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從朱曉蕓三人出現起,就一直在觀察打量她們,陳放她看不出什么,他整個人籠罩在黑袍之中,連臉都被蒙住,眼睛也被兜帽遮掩,什么都看不見。
但朱曉蕓與慕夏,哪怕她們蒙了面紗,遮住了臉,但她們臉型的輪廓,與她們露在外面的上半張臉,都讓花千骨感覺眼熟。
直到此刻,她與白子畫都在等著歐陽飛他們的到來,她終于抓住了些什么。
花千骨為了轉移白子畫的注意力,不讓他被對方言語折磨,同時也是真的好奇,故而輕聲問道:“師父,你看她們,像不像一個人?”
“嗯?誰?”白子畫此時根本沒心情去注意對方,只在心里暗暗思忖日后該怎么辦,口中也只是隨口回道。
這三個神秘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竟是出奇的強大。
那兩個女子倒還罷了,一個使用的是一看就不似正道的法訣,另一個的劍法也形如鬼魅,唯獨那男子的武功,倒是在剛猛無儔中,有那么一絲浩然之意。
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么幾號人,他們為什么要如此針對自己?為什么一定要逼我辭去長留掌門之職?
“慕曦嫂子,我感覺,她們長得跟慕曦嫂子十分相似,不知道她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但是她們的氣質卻是大為迥異,慕曦嫂子溫柔似水,賢良淑德,與她們絕不可能是一路人。”
“嗯?”白子畫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花千骨說的是誰,可下一刻,他卻是雙目一凝,猛然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兩女。
果然,兩女的形貌,還真與那位歐陽夫人十分相似,但正如小骨所說,她們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白子畫目光疾速閃爍,心下更加紛亂,此時他腦子里一片凌亂,根本就想不出任何東西。
那邊朱曉蕓三人也是神情一動,因為就在剛剛,他們收到了歐陽飛的傳信。
慕夏突然嬌笑道:“娘,既然白上仙始終舍不得他的掌門之位,那就只好讓八大掌門來為他付賬啰!”
慕夏說完,手中長劍一抖,瞬間在胸前凝聚了十數朵由劍芒組成的花朵,最后長劍一揮,那十數朵劍花,便向著白子畫與八大門派中人飛射而去。
八大掌門臉色一片死灰,絕望的看著那攝人心魄的劍花襲來,白子畫也是臉色大變,他掙開花千骨,正要強提法力,抵擋劍花,卻聽花千骨一聲驚呼:“不要。”
話出口時,不由自主的劍指一伸,劍廿二下意識的施展了出來。
“嗤嗤嗤……”
密集的劍氣與劍花碰撞,竟然生生打滅了幾朵劍花,花千骨見狀大受鼓舞,劍指不斷劃動,體內那算不得深厚的法力瘋狂輸出,一股股劍氣不斷施放出去。
可惜斷念劍不在身邊,否則剛才那一記劍廿二,就該將所有劍花抵消掉的。
然而當花千骨出手,對方三人竟是雙目一凝,那使用緞帶的女子突然寒聲喝道:“圣靈劍法,為什么你會懂得圣靈劍法?”
白子畫與花千骨聞言也是大驚,她怎么會認得圣靈劍法?莫非她們真的跟慕曦嫂子有關系?
殺阡陌也有些詫異的看著朱曉蕓,圣靈劍法?是那個家伙的獨門絕學吧?沒想到他竟傳給了小不點,不過看樣子,陰癸仙子似乎跟那家伙不太對盤的樣子,這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花千骨堪堪在剩余的劍花要攻擊到八大門派中人時,將之盡數抵擋下來,她額間已經見汗,聽了朱曉蕓的話,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朱曉蕓見她不說話,不由更加惱怒,喝道:“你是不是認識歐陽飛那小子?他在哪里?說。”
喝完這一句,朱曉蕓手一抖,一根緞帶便已挾著莫可抵御的法力,向著花千骨纏了過去。
白子畫神色一緊,正要跟對方拼命,卻忽聽一聲爆喝自天上傳來。
“誰敢傷我妹妹?”
“轟”
一道粗壯的雷霆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轟在那綢帶之上,那綢帶便似遭到襲擊的靈蛇一般,唰的一聲便縮了回去。
白子畫心下暗暗松了口氣,總算趕到了,花千骨則是欣喜若狂的仰頭看向天上,“哥哥。”
歐陽飛的大劍迅速降下,很快就落到地上,然而三人降落之后,卻是齊齊愣愣的看著對方三人,一言不發。
花千骨此時也有些噤若寒蟬,白子畫更是心下惴惴,若此事歐陽飛他們不能解決,那他就真的到了窮途末路了。
“哥哥,你……”花千骨小心翼翼的輕聲叫道。
歐陽飛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向花千骨,強笑道:“小骨,你沒事吧?”
花千骨乖巧的搖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我師父他……”
歐陽飛這才看向白子畫,嘆道:“白兄別來無……好吧!你現在確實有恙。”
說完,歐陽飛與白子畫齊齊露出一個苦笑,隨即歐陽飛雙手結印,對白子畫施展了枯木逢春術,一道綠光籠罩白子畫,他臉色迅速恢復紅潤,體內傷勢也以極快的速度在恢復。
白子畫驚異的感受著體內情況,沒想到歐陽飛竟還懂得這樣一門療傷神術。
“好你個歐陽飛,你這是絲毫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啊!”慕夏見此,嬌叱一聲,唰唰唰連出三劍。
三道蛇形劍芒首尾相連,蜿蜒著沖向歐陽飛,慕曦臉色微變,鏘的一聲拔劍出鞘,同樣使出了這一招杯弓蛇影,一模一樣的的三道蛇形劍芒迎上了慕夏的劍芒。
“嗤嗤嗤”
兩股劍芒相撞,頓時劍光四溢,無數鋒銳無匹的劍芒,將地面割出片片如蛛網一般的裂痕。
“慕夏,你別這樣,不要讓姐姐為難,好嗎?”慕曦面色凄然的對慕夏道。
慕夏?姐姐?花千骨一愣,眼中浮起一抹明悟之色,她終于明白了。
果然,慕夏解下面紗,露出了那張與慕曦一模一樣,沒有絲毫不同之處的美麗臉龐。
只是慕夏此時滿面怒意,喝道:“不要叫我的名字,從你拋下我們,跟這家伙跑掉的時候起,我就已經沒你這個姐姐。”
此時歐陽飛也給白子畫療傷完畢,白子畫看了看慕曦慕夏那如同鏡像的容貌,隨即看向了歐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