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很快就送過來了,本來想要讓紅葉過侯府問問寧王殿下是不是過來吃飯,結果紅葉還沒出門呢,影五就跑過來了,說是寧王殿下頭一天累著了,今天要好好的歇著,
讓小朋友們不要去打擾他。
“既然王叔這么說了,我們就不打擾他老人家了。”沈茶看著影五,“你吃了沒有?”
“還沒有。”影五擺擺手,“我是回來傳話,順便蹭吃蹭喝的。”
“沒吃就趕緊坐下來吃吧,吃飽了就都回去睡一覺,有什么事兒等著睡醒了再說。”
沈昊林沒讓沈茶從貴妃椅上下來,
他拿了個小炕桌放在貴妃椅尾部,
又去挑了幾樣他們喜歡的點心、端了兩碗白粥和幾碟小菜放在小炕桌上。
沈茶朝著沈昊林笑笑,拿起一個素餡的包子啃了一口,看了那邊慢條斯理的吃湯面的薛瑞天,想了想,轉過頭又看看慢慢喝粥的沈昊林。
“怎么了?想說什么?”沈昊林一直注意著沈茶的動作,壓低聲音說道,“小天有什么不對的?”
“沒什么不對的。”沈茶搖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兒,當年薛老祖宗在武試還沒開始的時候就離開西京城,這個決定可沒那么簡單,當初他可不只是奔著武舉的,還要參加文試,他的目的是拿了武狀元,在文試上也要出眾。雖然科考是可以根據考生自己的意思,選擇繼續還是退出的,但薛老祖宗的目的這么明確,哪怕是受了一點挫折,也不會輕易的離開吧?”
“嗯……”沈昊林和薛瑞天對望了一眼,
同時搖搖頭,“這個挫折恐怕不是一點半點啊!”
“怎么說?”沈茶看看他倆,又看看同樣不解的其他人,“不就是因為比試這個事兒?”看到沈昊林、薛瑞天同時搖頭,她微微一皺眉,“還有什么?是那些武舉子的挑戰?”
“怕是知道了這些武舉子挑釁背后的一些隱情。”薛瑞天喝了兩口面條湯,戳起一塊肉咬了一口,“咱們不是找到了好多書卷,估計里面就有一些記錄。”他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是不覺得末帝會只派人來攪一次局,肯定后面還會來干涉,小動作肯定不會少的,而針對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這一屆的武舉子。”
“聽上去似乎好像說得挺有道理,但好像有點不太對。”沈茶摸摸下巴,“你們想想,這次的科舉應該是末帝親政之后的第一次科舉,
又是文試、武試一起的,
他這么干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不知道,
大概收權比臉要重要吧!”薛瑞天嘆了口氣,
“估計老祖宗被算計了不止一次,連帶著沈老祖宗也一塊了,而且還特別的寒心,所以,才迫不得已做出這個選擇。”他吃完了一碗面,摸摸肚子,又拿了一個羊肉包子在啃,“說真的,如果沒有那個太師,以末帝做事的那個風格,偏執又多疑的性格,前朝也是要完蛋的。”
“同意。”金菁點點頭,“末帝如果不是因為后期身體不好,他那種暴虐的手段會更瘋狂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點,末帝重用的都不是世家,而是新興勢力。”看到幾個人若有所思,他又繼續說道,“像沈家這樣的勛貴世家,都是被他打擊的對象,只不過……”
“當時沈家只是二流世家,還沒輪到他打擊呢,他就一病不起了,而他的岳丈則是接替了他繼續打擊世家,所以,當時西京城的世家應該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投靠太師,一條就是站在太師的對立面。”沈茶嘆了口氣,“當然還有軒轅家那樣的,保持中立,不站任何人,不幫助任何人,而權勢熏天的太師,也不能……不,準確說,是不敢對他怎么樣,他們心里很清楚,一旦動了,整個王朝都是會崩掉的。”
“嘖嘖嘖,嘖嘖嘖,你們聽聽。”薛瑞天朝著幾個人撇撇嘴,“這就開始炫耀上了,是不是?”
“實事求是而已。”沈茶看了一眼薛瑞天,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個包子,看著自己面前的熱粥,慢悠悠的喝了半碗,直接推給了沈昊林,又用兩片脆瓜漱了漱口,又重新歪了回去。“小天哥,你問問你自己,或者問問小玨哥,你們敢對軒轅家動手嗎?”
“這個……”薛瑞天吞了一口口水,擺擺手,“實話實說,是不敢動啊不敢動。”
“這就是了,軒轅家不是前朝的世家,也不是我們大夏的世家,而是自古以來,一直都存續的世家,這樣的世家,很難說他是屬于哪一方勢力的,不是嗎?”
“小茶說的對。”金菁點點頭,“你們這么一說,我就有了另外一個猜想。”
“老祖宗的離開是軒轅主考官勸說的結果,是不是?”看到金菁點頭,薛瑞天嘆了口氣,“這個可能還真比較大,主考官都開口了,老祖宗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再加上跟著自己來的那些舉子都不見了,他估計就明白西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渾了。”
“好家伙,這就是不怕沒本事,就怕本事大啊!”影五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啃了一口醬肉,感慨道,“前朝要是再不倒,那才是真正的天理難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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