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彈的發出就像是一場極致的死亡葬禮!
黑色的煙霧絮絮繞繞從地面升騰而起,逐漸將整個地面建筑物吞噬在黑夜的森林里,營造出非常駭人的氛圍。
屋內,機槍突突的聲音連綿不斷,伴隨著消音槍,以及憤怒的嘶吼和尖叫就像是場景中的特效,看不到人,只有聲音,很輕松就能將人帶入情境之中,不可自拔。
待煙霧將整個房子全部包裹,劉珺也不再掩飾身形,如她所想,剛一現身,黑霧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分出了枝條,非常迅速的朝著她席卷而來。
冷意在唇邊凝固,精神力如浪濤拍打開去,攏在黑霧之上,瞬間完成封鎖!
“八嘎!你沒昏迷!!”佐尹波咬牙切齒,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鋪天蓋地的黑霧從地底悄然而出,直襲劉珺站立的位置,眼見就要先發制人,卻不想少女似有所感,陡然騰空而起,仿若站在云端的天神,整個人直直的矗立在半空中,在天地間隱隱綽綽,“佐尹波,放了他們,饒你不死!”冷冷清清的聲音在空中散開,傳進屋內。
“不可能!!八嘎!!”怒火沖天的咆哮響徹在所有人耳膜!
屋內,數道高大的身影被黑霧捆成了蠶蛹,正在費力的掙扎,只能聽見動靜,看不到人,當然,也說不了話,其中一人卻似是被什么觸動了一般,僵住了掙扎的動作。
外面竟然有個女人,還是個讓這鬼東西忌憚的人,是誰?
“呵!”少女冷冷嗤笑了一下,突然朝著房頂俯沖而下
同一時間,數顆冰冷的子彈從黑暗中露出身形,直逼劉珺面門。
劉珺挑眉,食指輕動,便見那接連不斷出現的子彈像是被什么阻隔了一下,竟然反彈了回去,速度之快,較之出膛更甚!
很快,里面傳來霹靂啪的聲音以及子彈嵌入墻壁的咔嚓聲響。
也就是這回擊的檔口,劉珺整個人已經穩穩的站立在屋頂。
無形的精神力觸手滲透進去,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看到了被捆成一團的六道人形蠶蛹以及地上那一排考驗人性殘暴程度的鐵籠!
在看到鐵籠之前,劉珺的心情是平靜的,她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弄清楚這佐尹波的身家背景。
然而,這種平靜只持續到見到籠子之前。
視線所及,下一秒,一股子邪火噌的一下從腳底板竄到了腦神經中樞位置!
臥槽你嘛的佐尹波!弄不死你還有你背后的狗東西,老娘跟你姓!!
佐尹波察覺到周遭能量的變化,雙目一膛,心里一驚,當下明白了自己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深吸一口氣,雙手平舉,眼中的陰毒蜂擁而至,只見他十指指尖冒出了十縷綠色的煙霧,迅速在空氣中散播開去。
不好!毒物!好好的和平年代,怎么會有這種古怪的異能!
劉珺心神一顫,體內精神力瘋狂旋轉而出,包裹住所有鐵籠以及六道蠶蛹猛地往上一提,哐當嘩啦一聲,整個屋頂被掀翻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被包裹的六人:……
我屮,我草草!!他們好像騰空了,有人把他們舉起來了?
我去!!撞到什么了?屋頂?
盡所能將所有人送到離房子較遠的平地上,劉珺吁了一口氣,垂首看向屋內男人,后者抬首,四目相遇,炸起波瀾!
佐尹波本以為這有點異能的女人不過是低級的異能者,結果卻讓他吃不消
“你是高級異能者!!”
這句話,成了他的遺言
黑色煙霧的束縛以佐尹波的死亡告終,只不過那些綠色的煙霧還需要時間消散
趁著外面還沒反應過來,劉珺進了資料室,大概的翻了幾本,察覺到身后有動靜,剛準備轉身,腰上多了一雙手。
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劉珺身子一顫,“阿煜!”
黑子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瞟著林子深處,“嘖嘖……咱們爺談起戀愛來,怎么就整個人都不對了,一點也不像他了。”說完還搖著頭,一副無語的模樣。
‘啪’!
“嗷!死榔頭,你特碼的打老子干嘛?!!”捂著后腦勺,臉上橫七豎八畫的跟調色盤一樣的漢子一臉暴躁。
“讓你編排咱爺,吃都堵不住你的臭嘴!”榔頭黑著臉,手里劃肉的匕首對著黑子的嘴巴躍躍欲試。
“嘿,我怎么就編排了,我說的難不成是錯的?咱爺可是抱著那姑娘出來的,那眼珠子哦,都恨不得整個貼在那姑娘臉上,你以前有見過他這樣?哼!”回想起自己在門口看到的場景,黑子抖著身上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表示接受無能以及羨慕嫉妒恨。
他們幾個跟在爺身邊也有一年多了,就沒見他跟異性有過工作以外的話,哪怕人家姑娘嬌羞的自己送上門表白,他也能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那速度,就跟后面不是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而是一頭熊似的,久而久之,大家私底下甚至會懷疑他的性向,畢竟,他們隊伍里不是沒有潔身自好的,但是潔身自好到他們爺這地步,妥妥的頭一個!
