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鐵柱那真是能人,忍人所不能忍,不然當初也不會頂著全村人的壓力,把兒子給招出去,胸口憋得慌:“你這孩子跟爸外道了。”
田野咋舌,這都能壓下火,千年的老鱉精呀。
田大隊長啥人呀,愣是把話頭給接過來了,沒讓朱鐵柱有說話的機會。
說不是誠心的都沒人信:“朱老哥說的啥話呀,跟兒子外道什么呀,要說咱們村里就老哥混得好,老大去城里上班,老二在外面當兵,說出去誰不羨慕呀。”
朱鐵柱苦笑,還是應付的說道:“別人說也就罷了,隊長這話可是不應該,還能有你家兩小子出息呀。”
田大隊長:“這你就錯了,我可是比不上你,頂破天我也就兩兒子,你家里還有個小的呢,那將來不是更出息嗎。”
朱鐵柱終于開懷了些,有兩個哥哥幫襯著,他們家小三將來肯定是有出息的。
朱會計看看邊上的田大隊長,啥都沒吭聲,跟邊上的牛大叔一塊喝酒聊天。
換成他是朱鐵柱今天是沒臉過來喝這頓酒的。
虧得他能喝的下去,還幾句話就讓人給說的心活了,也不想想你家老大拿什么跟人家隊長家的老大比。
人家大武在城里做什么,回來什么做派,叔叔伯伯的一路就沒停過,跟誰都能搭兩句話。
在看看他們家老大,那是什么做派,眼睛都不看路了,恨不得進村就擦鞋底子。
別說跟村里人說話,村里人看到他,連老頭老太太都恨不得啐兩口。
偏偏朱家兩口子還不覺得咋樣,愣是覺得他們家老大出息了,光做事不做人,能好到哪去
何況他們家老大那個德行,看著做事也好不到哪去。
朱會計作為這門親事的媒人,又把前陣子兩家鬧失和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后咱們還是好親家,兩孩子還得一塊好好過呢,至于外面的閑話,那都是沒事閑的人瞎扯淡的。”
作為瞎扯淡的婆娘的男人朱鐵柱,又一次中槍:“對對,虧得兩孩子沒事,不然我這心里也不好受。”
田大隊長:“都過去了,兩孩子能好就成。”
然后對著朱鐵柱:“朱老哥你也別這么說,你家那不是一直都沒給丫頭家送退親的糧食過來嗎,這態度那就是對親事的肯定。”
能在損點不。誰不知道,這事就朱家挑撥起來的兒呀,田大隊長這是要把朱鐵柱臊死在這呢。
牛大叔在邊上都替朱鐵柱燒的慌,你說這田大隊長,就真的不把朱鐵柱看在眼里了。
朱鐵柱:“這事是我該謝謝隊長跟會計的撮合才對。”先干了。
吃冤吃損不吃虧,朱鐵柱也是漢子呀,這都能撐住。
田野這時候才明白,為何要把朱鐵柱請過來,這事雖然過去了,可得跟關鍵人物說清楚了。
朱鐵柱作為兩家唯一的長輩,那肯定是要到場的呀。難怪了呢。
田嘉志:“我這親事要是黃了,我都沒有家了,是我該敬大伙的。”
王大牛整場作為隱形人,忍不住最關鍵時候開口了:“老二你喝多了呀,咋會沒家呢?”
這話說完大伙都望著朱鐵柱。朱鐵柱想要抽鞋底子。
田嘉志:“我都招出來了,難道還要回家在吃累爹媽嗎,我是沒有那個臉的,今兒我就把話撂這,我死活都跟家里沒關系的,不會吃累爹媽。”
說得好聽,那就是說我以后的事情跟家里沒關系。少打主意。
小武堂兄:“哎,老二也不容易。”
大伙都想起來了,當初朱老大可是放過話,他們家老二死了都不能進祖墳的,你說朱家這么鬧騰,回頭人家老二的親事黃了,最后老二能咋樣呀。
大伙看著朱鐵柱的眼神絕了。
最后朱鐵柱是被王大牛他們給抬回去的,這酒就沒有不醉的。
田大隊長跟朱會計晃晃悠悠的:“你爸這是心里有事,不然就這點酒,可是醉不了他。”
田大隊長拍拍田嘉志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忍著點吧。”
把人都送走了,田野過來:“你沒事吧。”
田嘉志:“放心吧,沒事,這才哪到哪呀。”
田野心說,那我咋覺得,你后半場都是醉酒狀態呢,不然能給你爸那么難看嗎?
田嘉志看著田野的眼神,就知道這人沒想自己好:“你別覺得我心冷,當斷則斷。”
田野茫茫然的看著田嘉志,能換個詞嗎,這也太果決了。
田嘉志傲嬌了:“你就當我薄情好了。”
田野一巴掌拍過去:“薄什么情呀,都要分我家產了,還心疼別人,圣父圣母呀。”
田嘉志不太理解圣母圣父是怎么回事,不過不耽誤他明白田野的態度,那就是還挺支持自己的。
田野:“我還覺得挺解氣的,叫他們沒事瞎折騰,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媽雖然能鬧騰,可要是你爸不默許,她也翻不出去花去。”
所以這兩口子才是天仙配呢。
田嘉志砸吧砸吧嘴,媳婦長腦子了,都看出來他們家誰最心眼多了。
田嘉志:“你別收拾了,我給你炒幾個雞蛋,你也快吃飯吧。”
田野看看桌子,那倒是,幾個大老爺們喝酒說話一點不耽誤吃飯,盤子都光了。
這年頭生活條件艱苦從各處都能看出來。
田野:“哎呦,看我這腦子,這里還有一大碗的燉肉呢,都沒有給端上去,也不至于什么都吃光了。”光聽這些人擠兌朱鐵柱了。
田嘉志:“你又沒在屋里,哪知道這個呀,再說了,那就是在上去一頭豬也能都光了,放心吧,放心吧大伙都吃挺好的。”
說著就把一碗肉給端上去了,給田野拿雙筷子:“快吃吧。累了一天了。”
田野看著一碗肉,怎么那么像偷吃的媳婦呀,他真的不是故意給自己留的。
這怕是解釋不清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給我自己留的”
田嘉志:“再有下次,你可記得給自己留出來,不然我在桌子上也吃不香。”
田野:“我真不是給自己留的。”
田嘉志:“我還嫌棄你留的少呢,傻不傻呀,都給端桌子上去。”
田野直接閉嘴,使勁的塞飯了,我才真傻呢,給自己留能留這么點嗎。
好半天沒跟著進來的田嘉志,在進屋的時候,手里端著一盤炒雞蛋,幸好天冷,灶膛長期有火底,炒雞蛋方便得很。
田野看著一盤子的炒雞蛋,心說解釋干什么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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