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眉頭緊蹙,掀開被子將梓瑤的右足輕輕的抬起來,接著輕輕的除去了布襪,借著夜明珠的光輝低頭仔細的觀看,果然在腳踝的位置腫了一個大包。
梓瑤被厲王如此盯著腳丫有些微的不好意思,再加上室內的空氣微涼,梓瑤的腳趾微微的蜷縮起來。
厲王看著唇角微翹,右掌運起內力輕輕的將梓瑤腳踝的傷處疏通經脈,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收工微微有些不舍的將梓瑤的右足放下,蓋上被子。
“以后小心些,自己受傷了竟然不知道。”
梓瑤低頭稱是。
厲王思量了一下,“耐心等待幾日,我會盡快派人過來照顧你,傳遞消息暫時由她去,你暫時不要出去,好好將養一下身體,還有……”
梓瑤微微側目,聽著厲王的下文,如此拉長音的等待后厲王竟然把話咽回去了。
一轉身走到了北窗前,“那人看起來是個女童,其實年紀已經有三十歲了,不要顧惜讓她去傳遞消息即可。”
梓瑤點點頭稱諾,一陣冷風吹過,厲王已經飄然出了微雨軒,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梓瑤從新坐回床上,如今睡意全無美食對自己的誘惑也沒了,干脆起身盤膝而坐,開始又一輪的修煉。
不知道獻王是否是因為軒轅老大夫沒有給老皇帝診治上的原因,一連數日沒有見到他的蹤影,梓瑤甚至沒有感知到他的所在,八寶搜尋過說是,他一直貓在郊外的一處密所與朝中大臣密謀著什么。
就連羽公主派人多次傳召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不過獻王府終于安靜了幾日。
梓瑤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認真的開始修煉。
在易筋果和靈泉水的雙重作用下梓瑤的修為愈加的鞏固了,隱隱有了煉氣期頂峰的修為隨時可以筑基,不過梓瑤沒有急于筑基而是不斷的壓制著修為,讓自己的基礎更加牢靠。
五日后的清晨,果然何公公送來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長得很是精靈可愛,梓瑤已經被嬤嬤服侍著坐起正在用粥,何公公躬身施禮認真的介紹道。
“老奴給雪姑娘請安了,這是王爺特地給你買來的一個丫頭叫歡兒,會些雜耍小把戲,希望能夠都您一笑。”
梓瑤點頭謝過,“多謝何公公費心,我身邊有蘇嬤嬤和劉嬤嬤照顧呢!暫時不用填人了!”
何公公笑了,仿佛早就知道梓瑤會拒絕似的。
“雪姑娘不要讓老奴為難,老奴當時可是在王爺面前拍胸脯打包票的,您舍不得讓老奴受罰吧!”
梓瑤矜持的低頭嫣然一笑,整個房間仿若春暖花開似得,眾人看愣了,平日這個雪姑娘冷漠慣了,沒成想只是低頭巧笑一下竟然有如此芳華的展現,何公公趕緊低垂眼簾。
“好,那就請何公公帶妾謝過王爺了,妾尚在病中不宜當面叩謝,勞煩何公公代為轉達了!”
何公公一下笑了躬身謝過了梓瑤,又回身對小姑娘叮囑道:“歡兒,好生的伺候雪姑娘,如若雪姑娘不滿意,小心受罰!”
小丫頭歡兒趕緊的躬身稱是,待何公公出去了,蘇嬤嬤清理完物件就出去了,劉嬤嬤要去給梓瑤煎藥,所以單單留下歡兒,在梓瑤身邊守著。
梓瑤輕聲的說道:“歡兒是京城人士嗎?家中可還有親人?”
小丫頭笑嘻嘻的說道,“回姑娘的話,歡兒是逃難到京城的,家中還有爹娘弟妹,所以歡兒要賺錢養家!”
梓瑤點點頭,雖不知真假但是這番話還是很感動梓瑤的,“那歡兒會些什么雜耍?”
小丫頭咯咯笑著,“姑娘請您上眼看著,歡兒給您表演一個。”
說著這個小丫頭就將雙臂伸平,分別開始展示雙手,然后從袖口抽出一條皺皺巴巴的手帕,一抖展開搭在左手上,然后再次掀開沒有變化。
抓起一團空氣朝著手帕下一丟,別說這個手帕真的開始動了,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在不斷的拱著,梓瑤知道這就是這個魔術的關鍵所以也不打斷認真的看著。
果然,手帕一掀開梓瑤就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鴿子出現在歡兒的手上,梓瑤笑著擊掌給歡兒叫好。
小丫頭一收剛剛嬌笑的樣子,快步走到梓瑤身側,將鴿子腿上的一個小竹筒交到了梓瑤手中,還朝著梓瑤眨了眨眼睛。
“姑娘可還滿意歡兒的表演,我們在來一個吧!可好?”
梓瑤也朗聲的回答道,“好,你演吧!”
歡兒不斷的說著介紹的話語,還不斷地讓杯子和色子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如此熱鬧的情景外面雖然觀看不到,也知道是在表演著什么。
而梓瑤趕緊的下床,抽出竹筒內的字條仔細的觀看。
幽雪:
歡兒為我身邊貼身暗衛,善于喬裝和縮骨功,如有異動切記不要莽撞,讓歡兒傳消息給本王,一切有本王在莫要以身犯險!
落款兒不是厲王的印章,反倒是一個‘澈’字的獨字印章,梓瑤微微思索了一下,難道這個厲王的名諱中帶有這個字?
不過手上沒有停頓,走到書案邊上,將紙條放在燭火下點燃,燒盡后將灰燼丟到炭火地籠中,混在銀炭的灰燼中再無蹤影。
梓瑤坐下揮揮手,歡兒將東西收拾停當走過來,垂手而立靜靜的等待著梓瑤的吩咐。
梓瑤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個及其有經驗的人,所以也沒隱瞞,低聲的說道:“一會兒,我寫一封密信你要親自傳到厲王的手中,關乎存亡,你可知輕重?”
歡兒,點頭示意梓瑤自己聽明白了,梓瑤頭向房門的地方一偏,歡兒轉身跳過去,開始幫著梓瑤守衛著。
而梓瑤也轉身來到書案前,展開一張巨大的宣紙,開始按照記憶,將朝堂上支持獻王的文官武將一一羅列出來,還細心的標注了誰與誰是姻親,誰與誰是什么關系。
整個表格列舉清楚了之后,梓瑤驚奇的發現這個獻王竟然除了軒轅家族和羌國皇室的人外,還與丞相有著某種堅不可摧又若即若離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