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瑤將幻術中形成的景象不斷調整,所有老鼠躁動起來,不多時互相開始撕咬,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漸漸失去動靜全都倒伏在地。
那國師怔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飛快打開鐵門竄出來,不過已經非常知道好歹的戴著一塊巨大的面巾,看著一地的老鼠攥緊拳頭。
如此動作讓梓瑤瞇上雙眸,她竟然知道需要隔離,也知道面巾遮口,一陣陣熟悉的感覺傳來。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我的藥失效了嗎?
還是說,這次的病毒過于強悍,這些老鼠受不了了?”
他彎腰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切開一只老鼠的臟腑,取下一片腸道切片,放在掌心的一個玻璃載玻片上,梓瑤瞬間凝眸。
這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別看到僅僅是兩枚玻璃片,這樣的琉璃技術并未在這個世界出現,他怎么會有?
再者他擁有能做什么?
進行微生物學分析,顯微鏡哪里有?
如此說來,是不是證明他身上有存儲空間,畢竟采集了樣本要及時進行化驗的,果然那位國師來到窗前,從身后解下一個包袱,里面掏出來一個極為先進的雙目顯微鏡。
主人這顯微鏡帶著商標呢!
是奧林帕斯的顯微鏡,看來可以確認他是穿越者,也能夠確認,他或者他的同伴身上帶著須彌空間。
同伴?
八寶認為他并非獨自一人來的?
八寶點點頭,嗯,主人剛剛走過一遍地下工事,我就可以得到相關的數據,花費如此大的力氣來建造這些地下工事,不是一日之功,說明他們想要吞并大燕國的決心,非常強烈。
嗯,如若能力低微,用細菌戰進行快速的有效攻擊,這是以少勝多最省力的方法。
看來這高麗國不能讓我們小覷啊,還有他的容貌竟然跟慕同浩有著七八分的相似,不由得不讓人多想。
加上慕容浩身邊的那個謀士,這些人籌劃并非只是讓慕容浩登基,恐怕是想要一家獨大,吞并了大燕國,然后將這片大陸統一,狼子野心啊!
就在梓瑤思慮的過程中,那位國師已經檢測完畢,不過眉頭一點兒都沒有松開還是緊緊地蹙著。
“細菌都沒有問題,短期的狂躁藥物,只是剛剛開始起效,這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看來,要將最后一批老鼠引入洞中了。”
他自語著收顯微鏡,梓瑤朝身上丟了一個隱身符,跟著男子朝地下通道走去。
他身側的那位彪悍將軍,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有所感知,不過回身看看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院子的死老鼠,真的是太恐怖了,趕緊快走兩步跟上國師的腳步。
那將軍身上功夫不弱,伸手架著國師朝前縱身而去,四五里的距離才將人放下,如此長的距離想讓老鼠走直線確實需要些手段,那些窄小的溝壑正好能讓老鼠通過還不能夠回頭。
如此設計真的算是非常巧妙,也避免了自己的陣營被老鼠的疫情所感染,看來這個男子懂的不少,病理學、醫學、建筑學,這些都有所涉獵,怪不得能做成國師。
梓瑤收起心思,緊跟著二人,這面的上坡比較平緩,也更加寬敞,看來當年建設的時候使用了一部分車輛工具,不然如此長的距離還想不讓人知道簡直堪比登天。
這面只有三道擋鼠板進行攔截,看來他們對自己的這個通道非常有信心,跟著二人走上去,眼前的景象讓梓瑤都有些吃驚。
這下面竟然是一個仿若現代養殖場的空地,只要打開相應的擋鼠板,所有老鼠都將蜂擁著跑過去。
那國師吹了幾聲笛子,老鼠頓時安靜了許多,十幾個帶著面巾的女子將一盆盆顆粒撒向籠舍,老鼠瘋了一樣沖上去啃食。
梓瑤錯開目光,這樣的畫面讓人胃腸極度不適,這些人真的夠惡心,能夠想到這樣的方法,看來自己要將這個國師好好搜魂。
國師轉身跟著那位將軍朝著遠處大帳掠去,二人快速進入,國師已經冷得瑟瑟發抖雖然天氣漸暖,可北地還是比較寒冷。
進入大帳趕緊找了一個火堆過去烤火,引得眾人一頓哄笑,畢竟男子能夠在軍營出入,就讓人覺得不正常,他身體還這樣孱弱。
國師眸光冷了冷,一挑唇冷笑道。
“看來,需要我找些小東西幫你們梳理一下筋骨,感嘲笑本尊,想過后果嗎?嗯?”
那些原本在呲笑的眾人,瞬間沒了聲音,梓瑤知道這個國師是個狠角色,一定之前殺雞駭猴刺激過他們,不然不能將這些大老粗治理的如此服帖。
跟國師一同回來的那個魁梧將軍,一掀衣袍坐在上首。
“國師還是考慮一下,下一步的動作吧,剛剛收到準確的線報,那大燕國的皇太女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
竟然帶著隊伍治理了鼠疫,一路北上現在就在對面的巡視邊境,看意思并非只是治理鼠疫那么簡單,主上傳書讓國師大人謹慎些,如若可能要設計將皇太女一舉殲滅。”
梓瑤聽的眸光一緊,自己的行蹤竟然都知道,看來這些人的消息網還是比較健全,那國師沉吟了片刻。
我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我可以加大藥劑,不過需要將所有的鼠傳送到對面去,必將那樣做很危險,免得影響我高麗國的士兵染病。
那位曾將軍點點頭,對于國師的想法她非常贊同。
“好就按照國師說的辦,那你盡快準備藥物,我們明天晚上就將老鼠送過去。”
眾人散了,國師裹著一件大氅回到自己的帳中,剛一進大帳就一陣頭暈,甩甩頭走到書案邊,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梓瑤閃身出現在大帳內,朝著國師身上點了幾下,一個復雜的手印投到他身上,一陣白光閃過,梓瑤腦中感知到那國師的記憶。
果然不出梓瑤所料,這人來自現代,名叫朱翔宇。
并且還是一個理工科高材生,學習醫療技術和工程科學的應用,所以病理學、臨床學、工程學他都有所涉獵,不過他并非一個人來的。
他身邊的那些各種現代器械和設備,都是那人給他的,他沒見過那人的真容,只是見過戴面具的樣子,所以對梓瑤毫無幫助。
梓瑤輕輕嘆了一口氣,離開國師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