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碗的面疙瘩湯被放在桌子上,鄧迎打開收音機,扭了個廣播臺放著。
喬佳月喝了兩口湯,就扭頭去看收音機,怎么都是英文歌?她又聽了一會,嗯,國外的電臺。
鄧迎見喬佳月疑惑,就解釋了下:“當年我和二哥一起的時候,就沒少討論這些,后來他去知樂廠里工作,我們就聊得更多了,我跟他學不少東西。”
所以他回來之后,就把天線給改了,可以接受國外的電臺。
不過平時的時候,都只能收到國內的電臺。
“二哥確實很厲害。”喬佳月點頭,她想起自己的陪嫁,“你哪天有空,把我陪嫁的那些電器也都整改一下吧。”
鄧迎點頭:“這個沒有問題。”雖然他的動手經驗不夠,但凡事只要知道原理,做起來就簡單了。
吃完飯,鄧迎把鍋碗給洗了,就去打理個人衛生。
他們現在小院、家里輪流著住,所以東西都備了雙份。
鄧迎也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反正住得開心就行。
休息的時候,喬佳月拿出老楊給的東西,開始琢磨起來。
這紙上的資料除了多,還散亂,不過有些思路也比較特別,喬佳月忍不住拿了紙筆,邊看邊推,各種算式列了幾張紙。
鄧迎坐過來看了幾眼,有些能明白有些就很模糊了。
他想了想,把喬宏遠送給他的筆記本給拿出來,開始思考。
這筆記本上有許多內容有意思,但很精煉,他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他并沒有把筆記本上交的想法,到那時,這個本子能不能保住就難說了,更關鍵的是,會給喬宏遠帶來麻煩。
屋里舒緩的鋼琴聲慢慢地流淌著,兩人雖然沒有交流,但視線偶爾交匯時的相視一笑,意外和諧。
第二天,兩口子又一起去學校,重復每一天的日子。
學校里提前畢業的人不少,漸漸的開始有傷感的、氛圍在彌漫。
不過大家更多的關注港臺那邊流行過來的東西,衣服、、音樂、電影等。
喬佳月偶爾會跟人聊幾句,畢竟她鄧麗君的歌曲聽的不少,包括唱《童年》的羅大佑。
大家都猜測喬佳月有磁帶,他們倒是想借,不過喬佳月卻矢口否認。
這些是顧文穎送的禮物,她可舍不得借人,若是弄壞或是丟了,她都會心疼死的。
喬佳月記掛著嚴丹鳳,在六月的第二更周末又去看她,她看著比之前要沒精神一些。
“三嫂,你怎么了?”喬佳月看了看,沒見到喬宏良,“我三哥呢?”
“跟我爸出去了,最近他們很忙。”
“所以都是你自己在家里?”喬佳月覺得嚴丹鳳這樣也不是個事,要不她打個點好讓喬母早點來京市?
嚴丹鳳點了點頭,她摸著肚子,咬了下嘴唇,面容有些猶豫。
喬佳月看著嚴丹鳳略帶焦慮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過來,“三嫂,你在害怕?”
嚴丹鳳面色一僵,還是點頭承認了,“孩子最近動得少了,肚子下墜感有點強,孩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突然好害怕,她們都說生孩子很痛,我懷孕期間也沒有特別忌諱,孩子會不會有什么不好?”
嚴丹鳳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心情非常的憂慮。
“三嫂,不會的,你別瞎想。”喬佳月努力地勸說著嚴丹鳳,然而效果并不好。
她感覺嚴丹鳳嘴上答應著,但實際上焦慮感并沒有減輕幾分。
喬佳月自己又沒有經驗,說的話根本就沒起到寬慰的作用。
喬佳月覺得嚴丹鳳這樣的狀態有些不對,特地和鄧迎等到喬宏良回來,把這個情況告訴他。
喬宏良知道嚴丹鳳最近的情緒有些焦慮,但沒想到她胡思亂想了這么多。
他想了想,就決定跟她聊一聊,結果話沒說兩句,她眼里就滾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喬宏良被嚇了一大跳,他跟嚴丹鳳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就沒見她這么哭過。
他這下相信喬佳月說的話了,嚴丹鳳確實太焦慮了。
嚴教授也很久沒見到女兒哭了,他聽到哭聲還以為是咋了,結果聽喬宏良說了一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和喬宏良都是男人,心思沒那么細,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可是有沒有什么交好的親戚,連喊個人幫忙都沒有,嚴教授愁死了。
“明天我帶她去醫院看一看,說不定醫生的話會讓她好一些。”喬宏良想了想說,“然后我打電話讓我阿娘提前過來。”
嚴教授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他拍了拍喬宏良的肩膀,“那只能先這樣了。”
“還有,我想申請提前畢業。”這是喬宏良深思熟慮后想的,一是他在學校也學不到什么,他的能力比不少老師都強,二是他要當爸爸了,以后肯定把重心放到妻兒身上的。
嚴教授愣了下,很快就理解了喬宏良的想法,“行,那只能先這樣了。以后你再去考研究生。”
喬宏良點了點,其實并沒多大在意。
他一做了決定,就馬上往工廠辦公室打了電話,是喬父接的。
“小良,怎么了?”喬父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難道是?
“你媳婦要生了?”
喬宏良聽著話筒那敏傳來的問話,搖了搖頭,把嚴丹鳳的情況說了一下。
喬父聽著面色不由也嚴肅起來,“這些天,你阿娘每隔兩三天就會打一個電話,跟你媳婦聊得好好的。”
現在看來,嚴丹鳳不愧是個演員,把自己的情況瞞得好好的,要不是喬佳月過去,她沒忍住,只怕大家還真沒發覺到她的情緒異常。
“你放心,本來你阿娘這兩天也打算去京市了,我把火車票改一下,提前過去。”
喬父掛斷電話,收拾了下辦公桌上的東西,回宿舍找喬母。
喬母這兩天都在整理東西,感覺什么都要帶,看到什么缺什么。
她一聽喬父說的,頓時也坐不住了,“這孕婦的情緒要是不好,是有可能難產的,不行我得趕快過去。”
“孩子的東西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其他的還有落的,你之后都收拾好了郵寄過去,要不托運也行,反正看哪種方便。”
喬父自然是沒有意見,他不放心喬母一個人去京市,又把陸鎮平叫了過來,讓他送喬母一趟。
喬母覺得沒必要,本來喬秋月就跟她說好了,到時候一起去京市,兩個人作伴,完全不用擔心。
但是在喬父的堅持下,喬母只好接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六零種田記》,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