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書房前的臺階上,看著薛平將梓瑤放在車上,遠遠的駛出了院子,厲王的心仿佛被掏空了。
一揮手招來一帆,“今日開始安排一組人手去保護幽雪,不,現在應該叫著薛小姐了!
還有給鐘書然和羽公主制造一次見面的機會,勿要刻意,同時讓獻王的人發現他們相見過即可!”
一帆稱諾躬身退去,看著院子里因被寒風不斷撕扯,而不停搖曳的枯枝。
厲王的心沉靜了下來,自己要抓緊謀劃,按照幽雪的意思利用這次機會,讓獻王失去內外兩大主力,抓緊掌握軍中大權才是硬道理。
轉身進了書房,去查看布放圖去了。
梓瑤他們一行過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到達了薛平在京城的府邸。
梓瑤一直閉眸小睡著,現在自己的身體雖然好了些,但還是體力不支,做了這一會兒已經有些疲憊。
薛平現在就是一個妹奴,一路向小心的看護著梓瑤,到了院子也不讓人接手,反倒自己將梓瑤抱進了臥房。
晚些時候,梓瑤醒來時認真的打量著這個院子和臥房,別說這院子是整個府邸中建造的最為雅致的,房間的布置也十分的用心,不過分奢華卻顯示出主人極高的鑒賞力,看來薛平絕對是個中好手。
梓瑤靜心的在薛府上住了下來,整個京城的上層人士基本都知道了,藥王谷的少谷主將自己的妹子接到京城居住養病了,不斷的有想要攀附的人開始登門準備提親。
薛平怒了,丫的!本公子千辛萬苦的找到妹妹就是給你們準備做媳婦的嗎?真是恬不知恥,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厲王也極為的氣憤,雖沒說什么卻將房內的陳設砸了兩次。
梓瑤呢?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度過了一個半個月的時間,梓瑤的傷很快就好了,她利用這一個半個月的時間,好好的研究了薛平的各項藥典和手札,梓瑤在醫術上的見識和獨到見解,讓薛平都為之驚愕。
還對著厲王傲嬌的說,瑤兒不虧是自己的妹妹學習醫術是如何如何的快,如何如何的有見地。
厲王沒有說什么,只是每天好多遍的讓暗衛報告著幽雪每日的一切活動,連她吃過幾口什么糕點都一一匯報。
這樣的厲王暗衛們不懂,邱公公卻是看明白了,自家主子這是動了心,不過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畢竟各個府的形勢異常緊張,見面也會讓幽雪小姐陷入危險之地。
天越來越冷了,日子逐漸的臨近除夕,梓瑤雖然看似一直在研習醫術,還每天不停的修煉,其實她一直在關注著各方之間的關系和進展,同時梓瑤在沒有丹藥的幫助下竟然瑤筑基成功了。
就在半月前,獻王偶然發現羽公主竟然與鐘書然有過會面,讓他極為的憤然,聯系到‘幽雪之死’讓獻王再也無法忍耐同羌國羽公主的合作了。
羽公主憤然離去,軒轅家尤其是軒轅鴻烈對獻王極度的失望,不過現如今已經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誰也離不開誰,無奈只能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準備宮變。
梓瑤不斷的回憶上一世原主的記憶中羌國最后的下場是如何,但是都是徒勞的。
獻王故意讓鐘尚書發現自己并非癡傻,然后和他攤牌,希望能夠娶鐘書然,當然還有一些利誘,鐘尚書此時正在被厲王打壓的腹背受敵,獻王如此盛情自然是高興,滿口應承了下來。
不過獻王并不知道朝中一些實情,這個鐘尚書并不掌握兵權,也不知道老皇帝的病已經好了,還把兵權暫時交給了厲王管理。
這一切都棋差一招,尤其是失去了羌國的助力,此時的獻王無論是兵力還是對事態的掌控上,都比上一世差了好多,不過現在什么也阻擋不了他想要成事的決心了。
尤其是已經被逼到如此地步,獻王對所有人起了殺心,梓瑤雖然不知道他在準備著什么但是總有一陣一陣的不安,說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如今京城中的局勢更加的復雜,文王和恒王已經按耐不住,正在頻繁聯系自己的擁護者想要背水一戰,但是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無形中的被獻王利用當槍使。
梓瑤知道老皇帝不是不想治理,只是現在周邊的局勢不穩,鮮卑國、車師國、羌國都在躍躍欲試,如果此時在朝內大動干戈的話,對整個南越國都是致命地打擊。
梓瑤在紙上勾勾畫畫多日,寫就了一個計劃,如果厲王能夠將這些不穩定的因素都拖延到除夕,并且在除夕宴會上直接軟禁文王、恒王和獻王,這樣就可以直接控制住大局。
只是此時有一個弊端,就是整個朝野上下會視厲王為暴政之人,對今后的朝政管理不甚有利。
梓瑤一遍一遍的推演著,一直沒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忍不住有些焦躁。
自己如今聯系不上八寶,也無法進入空間,所有事情的推演都無法驗證,這就有很多不可有預見性,如若出了一些岔子就容易前功盡棄。
推開桌上已經勾畫的不成樣子的計劃,梓瑤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冷風夾雜著雪花吹了進來,冷冽的風吹到梓瑤的臉上,讓她清醒了許多。
看著外面寂靜的雪景,讓她有種想要出去走走的欲望,既然想不出來不如換換腦子。
打定主意梓瑤回身披上了一件純白色的雪狐披風,扣上風帽出了房間,外面值守的家丁趕緊的躬身施禮。
“小姐好!您有何吩咐?”
“哥哥可在府上?”
“回小姐的話,公子正在藥房內看書,似是無事!”
梓瑤點點頭,“頭前帶路吧!”
家丁退了兩步,轉身撐起一把帶著鈴鐺的傘給梓瑤遮蔽風雪,二人朝著藥房走去,雪越來越大,幾乎淹沒了整座院落,原本沒有多遠的路途竟然花了兩炷香的時間才抵達。
梓瑤的鞋襪已經濕透,有些冷的發麻,進來藥房趕緊跺腳抖落了身上的積雪,發絲被打濕完全貼在面頰上,梓瑤也不與理會轉身朝著房內看去,只是一眼梓瑤的手一頓,帕子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