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幾個看到雷豪笑呵呵的走過去,然后沉著臉回來了,又一言不發的往外走,都是一臉懵。
看看站在不遠處勾著唇的劉玨,又看看雷豪遠去但陰沉沉的背影。
這是咋的了?
到警局大門外的時候,一輛黑色小轎已經停在門口多時。
劉玨三人站定,駕駛座上的人已經下車,并且拉開了后門。
一直到三人坐車離開,雷豪才收回了視線,神情有著一絲異樣,像是有什么事情讓他有些糾結。
“雷少,看來這劉玨家還真挺有錢的,就是不知道他的父親為什么是這么個老實本分的農村人。”就劉大柱那一身氣質,雖然這些年生活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那股子由內而發的氣息,終歸還是有著原型,跟劉玨比起來,要不是父子倆站在一起,還真難讓人相信,這兩個人原來是親生父子。
“在我看來,他們家兄妹幾個都挺奇怪的,除了那戴口罩的丫頭看不到樣貌,其他幾個,都精致的跟什么似的,估計那口罩下的樣子長得也不差,我覺得肯定是他們媽媽的基因非常強悍,不然怎么可能在跟這么個男人在一起的情況下,還生出這么好外在條件的兒女。”尤其那老大,媽誒,美的跟畫出來的似的就算了,那一身氣質,能把人給當邪魔歪道給鎮住了。
“嗯,我附議。”
“我覺得那小子,以后可以接觸接觸。”看上去是個不錯的,光是那身手,亮瞎他們的眼珠子啊!
“你們最近都朝著劉磊發展了?”雷豪終于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調侃道。
“誒,雷少,我這次可是什么都沒有說!”劉磊委屈的舉手,覺得自己被冤枉的很慘。
劉玨兄妹倆把劉大柱送到家,齊眉開門接人,之后就回去了。
“大柱,你沒事吧?你怎么受傷了啊”齊眉心疼的將丈夫摻了進去,想起下午遇到的事情,還是心有余悸。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劉大柱擺擺手,推開齊優優遞過來的水杯,雙目空洞的看著雪白的墻壁,整個人有些怔忪,沉浸在某些不知明的情緒里。
看到劉大柱情緒不對,齊眉對著兩個女兒揮了揮手,示意回房,自己則是走進廚房,準備做些簡單的飯菜。
“都處理好了?”兩小到家,劉珺正在客廳里看文件。
“嗯。”兩小安靜的在沙發上坐下,面露恭敬的看著自家大姐。
劉珺掏出紅包扔了過去,“你們自己拿著花,他倒是挺大方。”她的紅包里有一千,在這九零年代,貌似可以買的東西不少。
一把伸手撈住,劉玨拆開來看了一眼,“姐,咱爸給的不少呢,我和然然的也是一千。”
“我的也是。”劉帆聽見動靜下樓來,正好看見哥哥姐姐都在拆紅包,笑呵呵的湊熱鬧。
看來,這劉大柱近幾年掙的不老少,也是真的發自內心想要彌補他們。
“姐,我出來的時候問過辦案的那位公安叔叔,他說那些人最多也就拘留半年,等人放出來,肯定還會找事,咱們要不要做點什么?”那些痞子,好吃懶做,常年靠著耍橫耍渾過日子,如果放著不管,等他們出來,百分百會給劉大柱帶去麻煩。
劉玨的成長,在這幾年里,可以用眼睛看的到,甚至有了一些劉珺的影子,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
“你想怎么做?”劉珺放下文件,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家弟弟。
她一直著重培養幾個小的獨立性和處理事情的能力,回來的這段時間,她倒是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劉玨的成長,而不是只從下屬那里聽來的空白語句。
“只要是人,就必然有弱點,所以,我準備先查出那七個人的所有事情,再找出弱點,逐個擊破。”雙手在膝蓋上緊握成拳。
劉玨說出自己想法的同時,心里是緊張的,在大姐面前,他總是有些底氣不足,誰讓他大姐實在是太過優秀呢。
“那就去做吧。”劉珺淡淡一笑,眼中的寒意褪去很多。
