行的過程,只需以最快速度飛向月亮即可。”
“月亮離地面有八十萬里,也就是說,我從地面到達月亮上,需要一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個瞬息,大約不到兩個時辰,你明白了吧?”
花千骨愣愣的點了點頭,總結性的道:“大概明白了,總之,歐陽大哥你以念力御劍,速度很快,最快可以達到瞬息六十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得凝煉出念力。”
歐陽飛打了個響指,笑道:“總結得很到位,就是如此,怎么樣,對這門凝煉念力的法門有沒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哦!”
“如果凝煉出了念力,日后你御劍速度多快不敢說,但是一定很穩,而且不會有法力耗盡就飛不動的問題。”
花千骨聞言雙目暴亮,激動的道:“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學嗎?”
白子畫眼中也有精芒閃過,雖說小骨是長留弟子,學習別派功法絕學于理不合,但有些事也沒必要太過死板,可以變通一下嘛!
歐陽飛是散修,散修即無門無派,如此一來,小骨學他的法門便不算私學別派絕學,最多只能算是她的個人機緣,得了前輩高人指點,嗯,沒錯,就是此理。
基于這個考慮,白子畫就此保持了沉默,沒有任何表示,不得不說,只要一涉及到花千骨,白子畫就會最大程度的拋開自己的原則與固執,甚至小小的無恥幾分也沒什么。
只聽歐陽飛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你是蜀山新任掌門,我不僅可以傳你凝煉念力之法,那門我與清虛道長共創的圣靈劍法,你更是非學不可。”
“呃……可是……可是……”花千骨下意識的看了面無表情的白子畫一眼,糾結道:“可是我除了是蜀山掌門,還是長留弟子呀!”
“圣靈劍法既是清虛道長與大哥共創,大哥本就要傳給蜀山,那我作為蜀山掌門學習也沒什么。”
“可是凝煉念力之法,是大哥的獨門絕學,我修煉的話,豈不是私學別派功法?要不……還是算了吧!”
歐靜妍聞言狀似不以為意的脫口道:“那有什么好糾結的?你既然是蜀山掌門,就辭去長留弟子的身份,好好當你的蜀山掌門不就是了?”
“有了圣靈劍法與凝煉念力的法門,蜀山早晚會重新崛起,獨樹一幟,你也遲早能躋身頂級高手之列,與各大門派掌門平起平坐。”
“到時候你去長留,白上仙見到你,也得以掌門之禮相待,如此也算是替長留與白上仙長臉增光了。”
“畢竟說出去,你花掌門可是從長留出去的,有了好成就,長留也有面子不是?白上仙覺得呢?”
歐靜妍話音一落,大劍上便是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看著白子畫,這次連歐陽飛都沒有反駁歐靜妍,因為她說的話,有道理啊!
白子畫面無表情,沉默了幾息后,淡淡開口道:“歐陽姑娘的話大有道理,你已經是蜀山掌門,留在長留當弟子于理不合,小骨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花千骨一聽頓時急了,“不不不……我不要離開長留,我只想留在長留學藝,從來沒想過成為什么絕頂高手,我甚至根本就不想當蜀山掌門,我不學了,我不學凝煉念力的法門了。”
“呃……”歐靜妍裝作傻愣愣的看了看花千骨,又看看歐陽飛,弱弱的道:“我……說錯了什么嗎?”
慕曦撫了撫歐靜妍的頭發,對花千骨溫婉一笑,柔聲道:“你是錯了,你根本就沒弄清別人的想法和心意,就在這亂出主意。”
“小骨拜師長留,不愿離開,應該并不僅僅是為了提升修為道行,而是因為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長留,我說的對嗎小骨?”
花千骨聞言連連點頭,道:“是啊!我喜歡長留,喜歡長留的氛圍,喜歡長留的環境,喜歡長留的一草一木,喜歡長留的每一個人,我最好的朋友全都在長留,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長留。”
“若一定要我在長留和蜀山之中做一個選擇,我情愿……辭去蜀山掌門之位。”
聽了花千骨的話,白子畫雙目之中掠過一抹復雜之色,既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又感覺有些不妥,事實上,他比花千骨更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