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家伙忍不住哀嚎一聲,眼眶都微微濕潤了。{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嗚嗚,真是糟糕透了,明明看阿瑪、額娘寫字挺容易的,要是早知道這么難,嗚嗚,我就……
“好了好了,別嚎了。”佳茗輕拍了拍弘暄毛茸茸小腦袋,然后牽起他的小手,繼續道:“咱們該下馬車了。”
小家伙嘟了嘟小嘴,滿腹心事地在牽引下了馬車。
馬車外,蘇培盛正恭敬等候在一旁,一見兩位主子,當即微笑見禮道:“瓜爾佳格格,四阿哥!”
“蘇公公。”佳茗邊應話,邊拉著弘暄半側過身,沒全受了對方的禮。
而小家伙也跟著答應道:“蘇公公。”
蘇培盛笑容更真誠了,說道:“兩位主子請隨奴才來。”
“那麻煩蘇公公了。”說著,佳茗便繼續牽著弘暄的小胖手,跟在蘇培盛身后,進了驛站自己等人住的地方。
到了地方,梳洗過后,四爺很準時的出現了,于是又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期間,佳茗便發現兒子竟吃得心不在焉,心想:這不對勁哇,暄兒可是個吃貨,今兒的晚膳味道也挺不錯的。
疑惑的她特意關注了一會這小家伙的一舉一動,卻發現,這小家伙竟時不時偷瞄著爺。
唔,這是?她邊咀嚼著剛夾來的筍片,邊若有所思著。
正想著,小家伙又瞄了爺一眼,就好象吃飯或吃什么菜都需要爺同意一樣。
唔,也不對,忽地,她靈光一閃,這應該是……
果然,晚膳過后,小家伙腆著肚子,不似之前那般緊繃著臉,看著他,就知道其輕松了不少。
“嘿嘿,阿瑪看著都不像生氣的樣子,唔,描紅那么難,應該可以和阿瑪商量著換個罰法,其實背書就挺不錯的,要不,描紅懲罰減半也是可以的。”
偷偷在心里打著小主意的小家伙,沒看到她額娘——佳茗看著他的憐憫眼神,她很了解弘暄,何況他那精彩變換的易懂的面部表情,便更容易猜到了,于是心里對話道:“兒子,主意是很好,但沒用,你阿瑪可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后,便聽到坐在椅子上正轉著扳指的四爺那清冷的聲音,“蘇培盛,把描紅的東西備好。”
晴天霹靂哇!懲罰要開始了!怎么辦,懲罰還沒減輕呢?弘暄木愣愣的呆住了。
而被吩咐的蘇培盛“嗻”的一聲領命而去,很快又空身回來了,“爺,備好了。”
“嗯。”四爺低沉的應了聲,然后長身而起。
木楞中的弘暄依然沒有回過神,佳茗摸了摸小家伙小腦袋,心中暗道:可憐的娃,打擊來的是如此快,如此深,竟還沒回神。
四爺可不管這個,他撂下一句“弘暄隨我來”,沒等弘暄跟上甚至回神答應,便邁著大長腿往旁邊耳房——專門收拾出來當作書房而去。
他不擔心小家伙不來,不來,他罰得越重,何況,那屋里還有茗兒,她是個懂事的額娘,不是個導致敗兒的慈母,再說,還有蘇培盛在,實在不行,他會提醒的。
終于回過神的弘暄,始終磨蹭著不肯去。
佳茗看不過眼了,很嚴肅的呼喚提醒:“暄兒!”
“額娘!”小家伙可憐巴巴的望著她,施展苦肉計,“描紅難,暄兒小,沒力氣。”
“描紅難,”其實并不,只不過爺要求嚴,所以在爺的手底下學寫大字,呵呵,是挺難的。
至于“沒力氣?!”想起曾經被他搬來搬去的還算重的物件,想起那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腳的烏雅氏,以及……
佳茗看著為難的小家伙,兩條小眉毛都皺成小蟲子了,明顯說謊話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不禁眼角抽搐,暗道:臉皮真厚,不過,臉皮厚好哇,有前途!
這么想著,也不耽誤她張嘴恐嚇道:“你別再磨蹭了,當心你阿瑪以為你不真心受罰,懲罰加倍,唔,說不定怒氣當頭,懲罰三倍甚至更重。”當然,在她看來,這并不是恐嚇,而是提醒,畢竟那話語里能聽出來的是真誠。真誠的東西,怎能歸類為恐嚇呢!
小家伙一聽,眨巴了下眼睛,好似想象到了那不好的后果,嗚嗚,他才不要懲罰加重,如今已經夠他受的了。當即,蹭的一下,不再磨蹭了,小短腿飛快的跑動著,奔向隔壁耳房。
耳房的門開著,小弘暄一勁地沖了進去,張嘴響亮喊道:“阿瑪。”生怕他阿瑪,以為他沒來。
“來了”,四爺垂眸望去。
“嗯。”弘暄因為擔憂,小身子站得挺挺的,答話卻吶吶的。
四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說道:“坐。”而桌子上,則擺放著剛剛蘇培盛備好的整齊的描紅用具。
弘暄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阿瑪這語氣,不像生氣哇,聲音一如以往的清冷。想著,小身子稍稍放松了許許。
不過,他剛好似被他額娘忽悠了,額娘她根本不打算幫他求情。唉,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減輕懲罰,想著,他咬牙,磨磨蹭蹭的,小腦子高速運轉著,拖延著即將接受懲罰的時間。
四爺目光火炬,如何不明白他這小阿哥的心思,但他也不表現出任何看法,任由弘暄磨蹭,只心里情緒的波動,表明了他還是在意的。
邊上跟隨弘暄進來的蘇培盛,此時悄然地站立在一旁,了解四爺的他,垂眸為小阿哥的作死默哀。
最終結果,屋內三人中兩人心中有數,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弘暄依舊抗不過四爺,描紅懲罰繼續,遍數依舊,看似沒有絲毫改變。
只有教導著弘暄寫大字的四爺,以及一旁侍立的蘇培盛知道,這次的教導,可比以前初初教弘暉的時候嚴格多了。
首先,要求嚴格多了。
不過弘暄手勁大,手穩,感知又敏銳,還算做到了四爺的略高要求。于是,無知無覺的弘暄,此刻,踏踏實實地揮舞著手中毛筆,邊寫還邊心里埋怨:額娘真是的,就是愛糊弄嚇唬人,這寫字描紅什么的不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