“你們三個都長大了,做事情,要懂得思考,而不是憑借一腔熱血。以后不管做什么,只要你們認為想做的,就去做,我手下的資源,你們也可以隨意利用,但是做出的事情導致的后果,都得你們自己受著,而大姐,只會在背后看著,保證你們能夠生龍活虎。當然,事情,在我這里,是有底線的,至于我的底線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們自行摸索。所以,記住了,這世界,從沒有永遠擊不破的襁褓!”言外之意,我的責任就是提供你們一切優越條件,保證你們任何情況下不會死透了,但是如果所作所為超過了我的底線,那么,不好意思,很可能事情的發展會出現其他的狀況。
“是,大姐,我們記住了。”三小堅定的點頭。
管家站在門口,聽著里面傳來的說話聲,欣慰的點頭,紅了眼眶。
他的主子,都很優秀
“這就是你說的大客戶?”劉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座里,拖著精致的下巴,倪著窗外那幾個摟著美人親個沒完的矮丑男人。
乾瑜抿唇點頭,“對的,他們想要從咱們手里進一批珠寶帶回日本,價格上,給的很高。”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人,有錢啊!
“什么時候認識的?”劉珺聳了聳肩,聲線中有些縹緲的模糊感。
“還記得我以前給你拍賣出去的珠寶么,他們就是其中的一個買家,也是最有錢的那一個。”
“多有錢?”劉珺轉頭看向乾瑜,眼中終于多了些興趣。
“買下咱們手中目前所有的存貨,都只是九牛一毛。”乾瑜的眼睛很亮,仔細看,也許可以看到金幣的形狀。
“那就做唄。”彈了彈指甲,劉珺似笑非笑,“你今天專程讓我過來,應該不是只為了告訴我,他們想買咱們的珠寶吧?”
乾瑜笑瞇著眼憑空打了個響指,“賓果!我妹子真是聰明!”
換了個姿勢,右手撐著右邊臉頰,劉珺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說吧。”
“我知道你在收購一些特殊的礦石,這幾個人,在南州,還有巴樂,齊延三個國家,都有礦場,而且,他們背后的家族,手里掌握的礦場不計其數,礦場的數量位置,幾乎占了半個地球的國家。”說到這里,乾瑜故意頓了頓,像是在等待劉珺反應。
后者除了眼睛更亮了一些,并未如他所愿開口追問。
“好吧,我就不能小看你的忍耐力!”乾瑜搖了搖頭,一臉的郁悶,“他們倆這樣的財力,身份,也只是家族的旁系,手里所擁有的,只是幾個豌豆大小的權利,你可以想象,如果換成被家族重視的嫡系,又該是怎么樣的!!”
“哥,你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一只偷腥的貓沒什么兩樣。”
說的口沫橫飛的乾瑜(戛然而止):……
乾瑜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正興奮激動的騎著自行車,突然橫空出現一堵墻,整個人倒翻出去的那種感覺!
后槽牙咬的咯吱響,“你是要氣死哥,好繼承哥的遺產是不是?!!”
“我好像沒有繼承權。”劉珺面露遺憾的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乾瑜仰躺在沙發上,呈癱瘓狀態……
“死丫頭!”
乾瑜和劉珺商量了一番,價格上基本已定。
“他們手里的礦,可以做主,更多的,需要他們引薦你接觸更深層次的人,我只復雜初步搭橋,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劉珺點頭,“沒問題。”
接到聶四叔的電話,劉珺的第一反應就是用空出的那只手緊握成拳頭抵著太陽穴,“您老有事?”這個老狐貍,每次找她都沒好事。
聶四不意外劉珺會是這個態度,畢竟上次離開的時候,她跟老頭是不歡而散。
“你的那些設計圖,老爺子已經準備用出去了,以聶家的名義。”聶四靠坐在舒適的皮質沙發上,唇角勾出戲謔的弧度。
之所以說的這樣直白,他就是想要知道劉珺的第一反應。
雖然跟這小丫頭接觸的不多,但他也大致看出了她性格中一些可以稱作優點,又可以稱作缺點的地方,不吃虧!
