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歷了如此多的世界,碰到這樣棘手的難題還真是第一次。
梓瑤現在已經完全的蒙了,忽的一下坐起來,無所適從和茫然的恐懼感讓人失了方向,按捺下所有的不解和疑惑,此時一定要冷靜,原主應該是精神上遭受了極為嚴重的打擊,才會造成如此情況。
梓瑤暗自思量,按照原主身上中毒之深,面上的傷痕如此殘忍,說明施暴之人對自己恨之入骨,雖然這樣下手懲治自己,但又沒有直接要了性命,那就說明自己還有存在的意義。
要么是還想繼續摧殘,要么是自己身上藏著什么他或者她想知道的秘密,又或者此人不希望被人知曉自己的殘忍,暫時并不方便處理自己。
忽然一陣極為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不用琪寶提示,梓瑤也感知到遠處有人來了,梓瑤一揮手一個障眼法,讓自己恢復到最初那副凄慘至極的樣子。
用龜息功法讓自己呼吸心跳減弱到幾乎無法探查,靜靜地閉眸側耳傾聽,并且放出神識謹慎探查。
遠處來了三個人,一個男子的聲音極為的嘶啞,他故意壓低聲音詢問門口負責守衛的兩個家丁。
“不用行禮起來回話,人還活著嗎?”
“回管家話,昨晚還有聲音二更后就一點兒聲都沒有了,如此天寒估計人已經早就沒了。”
管家沒有急著回話,轉身看看身后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從身高體態上感知那人應該是個纖瘦的女子,那人未曾出聲似是在袖中做了什么手勢,管家瞧見微微點頭。
“你們兩個將門打開。”
一陣鎖鏈的聲音響起,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那個管家扶著身著黑斗篷的女人走進柴房,管家俯身在梓瑤鼻端和頸部一陣確認。
“回主子人已經死了,尸體還未涼透,估計死了不到兩個時辰。”
說完女子揮揮手,管家和另一個男子出了房間,帶著守衛的家丁遠離柴房。
那二人離去后,這個女子緩緩掀開斗篷上的帽子,一張絕色的面容顯露出來,雖然梓瑤不是用肉眼來觀看的,但神識地感知更加準確,此人表情極為怪異。
說不出哪里不對,但就是透露著怪異,僵硬且呆板,就如此刻這人氣憤的雙手顫抖,但是面上還如一潭死水般,許是心理素質極為過硬吧!
梓瑤不再糾結,認真感知著她的動作,希望從中得到自己的身份信息。
“呵呵,你這樣就死了,真是可惜了,我還沒有讓你看到琰哥哥呢!他南巡賑災這一半日就該回來了,剛剛收到他的飛鴿傳書,你想不想知道他寫了什么?”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女子打開一張信箋,“慕雪,勿要牽掛歸期已定,當汝接此箋三日內,吾必抵京,南嶺之花已采擷,盼歸期,贈佳人。
嘖嘖嘖,多么感人的話語啊!只可惜你再也讀不到了,我秦慕雪的夫婿豈是你可以妄想的?”
女子說到興奮俯下了身子,湊近梓瑤的臉,看著縱橫交錯的傷口和血肉模糊的面容,她極為開心,揚天大笑。
半晌收住笑容,指著地上的梓瑤,聲音極地卻異常陰狠,“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為何你可以與世無爭錦衣玉食,我卻要小小年紀討生活?
你我相貌相似,學識相當,一顰一笑都宛若一人,為何偏偏你為郡主我卻什么都沒有?
還有琰哥哥,我已經和他表露心跡,誰知他竟然對你死心塌地,還說要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讓我斷了念想,不就是喜歡你的身份嗎?
很好,只要我得到這個身份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和琰哥哥朝夕相處,恩愛一生,還有你父兄的疼愛與維護,竟然讓你就這樣死了,看不到我大婚的樣子,真真是遺憾至極!”
女子瘋狂地搖著梓瑤冰冷僵硬的身體,手中僵硬的觸感讓她漸漸地恢復了理智,整理了一下衣衫擦拭干凈臉龐,恢復了最初端莊的樣子。
“姐妹一場,我來送送你,我會好好的對待你的父兄和琰哥哥,你不要怪我,如果要怪,就怪當初自己突發善念將我帶回府中吧!”
女子沒有再做停留,轉身出了柴房,由于用力過猛的推開房門,整扇門來回晃動了數次,差點兒掉下來,梓瑤一凝眉,此人有些功夫在身?
管家丟給兩個家丁一代銀子,“買副薄棺拉去亂葬崗埋了吧!”
二人掂量了一下銀子,甚為欣喜,趕緊的叩謝管家。
梓瑤聽過這番話才恍悟,這具身體的原主竟然是真正的秦慕雪,而剛剛那人一定是她收養的那個靈兒,此人不感恩反起歹心,竟然暗害主子,堂堂八王府邸一個郡主被替換無人得知,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一人之力能夠完成的。
不過為何原主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有這個世界男女主的相關記憶呢?
是因為毒素的作用讓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還是自己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生機所以記憶有損?
甩甩頭不再細想,此刻保命要緊,必須詳盡調查后才能行動,還有自己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即便站到眾人面前,也沒有人會相信自己就是真正的秦慕雪。
院中再度響起了聲音,那二人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個草席和一個板車,快步走到柴房,將梓瑤裹在草席中重重的丟棄在板車上,二人急匆匆推著車子朝外走去。
梓瑤不敢掉以輕心,朝自己投了一個防御術,靜觀其變,為了保存體力梓瑤沒有過多的使用神識探查。
車轅咕嚕嚕地走了半個時辰,原本還有些叫賣和打更的聲音,之后就漸漸沒有了,梓瑤判斷這應該是出了城,二人為了多分些銀子竟然貪墨了棺材錢,不過也讓梓瑤一會兒少些麻煩。
一片烏鴉和飛鳥驚起,二人停下車轅喘著粗氣,一個年輕些的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
“劉大哥,我們我們還是快些卸下尸首回去吧!”
那人嗤笑了一聲,“怕個甚?這年頭該怕的是活人,看她的手就知道是個細皮嫩肉的主,被禍害得面目全非定是得罪了后院的人,你我還是看看有沒有之前的東西能夠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