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不能自滿！”黃昏的時候大隊人馬在林場檢查，小丫頭的老爸悄悄跟女兒透露，“人家是尊重你的人格，你要是……”
“等你明白事，你女兒早被白菜拱了。”小丫頭很無奈的。
她爹震怒道：“你就那么愿意當小豬嗎啊？”
“你倆說的啊，說我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比豬還懶，比狗還笨。”小丫頭吐槽，“現在想起我是白菜來了啊？”
她爹半晌沒話說了。
從哪學的伶牙俐齒的？
“放心吧，要是有能耐，那我是去做事業的，是為復興大業貢獻才智的。要不然，我就乖乖當個喊六六六的咸魚。”小丫頭表示，“但是你得注意點，我聽同志們批評，你這作風作風有點歪，事業事業有點偏，你可得注意了。”
“你就聽你媽媽胡說吧，整天累的跟孫子似的，哪來時間想東想西啊。”她爹吐槽道，“我有時候都羨慕你媽媽了，一天到晚學生一教，麻將一打，丈夫一訓，女兒一夸，活的跟太后一樣了。”
“那你造反吧。”小丫頭笑嘻嘻念叨。
“快過來，這玩意兒是個啥，你給大家介紹下，這對沙漠化遏制有效果嗎？”關蔭連忙叫。
小丫頭蹦蹦跳跳過去一看：“哦，這是雜交的植物，我們的目的是讓這幾種植物既能有駱駝草的耐旱，又能改善沙棘果的缺陷，這是我們閑著沒事兒自己研究的，不能算本事。要看得看這一種，這是咱們這比較有效果的植被吧，但還是有一些問題，比如再生問題吧，我們的意圖是通過實驗室的科學研究加實地種植后，能培養出屬于我們的多功能耐旱植被。”
這小丫頭不是在供銷社呢么怎么連這實驗都會啊？
“這才是后浪，那你愿意專門做這個嗎？”關蔭問。
“才不。”小丫頭笑道，“興趣才能讓這些研究出來，要是整天趴在這兒弄，我反倒沒那勁頭兒。”然后打商量，“要不這樣吧，我去考上司農寺之后你想個法兒把我調回來，我研究出來之后再回去養老，估計到時候憑這點功勞，這輩子當個小科員可以沒問題了吧應該說。”
“就你懶，光聽到哪有好處的就不遠千里往去跑，上次去山南吃甜食吃到胖幾斤，一點經驗也不記啊？”關蔭批評這家伙說。
小丫頭得意：“年輕，胖一點一周就能減下去——但是能把我從供銷社調走嗎？”
為啥？
“說實話，這個現在真沒啥用了，我們一天到晚不是打呵欠就是打瞌睡，我本來就是個懶女子結果在那環境里，拿著書看半天就頭疼，環境真的很影響人啊。”小丫頭請求，“哪怕讓我蹲大馬路上數車玩，我一個年輕人，總不能現在就一杯茶一張報混日子。”
關蔭看兩眼鎮長。
鎮長也沒啥辦法啊。
那是她爹親自辦的！
“難怪小丫頭想逃離呢，只要走正道，你管得那么嚴，揮霍了青春，浪費了才華，人家在山里待了半個月，幫著把山葡萄和成熟的無籽葡萄都搞出點新花樣兒了，你們要是不珍惜，這丫頭我可要帶走了，農科院就缺少這么好的孩子呢。”關蔭道。
她爹摸摸鼻子只好道：“那我就徹底沒辦法了。”
“那就調回去，”關蔭囑咐道，“談戀愛別急，先把自己活地明白。還有，你們那幫二百五成立的什么民間農科研究隊，一天到晚往山里跑，怎么不想著跟農科院合作？你們缺乏的是經驗，設備，理論，他們缺少的是實踐，光在那看外國人怎么研究，咱們種了五千年的地，現在還要學外國人怎么種地？你這個小組長得拿出點魄力。”
可以嗎？
“不要太自信，也不要太自卑，這年頭，自卑往往都是資本販賣的焦慮，目的是撈錢。我們為啥怕別人？農科院的很多人，其實也是在做同樣的工作，目的之一是為了吃飯，第二是為了出點成果。我看你們行。”關蔭鼓勵道，“更何況你們這么自發的研究既不要投資也不要幫助，熱情消耗完了怎么辦？要記著，興趣不是一瞬間的喜歡，更不是一兩天的好奇，這是個習慣性的工作，成就感和收獲才是工作可以持續下去的最大的動力源泉。”
懂了。
“行吧，那我還一種方式吧。”小丫頭表示了解了。
一群大人啥也沒有說。
那小丫頭有多執著家里人知道領導也明白，想說服她改變可不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但這家伙喜歡惹事精的風格，說話辦事就愛跟人家學。
“這應該才是年輕人的偶像，而不是只幫著資本家看著消費者口袋里的硬幣的明星。”家里有孩子的人都很放心。
轉了一圈后，關蔭忽然考察起場長的能力。
不問你專業的知識，我只問你對管理有什么看法。
“你的回答不出我的預料吧，算得上公式，一套完整的應付訊問的公式吧。”關蔭道，“我原本想聽的是你提困難，比如資本的壓力，比如本地的利益，這些東西是我想聽的，但你不喜歡提，或者沒想提，那也只好給你打個不及格的分數了。這不是我要讓你回答的，你的答案今晚就會出現在方先生的辦公桌，你們啊，油滑的令人討厭，這么大一片林場交給了你們，我不知道誰敢放心你。”
那幫人頓時不敢說話了。
“不過，好的一點是你們有能力用圓滑的手段辦成能辦的事情，這也算是特點。那就你們看著辦吧，剩下的事情，估計會有人特別跟你們談，我就不多說了，免得你們討厭起來。”關蔭道，“行了，該知道的基本上算是知道了，我也得回劇組去，好。”
沒想到那小丫頭又給他出了個難題。
“我們這也學桂黔搞了個網紅村，我們特別討厭它。齊魯拉面哥的事情，在這邊也不止一次地發生過，不過影響力較小，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小丫頭詢問，“著急嗎？要是仙兒催得緊，那就等你們拍完了，等他們解散了，咱們再去曝光一下，給有些人打個警告。”
網紅村？
干什么用的啊？
“就那種專門培養網紅的地方嗎？那不該叫網紅工業園嗎？”關蔭很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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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人家根本不生產網紅，只是全國網紅搬運工。”小丫頭索性道，“你打電話說一聲，咱們去見識一下你再回去，仙兒那么美，肯定愿意讓你多做點事情，哦，對了，還有幾個人你得見一下。”
一看這家伙滿臉惹事兒的模樣兒，關蔭就知道肯定不是啥正經人物。
干嘛的？
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