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地,她想起體內的木系異能就是在她情緒不對勁時,突地失控了,“走火入魔”四個字突地在她腦海里閃現。
末世時,不少人在異能修煉時受外部或者心理影響而出了差錯,輕則異能一時運轉不暢,重則異能絮亂,走火入魔,全身無法動彈,更甚至七竅流血身亡。
都怪她不夠冷靜,讓心緒被擾亂,導致異能絮亂,身體動彈不得。不能運用醫術自救也就罷了,還走火入魔,害了孩子!
佳茗心里瞬間被愧疚掩埋,頭腦開始陷入一片悲傷中。
“不過”,大夫略帶猶豫的話語,瞬間將佳茗被愧疚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心破開了一條縫隙,一絲光亮傳入她內心。
然后她就聽到大夫繼續說道:“都說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超,若是能請來,說不定他們有什么辦法。”
此話一出,小何子當即眼露希望,“福晉剛派人拿名帖去請了。”
“那好,按格格這情形,不過一會兒怕是這孩子就要流掉了,老朽這有一拖延小產速度的方法,能夠拖延一段時間,大概是一小盞茶的時間。”
“難道不能再延長時間嗎?”紅桃著急地追問,小何子面色凜然卻是沒有再問,心里頭只一個勁地祈求福晉今兒個別使手段,不然太醫來遲了,主子和小主子……
大夫點頭,又搖搖頭,“可以是可以。’
紅桃當即一喜,小何子都禁不住看向他,剛想要大夫拖延更長時間。
卻聽到大夫說:“不過,那有后遺癥,不妥。”,兩人當即沮喪起來。
而屏風后,佳茗聽到大夫的言語后,一雙黯淡的大眼卻是瞬間爆發希望之光。
只要能拖延就好,不管太醫來不來,只要她在這一小盞茶的時間里將體內異能穩定下來,孩子,就能保住。這是個機會,是希望,不能放棄。
“大夫,施針吧!”佳茗忍著疼痛,眼里不再流淚。
果然,大夫施針過后,佳茗覺得腹部的墜墜疼痛感沒有那么嚴重了,眼里當即閃過一抹喜意。
紅桃和小何子看有效后,臉部的繃緊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些。
然后,大夫被請了出去,只留了紅桃在屋里伺候著,當然,門口處也有人守候著,而小何子卻是來到桃院門口處,對太醫的到來翹首以待。
在等待太醫的這段時間,佳茗一直試圖控制異能,試圖梳理它們,讓它們重新變得溫順,然后去滋潤被它們沖刷傷害的小胚胎。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佳茗一切的嘗試都是徒勞,異能依舊不管不顧她的意愿,奮勇向小胚胎殺去,她只能感受著小胚胎生命氣息一點一點地變弱。
雖然沒有剛剛大夫沒施針前變弱的速度那么快,但還是讓她清晰感知到,的確是在一點點的變弱。
這種感覺,讓她內心壓力大增,但重新冷靜的她,努力剔除壓力對自己的影響。
這孩子,這些時日的相處,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舍不得孩子,所以即使有一絲絲能挽救孩子的希望她也不放棄。
所以,她即使一次次與時控異能斗爭失敗,依舊重振旗鼓再戰。
四貝勒府門口,提前了一個下午回來的四爺,剛下馬車,就遇上帶著太醫回來的正院的小太監。
他瞳孔猛然緊縮,府里這是怎么了?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氣,讓周圍人越發恭敬不敢靠近的同時,也凸顯了他的存在感。
而他的聲音,一如他的人,冷然中又有壓力,“怎么回事?”
那小太監和太醫面色齊齊一正,當即向他請安行禮后,小太監不敢有絲毫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瓜爾佳格格正小產中,福晉讓人請太醫……”
四爺一聽是關于他子嗣的事,冷眸忽地閃過一絲急色:“那還不趕快去!”
那被呵斥的小太監,被四爺的冷然氣勢給嚇住了。
蘇培盛顧不上訓這小太監了,當即催促太醫道:“許太醫,快走!”
不過,一看那太醫一頭白發,心想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跑不快,怕時間太長耽擱了,當即向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道:“太醫,讓這位侍衛帶著你,更快!”
許太醫還沒答應,而那邊就聽到“得罪”兩個字,然后自己右手猛地被抬起,跨過侍衛肩膀,就這么靠在別人身上,被半拖半曳地入了四貝勒府。
四爺冷冷一瞥那發愣的小太監,一甩袖子,腳一抬,快步走向桃院。他沒有選擇回前院休整,明顯,這是在擔心那未出生便多災多難的子嗣。
蘇培盛緊隨四爺身后,落后其一步,一同前往桃院。心里頭不禁默念,希望太醫能夠挽回小主子。
后院重地,侍衛是不能進去的,除非有爺的同意賞賜的腰牌,可侍衛和太醫均沒有,所以就在前院和后院的一道門處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轉移到前院和后院交接門口處焦急等待的小何子,一看到這白胡子老頭,特別是他挎著的藥箱,心下一喜,當即問道:“您是太醫?”
許太醫還沒來得說話,旁邊的侍衛已經幫忙答了:“他是太醫。”
小何子大喜,一把扯住徐太醫的手,半拉半扯著他急急忙忙地往桃院沖去。
這太醫可是沒有得到福晉那邊允許的,守門的人當即要攔,被侍衛用話語“四爺同意的”給阻止了。
“慢點,慢點!”
“慢不得、慢不得、再慢主子懷的小主子就保不住了!”
許太醫年紀一大把了,這又是被拖曳,又被拉扯著的奔跑,當即跑得臉紅脖子粗,氣喘吁吁。
進入了桃院,來到了偏房的正中間屋子時,小何子才停下腳步,當他讓太醫趕緊進去醫治時,許太醫擺擺手。
小何子臉突地一變,這是不肯?豈有此理,他心里頭當即火起!
才喘過氣來的太醫,沒注意小何子的反應,:“讓我再喘一口氣就進去。我人老,經不起折騰,心不靜,把脈不準。”
小何子看看太醫一頭白頭發,恍然大悟的同時,尷尬啊!的確,這么老了,這么一路狂奔的,的確為難人家了。而且,這太醫說的話也有理,也就沒有再催促,可內心卻是感到無比的煎熬。
許太醫沒讓小何子多等,還真是迅速將心平靜一些后,就道:“好了,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