等大家都把他當做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能褻玩的時候,他突然就下凡了,還跟個癡漢一樣一見面就抱著不放。
毀三觀啊,毀三觀
“那是爺的未婚妻!”芋頭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話。
“啥?!!你怎么知道?!!”四雙眼珠子齊齊定在芋頭臉上,帶著難以名狀的八卦欲。
“我聽咱爺親自說的,上個月爺回去述職,指導員不是說要給他介紹對象嘛,然后咱爺就說他有要結伴一生的姑娘了,我那天正好去送材料,在門口聽見的。”芋頭咽了口哈喇子,將烤好的翅膀塞進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那你怎么不早說?!!屮,老子還以為咱爺有那方面傾向呢,嘖嘖……”
“為啥要說,那是爺的隱·私,他不想跟我們說,肯定就是不想你們窺探他的隱私,這很奇怪嘛?”
“靠,有什么不可說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說一下會死不?”
篝火旁,吵的黑天黑地,林中,高大俊美的男人摟著纖瘦的女子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委屈。
側著身子,捧著自家男人妖孽的美人臉,劉珺低低笑著,在那雙讓她愈發著迷的貓眼上親了一口,“你今年三歲啊?還委屈上了。”聶天本來的面貌已經夠逆天了,阿煜重生在他身上后,整個面貌都在無形中發生了變化,其中變化最大的就是這雙勾人的貓眼,當然,這種變化并不是特別的明顯,再加上他平時特別嚴肅,以至于將眼睛的特點混淆了很多,看上去依舊如當初那般凌厲深沉,也就只有在劉珺面前,這雙被氣勢隱藏起來的眼眸才會如貓兒一般霧蒙蒙的,勾的人心尖都跟著顫。
委屈的某人用高挺的鼻頭擦了擦劉珺白嫩的鼻尖,又在紅潤的唇瓣上偷個香,才嘟囔道,“我都好久不見你了,給你打電話,就從來找不見人,還不允許我委屈,有你這樣給人做媳婦的么?都不帶想我的。”都四十五天不見面了,還想咋的?
劉珺:……好吧,是她的錯,貌似她去日本后,忘了給他留電話,連港市那邊別墅只有管家他們在,他們也并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
“這次要不是上天看我實在可憐,總也見不到媳婦,所以機緣巧合的讓咱們遇上,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見到你。”
“嗯,委屈了,我家阿煜。”笑盈盈的看著撒嬌的某人,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這次任務完成了有半個月假期,你陪著我。”垂著長翹的眼睫,聶天有些不敢看自家媳婦的表情,他并沒忘記自家媳婦好像比他還忙,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他的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可以!”
“真噠?!!”快三十歲的男人因太過興奮而襯出了十來歲的稚氣。
“真噠!”低低應聲的同時,紅潤的唇瓣印在了某人高高揚起的唇瓣上。
劉帆的脾氣一直是兄弟姐妹幾個中最好的,他的喜好也最簡單,就是學習,雕刻,武術,生活環境更是千篇一律,學校,家里,語言班,他的一切,大姐都已經安排好了,他也很喜歡大姐的安排。
貌似,長到十三歲,他好像好從未真正的生過氣。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的好脾氣保持記錄,終止在了十三歲!
俊秀的少年在陽光下好看的像是在發光,莊京站在走廊上,瞇著眼看著少年精致的側臉,眼底的嫉妒毫不遮掩的暴在陽光之下。
就是這個大陸仔的到來,他所有的殊榮都好像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那些女孩子討論的話題,再也不是全部圍繞他打轉,老師們的寵兒也換了人,就連年級組長也是他不要才重新落回到自己頭上的。
從天之驕子到被無視的恥辱,讓他生吞了劉帆的心思都有了,但就是這樣讓他在意的一切,這個外來的大陸仔竟然可以無視掉,他不過多接觸同學,不參加任何比賽,也不參加學校舉辦的任何活動,更不用說班級活動了,哪怕是班主任親自開口讓他參加,他也是不屑一顧,他的眼里,除了學習就是看書,再無其他愛好。
可即使是這樣,老師也好,那些女生也好,就沒有不喜歡他的,終歸到底,不過是因為他那張臉還有他永遠甩開第二名十多分的成績!最可恨的是,他還精通英語,德語以及法語!簡直完美的像個神!
明明只是個窮貨!為什么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歡?!!明明他誰都看不上,為什么大家還要上趕著巴結他?他是港幣嗎?
“莊京,你有完沒完?!!”皺著眉,劉帆所有的耐心都到了臨界點。
還有兩三個月就是中考,莊京不好好復習,天天尋他麻煩,是要干嘛?
這都多少次半路攔著他了?!!不僅如此,還三不五時的踩踏他的座椅,弄臟他的書包衣服或是書本。
要不是他行為越來越過分,他甚至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有這精力跟他廢話,他還不如多學幾個外語單詞!
今天,莊京徹底的踩到了他的底線,他竟然扔了他的雕刻刀和早上剛完成的竹雕!
怒意在臉上蘊起,劉帆壓低嗓子,“莊京,我的耐心告罄,再有下次,后果自負!”
警告完,劉帆轉身就回了教室,并未看到身后少年臉上那濃濃的嘲諷和豁出去的瘋狂
有時候,惡意并不限于成年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