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靈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這可比昨天用的時間長了，看樣子，從前那個褚成峰越來越不好壓制了。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兒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里安靜了下來，顯然，莫離已經將褚成峰的神識給壓制了下去，但他本人也好像受到了打擊一樣，坐在車里一直低垂著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個時候的柳靈一時間竟無法確定，褚成峰到底經歷了什么？而他又做到了哪一步，但是，她不能等著，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畢竟現在褚成峰什么都不做了，待在這地下車庫里，總不是個事兒啊。
KTV里還有那么多朋友等著他們呢。
柳靈敲了敲車窗玻璃。就看到坐在車里的褚成峰緩緩的抬起了頭。
就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紅色的火焰劃過了褚成峰漆黑的眼眸。
竟然將柳靈嚇了一跳。
敲著窗玻璃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在那一刻，褚成峰的眼神，帶著些許的陌生和疏離。
而后又在下一刻，那道紅色的火焰已經消失了。
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柳靈的錯覺，柳靈緩緩的放下手。
而這個時候褚成峰似乎已經恢復了神智，對柳靈勾了勾嘴角，然后推開車門。
他站在柳靈的面前，微微垂頭看著柳靈。
而柳靈也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不是脈脈含情，而是無盡的探究。
柳靈終于開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你這兩天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從前的意識是不是想要反抗，你將他吞噬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吞噬不掉你會出大問題的。”
褚成峰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神卻越發的幽深。
柳靈覺得不對勁兒，這樣的褚成峰是怎么了？難道是被以前的褚成峰給吞噬掉了嗎？
不可能吧，那個褚成峰哪有這么大的能力。
況且說了，假如真是那個褚成峰回來了，是不會這么看她的，估計早就開車奔向顧園找司馬小雯了吧。
哪會在這里和她說話呢？
“莫離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嚇唬我呀。”柳靈聲音不高，但是帶著哭腔。
褚成峰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他無法和柳靈細說詳細，他現在的腦子里亂糟糟的。
剛才那一瞬間無數的畫面閃過，然后這些細碎的畫面似乎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拼接成一幅幅完整的圖畫，然后在他眼前閃過，讓他想起很多很多隱藏在記憶深處的，也或者說屬于那個褚成峰的記憶。
可他不想想起，想起之后所有的就亂了，所以他極力的控制，控制到現在，他覺得意識和神經有些崩潰，但是他不能讓柳靈看出來。
褚成峰勉強的說道，“也許是因為我還沒有很好的融合意識，我的頭有些疼，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和他們說一聲，我們先回去。”
說著不能柳靈說話，褚成峰大步流星的就朝著KTV的方向走過去。
話到嘴邊的柳靈只得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她的面色青白交加，從來沒有覺得這么難堪過，這個時候的褚成峰，似乎對她避之不及，好像在防備著什么，但是又明顯的沒有想起更多的東西。
那么假如她想起更多的東西之后會什么樣呢？
這樣的結果，柳靈竟然不敢去設想。
眼眸閃過一抹凌厲之色。
如果褚成峰再這樣下去，她覺得她需要做些什么了……
不大一會兒，褚成峰拿著她的包還有他自己的大衣，又再次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確實是神色匆匆，而且他的臉色很不好，似乎大病初愈一般。
本來兩個人還有其他的節目要安排，不過褚成峰卻將柳靈送回了她住的公寓。
今年是大年初一，雖然柳靈沒有什么過年的概念，但是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公寓里，這個時候她更想和褚成峰待在一起。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嗎？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孤單的。”柳靈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
褚成峰緩和了聲音，柔和的安慰道，“靈靈，我真的很難受，昨天我們已經一起守歲了，再說現在已經十點多鐘了，你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我還帶你出去玩兒。”
柳靈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怒氣噴薄而出，她豎起眉毛，尖利的聲音吼道，“莫離，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咱們兩個沒完。”
褚成峰眉頭皺在一起，“我剛才已經和你說了，意識沒有完全的融合，我很難受，我需要回去休息。”
“什么回去休息，你就是找借口。”柳靈現在已經不想再維持什么溫柔如水的面子皮了，“從我回來那幾天還是好的，可是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你自己都沒發現嗎？你對我什么樣？以前對我是什么樣，這些你都應該記得。”
“靈靈，不要無理取鬧。”褚成峰耐著性子說道。
“不是我無理取鬧，是你太過分了，莫離，等正月十五鳳族人回來之后，將這里安排好，我們一起離開帝都。”
“你這是在為難我，這里都沒處理好，你要我怎么離開？”
“怎么就不能離開，你以前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怎么這一次就不行了，你不是不想離開，你是不舍得離開，你不舍得離開司馬小雯對不對？你還想著她還念著她，既然你還想著她，還念著她，你為什么又將我找回來，你就讓我在其他的地方自生自滅不好嗎？”
“柳靈，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在這里大吼大叫。”
說著臉色青紫的褚成峰不由分手的抓起柳靈的另一只胳膊，牢牢的扣住，用上了自己的靈力，隨后神色中閃過一抹凌厲，帶著強烈的氣場，壓的柳靈瞬間就有些呼吸不上來，然后被褚成峰強行的帶到了樓上，進了公寓。
將公寓的門關上之后，褚成峰擰緊著眉頭，看著大吼大叫的柳靈，自己也覺得很頭疼。
柳靈忽然之間捂住臉就哭了起來。
褚成峰沉默不語。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解柳靈，因為他自己現在都亂的很，在剛才那細碎的畫面中，有些事情似乎和他記憶中的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