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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薛瑞天的聲音,和掌柜跟年長伙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規規矩矩的在地上站好。
他們兩個相互對望了一眼,給彼此使了個眼神,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雖然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周圍的變化已經告訴他們,這地牢里來了不少高手,那種氣場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老大……”年長伙計往和掌柜身邊湊了湊,用自己最小、和掌柜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是不是……”
“噓,慎言!”和掌柜輕輕晃了晃年長伙計的手,“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年長伙計抓著和掌柜的手指捏了捏,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什么悄悄話呢?”影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倆身后,在兩個人尖叫出聲之前,手疾眼快的把兩個人的嘴巴給捂住了。“噤聲,慎言!”
“五爺?”和掌柜被放開之后,狠狠的喘了兩口氣,轉過頭瞪了影五一眼,啞著嗓子壓低聲音說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五爺!”
“這不是為了別打草驚蛇嗎?”影五拉著和掌柜、年長伙計往床上一坐,“你倆在這兒罰站呢?坐著看多好啊!”看看他倆緊張的樣子,他擺擺手,“好了好了,就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咱們就在這兒看著、聽著,看看能折騰出什么花兒來。”
和掌柜跟年長伙計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朝著影五點了點頭。
這邊乖乖的做壁上觀看戲,那邊的西南人卻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西南人很明顯沒有想到,不久之前他們還在談論的人,這么快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以為還得再等兩天,沒想到連倆時辰都沒有,就見到活的武定侯了。
甚至是西南人首領,也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挑,驚慌的從地上跳起來,向后倒退了兩步,想要遠離牢房門口,可牢房就那么大,還關了那么多的人,退了這幾步就直接踩到了他自己的兄弟,聽到兄弟喊疼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
“本侯爺就這么嚇人,讓你們這么的驚恐?”
西南人首領盡量的平復自己的心情,直勾勾的看著站在牢房外面的人,盡管這里面的燭光昏暗,看不太清楚站在外面這個年輕人的長相,但他來嘉平關城之前,在柳家主那邊見過武定侯爺的畫像,隱約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跟畫像上的基本上一致,沒有太大的區別。
“薛……侯爺?”
“正是本侯爺。”牢房外面的人輕輕哼了一聲,聲音略帶嘲諷,“你們這些人的膽子不是很大嗎?不是惦記著見本侯爺嗎?怎么真見到本侯爺了,反而還不敢認呢?怎么著,還想著讓本侯爺驗明正身?讓本侯爺證明自己是武定侯嗎?”
“侯爺說笑了,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不敢!”西南人首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單膝跪到在地上,“小人鶴義敦見過武定侯爺,侯爺金安!”
“鶴義敦?喝一頓?這個名字起的挺有特色的,令尊令堂大概是好酒之人吧?”
薛瑞天輕笑了一聲,想要抬抬手讓鶴義敦起來,才發現對方離自己太遠,這里太過于幽暗,對方應該看不清楚自己的動作,只能輕輕自己的嗓子。
“起來吧!”
“謝侯爺,小人遵命!”
鶴義敦又行了一禮,這才慢騰騰的站了起來,有了剛才的寒暄,他終于冷靜下來,往前走了兩步,離得外面的人更近一點,這樣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臉上有些淡淡的傷痕,但跟畫像上的那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再看看腰間掛著的玉佩,也正是柳家主曾經跟他提到過的武定侯身份的證明。確認眼前之人正是武定侯薛瑞天,也是他們想要見的人,這才松了口氣。
“不知侯爺前來,是有何事?”
“你不知道本侯爺是干什么來的?”薛瑞天冷哼了一聲,指指自己臉上的傷,“本侯爺現在這個樣子,可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在這里跟本侯爺裝什么無辜?”他從袖口抽出一張紙,惡狠狠的丟到了鶴義敦的跟前,“這不是你們帶來的嗎?”
鶴義敦被薛瑞天這一下嚇了一跳,以為他扔了個什么暗器進來,結果定睛一看,就是一張紙。他走過去把紙從地上撿起來,展開一看,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這張紙就是柳家主托他們帶給薛瑞天的密信,信里面的內容是什么,他多少知道一點,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封信,可他認識柳家主的筆跡,這封信在他看來,確確實實是柳家主交給自己的那封密信。
“侯爺是如何得到這封信的?”鶴義敦把信折好,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小人要是沒記錯的話,在客棧的時候,小人的這封信就已經丟失了。小人曾經想要找到這個信,還得罪了大人物,因為能留不足,這才被帶到這里關了起來。這么一看,竟然是侯爺的人動的手。”
“你們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應該不用本侯爺說明白了吧?你們心里應該很清楚,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薛瑞天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們并不是真心誠意的想要見本侯爺,反而是要來試探本侯爺的,那本侯爺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在你們的身上了。看你們這個樣子,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內情。”
說完,薛瑞天轉身就要走,結果卻被鶴義敦給攔住了。
“侯爺稍待,小人有話說。”
“哦?”薛瑞天轉過身來,站在原地沒動,居高臨下的看著鶴義敦,“你還有什么話說?”
“侯爺,難道您不想知道這信里說的是真還是假嗎?”
“真假已經不重要了,斯人已逝,無論真假都沒有關系了。”薛瑞天淡淡的說道,“倒是你自己要好好想想,青蓮教余孽,該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
“說起青蓮教的余孽,小人們確實是,這一點完全可以不用否認。但侯爺,小人們不過就是小嘍啰,可侯爺才是最大的那個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