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氣。阮爸爸和阮媽媽完美的遵循了這兩句話,每天在阮媽媽如沐春風的笑容和阮爸爸偶爾的冷哼中來過過度,陸凌這個年過的,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k國的春節和c國的春節是同一天,也就是c國農歷大年三十。過春節時,最重要的活動是祭祀祖先。k國人祭祖有嚴格的說法,僅供桌的擺法就有“魚東肉西”、“頭東尾西”、“紅東白西”、“棗栗梨柿”、“生東熟西”、“左飯右羹”等規則,祭祀的程序也很嚴格。
阮姓是s市的大姓,作為支脈,每天過年的時候,阮爸爸阮媽媽都會帶上一家人前去阮氏祖祠祭祀。今天陸凌也在,帶著他去祭祀,不合適,不帶他去,也不合適。
于是早在大年二十九那天,阮媽媽就吩咐阮清檸今天不用跟著去祭祖,在家陪陸凌就行。反正按照祭祖的規矩,能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只會是正房跟各個支脈的男丁。
無論是阮媽媽這種嫁到阮家的媳婦,還是阮清檸和阮青橙這種姓阮的女性,都是沒資格進去祠堂祭拜,只能跪在祠堂外祭拜的份兒。阮清檸不來也好,她要是來了,場面肯定會很混亂,到時候那些年紀很大的長輩們,又要為此不高興了。
阮清檸其實也不太喜歡去祭祖,倒不是對祖先有什么不滿,只是祭祖的時候年紀大的長輩們都會去。在七老八十甚至要破百的長輩們眼里,阮清檸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值得稱贊的好工作。大過年的,難聽的話倒是不會說,但勸誡阮清檸要懂得自愛,不能給阮氏抹黑的話卻是肯定要說的。
明明什么出格的事兒都沒做過,只因為自己是藝人就平白無故的被這么指著鼻子一通說,每年都是如此,任憑阮清檸性格再好,也有些忍受不了了。能不去,阮清檸心里不知道多開心呢!
同樣是過年,k國跟c國的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的。c國過年的時候,真是一整天都能聽到鞭炮的響聲,大街上滿是販賣各種物品和小吃的小攤小販,人來人往的,別提有多熱鬧了。
而在k國,大家沒有在過年出門溜達的習俗,都習慣躲在家里打牌,象在過年這一天在大街上看到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阮清檸和陸凌就成為了如此稀罕的人物,在大家都忙著祭祀祖先或者打牌的時候。兩人手挽著手,出門溜達去了。
店鋪統統關門,街上一個人沒有,冷清的可怕,都沒有影響到兩人壓馬路的興致。
阮清檸,超人氣女歌手。陸凌,高顏值小鮮肉。走在街上,沒人多看兩眼,求簽名求合影,只能說明一件事事兒,來往的人都眼瞎。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阮清檸的夢想都是可以像沒出道那樣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街上,不會有人盯著她看,也不會有人在看到她后跟同伴竊竊私語,更不會在看到她后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將攝像頭對向她。。。
這個夢想隨著supergirl越來越火,她自己也越來越火,逐漸成為一個只能在偶爾想想,然后就迅速被拋諸腦后的奢望。現在真有這樣的機會,還附送了一只能拉著手放肆的甩著玩的男朋友,阮清檸心中的的泡泡,簡直要沖出胸腔隨風飛舞了。
“就這么開心嗎?”任由阮清檸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自己的胳膊不斷向前走,陸凌寵溺的看著笑容從出門就沒有消失過的阮清檸。這是這段時間一來,阮清檸第一次真的發自內心感到開心的時候。
過往的那些年,阮清檸已經習慣了把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陸凌的出現讓她開始產生一些改變,逐漸愿意對陸凌說一些她以前只會埋在心里的事情。但這個開放的程度,不得不說,極其有限。
任何事情都需要過程,有些事兒急是沒有用的。所以陸凌既為阮清檸能對自己說些心里話感到開心,也不會因為阮清檸還隱瞞著某些情緒而感到懊惱。
鐘軒離世的影響,表面上看貌似沒有多少了,但實際上對阮清檸心里造成的震動,阮清檸自己一個人的對著空氣發呆的模樣,陸凌最近這段時間已經見過不止一回了。
這樣不好,很不好。但陸凌知道,在這件事兒上,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人力有時盡,用在這里,陸凌覺得很恰當。現在能撫平阮清檸心中傷痛的,大概只有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堅定不移向前走的時間了。
陸凌有時候覺得時間很可怕,它會讓曾經鮮活無比的記憶,逐漸褪色暗淡,最終變成即便努力回憶也無從想起的遺憾。可有的時候,陸凌又不得不感謝時間對某些激烈情緒的消磨沖刷,不那么美好的情緒,消失了有的時候反而是一件好事兒。
阮清檸今天真的很開心,回到家,見到了爸爸媽媽,還有很久不見的哥哥,一家人很難得的聚在一起,并且陸凌也參與了進來。
媽媽和妹妹對陸凌的加入舉雙手歡迎,爸爸和哥哥雖然態度沒那么好,但阮清檸也看得出來他們倆對陸凌沒什么惡感,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她戀愛的事實,在耍小性子而已。
這樣的情況對于阮清檸來說,已經足夠。大過年的,阮清檸也不想去想那些會讓她心情不好的事情故意為難自己。放松心情什么都不想,阮清檸拽著陸凌,把她認識的地方統統逛了一遍。
然后他倆就迷路了,在從小到大生長的故鄉迷路了,這種事兒要不是已經發生了,陸凌是真的不敢相信,不過現在嘛。。。
瞧見阮清檸的臉色隨著尋找正確道路的過程越來越不順利而逐漸變黑,陸凌識相的緊閉嘴巴,將心中升騰得到笑意統統鎖在胸膛里,沒有漏出去半分。
“奇怪,明明是該從這里拐彎的。”再一次認路失敗,阮清檸憤懣的給了路邊的電線桿一腳,心中十分猶豫,要不要承認失敗打開導航找到回家的路,再想辦法封陸凌的口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