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們開心就好。”顏戎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喜歡吃什么,咱們就吃什么,一天吃八頓都沒問題,好不好?”
“這個態度還不錯,我很滿意,就這么說定了,要到我們吃好喝好玩好,這幾個人都很滿意為止。”
“小茶你說了算,我沒有意見。”
“好,那就都聽我的,我列個表,等阿戎哥哥有時間了,我們就可以按計劃執行了。”沉茶笑瞇瞇的點點頭,轉頭看向沉昊林,她兄長也表示這樣的安排甚合心意。她輕輕咳了兩聲,接過金菁倒好的溫水,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阿戎哥哥,你說說,太皇太后的娘家為什么會離開原籍,跑去那么遠的江南?按理說,他們的根在梧州城,這里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剛剛不是要說,被你們打斷了嗎?”顏戎擺擺手,“你們好好聽我說,不要覺得我在炫耀,就是因為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他們才被迫背井離鄉的,這個事兒就要從他們貪得無厭開始說起了。”
“你剛才說家里在榧鎮做生意,有一些鋪子,他們是想把那些臟生意洗干凈,轉移出梧州城,然后重新在榧鎮開正經生意,就假裝那些下九流的買賣和他們沒關系?”
“要不說國公爺就是國公爺呢,一語中的,就是這么回事!”顏戎一拍自己的大腿,“榧鎮一共有兩條做買賣的街區,一條呢,大多是賣筆墨紙硯、賣書、賣茶灑、賣瓷器、金銀首飾這一類的,面向的就是文雅人士的,另外一條呢,煙火氣就比較濃重了,就是日常需求的那些東西,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之類的。”
“阿戎哥哥家里的聲音應該就是面向文雅人士的吧?”敲到了好幾頓大餐的夏久心情特別的好,樂呵呵的說道,“肉鋪啊、菜鋪啊、藥鋪啊、鐵匠鋪什么的,跟你肯定沒什么關系吧?”
“說對了一半,現在我家里確實是只有幾家金銀鋪、茶莊、酒莊什么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前,確實還開過幾家雜貨鋪的,畢竟面對文雅人士的鋪子,一年也賺不了多少的。按照我祖父的說法,那就是既得要高品質,也要接地氣的生活。”顏戎笑了兩下,隨即沉下臉來,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后來發生了那件事,接地氣的鋪子,不得已轉讓給了別人。”
“這個別人就是太皇太后的娘家?”
“對!”顏戎點點頭,“剛才昊林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想要把那些下九流的生意舍掉不要,然后重新改頭換面,再做幾門新的生意。但梧州城內,誰也不知道他們姓常的底細?他們想要在梧州城內洗干凈自己是不太可能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出的餿主意,他們的目光盯上了榧鎮。”
“因為榧鎮距離梧州城近,他們好掌控,是不是?”
“沒錯。”顏戎朝著沉昊林點點頭,“就是這么一回事,而且他們也不傻,知道其實那些看上去很高端大氣的鋪子,一個月的進項也就那么多,不可能有人每天、每個月都在做首飾、都買書、賣筆墨紙硯的,最多就是茶酒賣的會好一點,但這些跟肉鋪什么的相比,那就是差遠了。”
“薄利多銷,刨去固定的成本之后,收入也是相當可觀的。”沉茶點點頭,看到顏戎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輕輕一挑眉,“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我不應該知道這些是不是?”
“差不多吧。”顏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以前也沒覺得你關心這些的啊!”
“我和兄長不只是邊關駐守的大將,也要負責這里的日常事務、百姓民生的,知道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沉茶輕笑了一聲,“何況沉家也是有鋪子的,也可以了解到每個月的營收的。”
“這倒是!”顏戎拍拍腦袋,“沉家的鋪子、莊子也不少,也不見他們敲你的竹杠啊!”
“我也沒有顯擺啊,干嘛要敲我竹杠?”沉茶輕輕一挑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惦記上了充滿煙火氣。
的那條買賣街,是吧?”看到顏戎點了點頭,她扯扯嘴角,“想的倒是很好,那條街確實是蠻能賺錢的,但是很辛苦的,他們能受得了那個苦嗎?每天起早貪黑的,他們能行嗎?”
“他們自己肯定不行,況且他們也沒那么多錢真的把別人經營那么多年的鋪子給盤下來,很多都是人家祖上留下來的,他們想干的是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沉茶不太明白顏戎的意思,“怎么個套法呢?”
“還是他們慣用的地痞、混混的那一套,比如找個人去肉鋪買個肉,第二天說這家的肉有問題,然后……”顏戎看看面前的幾個人,“這法子是不是特別的耳熟,之前咱們剛來邊關的時候,可有不少這樣的事兒發生,強取豪奪的手段,他們用的不要太順手了。_o_m”
“確實是。”
沉茶想起小時候還沒來沉家那會兒,就總能聽到隔壁的叔叔和奶奶說起街上的事兒,這種地痞、混混強要錢的故事,基本上三兩天就能聽到一次。
“他們這么鬧騰,誰家的生意都維持不下去,他們怎么從中獲利啊?”
“干不下去了,就要賤賣,他們就有銀子買了。”顏戎冷笑了一聲,“這些可會了,知道原來的價錢買不到,才會用這種的法子。”
“這么說,你家里的鋪子也是……”
“不,不是!”顏戎朝著沉昊林擺擺手,“我家里的鋪子是在他們剛干這個事兒的時候就賣出去的,榧鎮雖然離著梧州城、離著西京城有點距離,但還是有幾個比較有權勢的人家的,那些混混不知道,但做買賣的人都知道,與其把鋪子賤賣給了那些混混,不如原價賣給這些能收拾這些混混和他們背后之人的人家,這樣我們也可以踏踏實實的看戲,看看到底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