“所以呢?是以你的名義,還是以聶家其他人的署名?”她竟然交出去了,就沒有考慮自己的利益問題,這些設計,只是她為了阿煜做出的一些努力,里面的東西,對于她腦子里的那些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當然,這也是聶四做夢都猜不透的一點。
電話那頭的聶四被劉珺的話弄的神色一怔,少見的驚訝起來,這丫頭,反應還真是不好猜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以為你希望借助這次的事情,讓聶家為你的君煜集團保駕護航!”他可是知道,那君煜集團對于這丫頭來說有多重要。
從他手里得到的資料來看,這所企業,是以她的青梅竹馬孫煜的名字和她的名字取一字而命名,而且,他也知道,她為了救治當時病重的孫煜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并且在青梅竹馬死后,自我放逐了三年,直到今年才回歸正常。
由此看來,一目了然,她對那青梅竹馬的小男生,感情是真的非常深厚的。
小男生的照片被夾在資料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感嘆,那是個妖精一般的少年!
強弱相配,男才女貌,到了劉珺這里,就是反著來,那少年,縱是年少,卻可以想象他成年后的模樣,必然是再難尋到第二人。
可惜的是,那樣的少年,遭了天妒,小小年紀就死了而罪魁禍首,付出的代價,嘖……有些慘絕人寰啊這,也稱得上是一怒為紅顏咯
就是不知道,他的小侄子,怎么就會跟她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而她,曾經對那少年用的心思那般深沉,又怎么會在三年后就情根他種?這點,也是他有些擔心和顧慮的地方。
想到侄子的容貌,這些年,確實是越來越精致好看,迷得京城那些姑娘神不思蜀,但是跟那少年比起來,還是差了一絲。
從資料上獲得的信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到后面的相愛,跨度大的讓他驚愕,他甚至覺得,倆人的感情,出現的莫名其妙,就像是一朝一夕產生的,而不是日久生情!
再結合倆人的性子分析,那就更加離奇了!
在他的記憶里,小天已經是翹楚中的翹楚了,隨著小天年齡的增長,他曾經想象過他往后看上的女人該是何種模樣,又或者,跟其他家族的掌權人一樣,到了年紀,遇到合適的,然后為了家族,平平淡淡的過。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讓人忌憚的女人!
他對劉珺有欣賞,有好奇,也有深深地忌憚。
即使他不認為小天會差到被個女人算計,但這個女人是劉珺,他就不再那樣肯定了。
“我想要的,通常都會通過自己的手段,如果我需要聶家保駕護航,從遞出去全部之前,我一定會先拿到我應得的,所以,聶四叔,我想說的是,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少女的聲音里充滿了自信和淡然,仿若電話對過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合作者,而不是讓很多人聞風喪膽的聶家閻羅。
“呵呵……”聶四低沉的笑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我不管你們怎么用那些圖稿,又或是為家族爭取些什么,我希望,其中有一份,跟阿天有關,只要你們保證這一點,后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可以無償指導。”話中有話,劉珺也不再贅述,相信以聶四叔的才智,能夠輕易的理解其中的暗藏含義。
“這算是你的交換條件?”
“如果你覺得這樣認為會讓你很高興,也可以這樣去想。”
聶四:……
每次跟這姑娘說話,他總是會有被噎死的感覺。
真不是個乖孩子!
掛斷電話,聶四叫了涂雷進來。
“爺?”
“這些信息全部抹去。”白的透明的指尖輕點桌面上的材料。
“是。”涂雷抄起一疊資料,轉身離開。
這些都是他親自搜集的,自然知道大概的內容。
現在四爺要毀掉和抹去,是不是意味著對她的認可?
深吸一口氣,看看蔚藍的天空,涂雷搖了搖頭。
算了,爺和少爺的心思,都不是他可以猜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