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阿奴回來了。”
主爺的存在,不是毒瘤,卻是個麻煩,把人困住的同時,被控住的也有她自己。
所以,阿奴的回來,也讓劉珺舒了一口氣。
舒適寬敞的房間內,時郁(主爺)的吃喝住都是好的,除了自由,他想要什么都有。
厚重的門后,是什么,他并不關心,被關的這一天一夜,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逃出去,但冰系的巔峰級別和精神力的巔峰級別比起來,似乎并沒有強大到可以百分百抗衡,不提殺傷力,最起碼,防御破解就不行,他無法突破她極致的防御。
之前林子里,她應該是藏拙了。
劉珺帶人打開門的時候,時郁正半臥半躺在沙發上看書
“你倒是悠閑。”劉珺看著沙發上頭也不抬的男人,勾唇笑道。
“還好。”時郁放下書,視線越過劉珺,直接定格在阿奴身上,雙目一瞇,想必這就是劉珺所說的夢奴了。
從外表看,清秀有余,漂亮不足。
誰能看得出來,一個走在人群中都不會多看幾眼的女人,竟然會有著讓他這個黑河主爺都忌憚的能力。
“要不我介紹一下?”劉珺率先走到書桌前的凳子上坐下,話是這么說,但絲毫沒有要做介紹的意思。
時郁睨了劉珺一眼,視線重新回到夢奴身上,沉默。
被視線緊迫逼人的阿奴面無表情,她把自家主子的面癱臉學了個十成十。
“怎么樣,難度大嗎?”這句話,劉珺是問阿奴的,自然的好像在試營運什么項目,態度肆意的讓時郁臉色烏云密布。
‘啪!’
‘叮!’
‘咚’
三道不同的短音依次出現,阿奴的腳尖前落下十多顆小冰棱,鋒利的尖頭,寒意森森。
‘啪!’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時郁猛地翻了個身,到了沙發背后,而他剛才坐的雙人沙發攔腰而斷了,切口整齊。
氣氛凝滯,一觸即發,就連對視,都帶著殺意。
要不是這人還有用,這時候,落在眼面前的就是一具一分兩半的尸體!
“夢奴的級別還不是很穩定,如果由她出手,你的腦袋瓜子想一直保持清明,估計很難。”后面還有一句:不傻才怪。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過透徹。
從沙發的‘尸體’后站起,時郁露面紗外面的兩只眼珠子覆蓋上一層死寂,波瀾不驚。
所以,他不害怕嗎?
對于未知!
“你想我怎么幫你?!!”時郁開口道,似乎妥協了。
一句話,劉珺笑了。
“阿奴,你先出去。”
“是,主子。”
一個時辰后,劉珺微笑著走出房門。
劉珺踏進書房的時候,阿奴正從沙發上站起,“主子。”
“你現在什么等級?”為了培養阿奴這個無往不利的大殺器,劉珺把所有的玉石都淬煉了,剩下的玉髓精華不多,都讓阿奴吸收了。
“六級。”阿奴有些臉紅的低著頭,她感覺很羞愧,明明不該這么低的。
她為什么認為不該這么低,她不知道,總之,就是不該的!
“他是冰系九級異能者,精神力雖然比不上我,但也不會比你差,我不需要你冒險。”
話落,阿奴就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直視劉珺的眼睛否認,“不會,絕對不會辜負主的栽培。”
“嗯,那就做吧。”從阿奴的情緒中并沒有感應到撒謊的痕跡,劉珺才同意。
醫院。
“媽,跟我們回家吧。”劉然把自己內心一直想對趙大梅說的話,說出來了,胸口的壓抑和憋悶退散了許多。
家庭的四分五裂,母親的決然離開,無一不狠狠刺痛她的內心,即使兄弟姐妹都在身邊,但她很貪心,她希望媽媽能夠回來,他們一家子可以回到從前,只有彼此的生活里。
趙大梅垂著眼睫,沒有說話,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每次面對兩個孩子的眼睛,她都沒有辦法去直視,她的內心有虧欠和痛苦,但是都被內心深處強烈的不甘覆蓋,她不甘就這樣放棄,不甘那個男人從未將她放心上。
不甘啊……
現在,她有了孩子,還是個兒子,曹穆生唯一的兒子。
她不信他不在乎這個兒子!
趙大梅的逃避刺的劉然眼眶發紅,鼻頭的酸澀讓她喉頭哽咽,憋悶,她恨不得沖上去把人推搡醒來,她想大聲的質問這個曾經把他們視為生命的女人,為了那么個不愛她的男人,放棄他們這些愛她的子女,值得嗎?
“媽,那個男人在陽臺上說的話你都忘了嗎?他根本對你沒有真感情,他就是在玩弄你,就想分裂我們的感情,他不安好心!!”劉玨感受到劉然的痛苦,深吸一口氣,握住劉然的手,開口,把劉然不敢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一直都沉靜的眼底浮現濃濃的恨意,激烈如火!!
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出現,現在,他們一家會很幸福很幸福!!妹妹的臉不會成這樣,凡凡的性格也不會成那樣,就是大姐,也不會總不回家!!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
“閉嘴!”趙大梅抬頭看過來了,說話了,只是她的眼神,她的話,無一不讓兄妹倆傷心痛苦!“他是你們爸爸,你們不能這樣說他!”
“爸爸?!!媽,這句話,你敢跟大姐說嘛?!!”劉玨冷哼一聲,諷刺道。
他覺得趙大梅天真的無可救藥了!竟然還妄想他們喊他‘爸爸’!
“劉玨!”趙大梅被氣得臉色發白,厲聲冷斥,“你以為劉珺現在有些錢了,就無所不能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不管她能走到哪一步,我都是她媽!!你們也別想著用她威脅我,沒用!!就是她站在這里,我說曹穆生是她爸,就是她爸!!”
劉玨看著趙大梅扭曲的臉,突然覺得陌生的厲害,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那個一心為他們的媽媽!
“劉洵我們帶走了,他應該活在陽光下,而不是你和曹穆生骯臟的生活里!”劉玨一句話甩出,也不管趙大梅能不能受得住,“然然,我們走!從今天開始,我們只有兄弟姐妹,沒有媽媽,我們媽媽,死了!被一只惡狗咬死的!!”
劉洵是誰?等趙大梅反應過來
“劉玨!!!”
病房門嘭的大力關上,也一并將趙大梅尖利的嘶吼屏蔽干凈。
劉玨掏出手帕遞給劉然,一雙沉靜的黑瞳里充斥著冷意,“然然,以后,我們再也沒有媽媽了,所以,我們要互相愛對方,也要愛自己,不要再把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壓抑在內心,傷身體,也不值得。”
攏著鼻子,劉然悶聲點頭。
“車子在外面等著了,咱們該去跟魔蝎阿姨集合了。”
“嗯。”
他們今天會跟趙大梅說出這些,也是在跟過去的自己做個了斷,雖然早有預料他們會被再次拋棄,但事實真的又一次發生的時候,心里還是撕裂般的痛,還有說不出的遺憾。
最后看一眼那個病房的窗口,兄妹倆一前一后上車了。
車子行駛沒多遠,“二少,三小姐,咱們被追堵了,坐穩了。”保鏢的聲音從副駕駛座傳來。
“嗯。”他們已經習慣這些了,見怪不怪,各自動手將特制的安全帶捆綁嚴實。
駕駛座的保鏢撥通了通訊環,“我們在云霄路被追堵了,十分鐘后可以到國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