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不知道宋玨腦子一熱,給自己封了個鎮國將軍,不過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她現在是中軍副將,是從三品的武職,鎮國將軍不過是個正四品,還是個虛職,比起中軍副將而言,就是說出去好聽、可以用來唬人而已,實質性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影十三帶著圣旨和宋玨賜給沈茶的玉玨狂奔在返回嘉平關城的路上,而此時的邊關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雖然距離出發的日期還有一段時間,但有很多東西需要提前準備,隨行的人員需要提前集結,彼此熟悉、磨合,規劃行進線路之類的。
沈茶在確定要出發的日期之后,她和沈昊林就已經列出了所需用品的清單,厚厚的一沓,薛瑞天和金菁看完之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嘉平關城到臨潢府,也不算是太遠,加上在臨潢府停留的幾日,滿打滿算也就是最多半月的時間。看看這清單上的東西,讓我感覺你們不是出行,而是打算搬家了。”薛瑞天拍拍那一沓清單,“其他的都好理解,這整整三大車的米面糧油、還有兩大車的干菜、豬肉、羊肉、魚肉是怎么回事?沿路都有驛站,莫非還擔心吃不飽飯,會餓肚子不成?”
“準備這些東西,有我們自己的考量。首先呢,我們大夏的飲食與遼人不同,我們以米面為主,肉食、干菜等為輔,而遼人,正好與我們相反,他們是以肉食為主,米面、干菜為輔。若我們只是去午馬鎮那樣,短短幾天,倒是也可以忍耐,我們要去將近一個月呢,頓頓吃肉,根本受不住的。”
“這倒是!”薛瑞天點點頭,“遼人連尚未煮熟的肉都能送進口中,可見他們多愛吃肉。那么,第二點嗎?”
沈茶拿著花名冊勾選隨行人員,聽到薛瑞天的問話,放下手里的筆,笑道,“不是我小肚雞腸或者疑心太重,雖然是盟友,但對遼人還是要防備一點,萬一他們在飯菜上動了手腳……”
“我贊同小茶的話。”金菁點點頭,“我們跟耶律嵐和耶律南的合作尚未擺在明面上,下面的這些遼人并不知曉內情,難保不會有人動歪心思。既然提到這一點了,不如我們更嚴密一點,多帶一些軍帳,可以露營就不要住驛站,小心謹慎總歸是好的。”他拿過那沓清單,一頁一頁的慢慢翻著,“還有藥材也要充足,除了咱們自己鋪子里的,還要向城中的藥鋪大量購買。”
“這一點交給苗苗去做了。”沈茶輕咳了一聲,端起茶盞淺酌一口,“不光是普通的藥材,苗苗還專門為我們兩個準備了成藥,都是我們日常慣用的。”
“這個是一定的。”金菁點點頭,“尤其是你,雖然在外,但藥不能停。”翻過一頁之后,他伸了一個懶腰,繼續看下去,“等一下啊,這個……是什么意思?小茶你給我解釋一下,能使人瞬間昏迷,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無法行動,還有這個,作用是癢死,這都是什么玩意?”
“哦,苗苗說有備無患,要給我們帶上她研究的一點小玩意。若不是因為此次臨潢府之行,是吊喪和聯盟,這清單上必有她的那幾個成名大作了。”挑選好了隨行人員,沈茶看了一臉驚恐的薛瑞天和金菁,“怎么是這副表情?昏迷、失去行動什么的,對于苗苗來說,根本不算什么,要是按照她的本意,若是真的有遼人準備背后下絆子的話,就干脆讓他們自作自受,徹底消失。”
“呵,那還是用這些吧,雖然用這些東西會生不如死,但總比真的死了要好很多。”薛瑞天搖搖頭,忍不住扶額嘆息,“幸好金苗苗不跟著去,若是她跟著你們一起走,有那些不開眼的,撞在她的刀口上,說不準真的會一命嗚呼了。”
“可不是。”
和薛瑞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再次確認,醫者萬萬不能得罪,擅長制毒的醫者更不能得罪。
“除了小天哥和小菁哥說的那些,后面還有所需要的兵器清單。”沈茶把自己挑出來的隨行人員的名字抄錄在一張紙上,方便等一下去軍中調人。“兵士們需要的刀槍劍戟都要至少準備兩份,還有一些不顯眼、可以藏在身上的小暗器。還是剛才說過的話,哪怕是去吊喪,也真的不能完全放心。萬一遇到什么緊急情況,必須要用武力的,除了要有自保的能力,還得要有打回去的本事。”
“嗯……”金菁摸摸下巴,“那些小暗器制作出來之后,分出一部分交給苗苗。”
“小天哥的意思是把那些浸泡在一些特別的藥水里面嗎?”看到金菁點頭,沈茶笑笑,轉頭看向沈昊林,“兄長以為如何?”
“甚好。”有些犯困的沈昊林,慢慢坐直身子,看看沈茶正在抄錄的名單,“這是茶兒挑選的人?”
“太多不好,太少了也不行,基本控制在兩百人。”第一份名單抄好,沈茶向沈昊林解釋道,“一百人出自先鋒營,五十人是我與兄長的親衛,還有五十人來自暗影營。”
“先鋒營的這一百人……”沈昊林摸摸下巴,“似乎是這次前軍比武被刷下來的?”
“是!”沈茶點點頭,對上沈昊林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道,“是這樣,這一百人被刷下來,不是他們本身的實力有問題,而是純屬運氣問題。他們被刷下來,心里也是很不服氣的,積攢了一肚子的火。”
“你帶著他們去臨潢府,若是有人挑釁,他們就有了發泄的出口,是吧?”薛瑞天湊過來看看名單,“五十人的暗影營……幾乎都是這兩年的新人,老人兒就只有影七、影八,沒有問題嗎?”
“老人兒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他們總要經歷這個過程的。”沈茶輕笑了一下,“他們這次表現優異的話,這些人可以調入前軍,策應先鋒營。既然來從軍了,早晚都要見血的,害怕也沒有用。”她輕輕敲了敲桌面,“此行,名義上的領隊是李駿和安鳴。”
“他們兩個?”沈昊林往沈茶嘴邊遞了一塊茶酥,“他們兩個沒問題?”
“自然。”沈茶吃完了茶酥,“這兩個都是聰明人,此行關乎他們能不能在晉升的道路上再邁一步,什么成見、私怨都不如晉升的誘惑力大,他們又何必抓著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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