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演習最終是金苗苗率部防守不力、被偷襲的金菁攻陷了大本營,以沉茶認輸而告終。
“下一次再來!”沉茶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輸贏,伸手怕拍有點懊悔的金苗苗,“這次的失利跟你沒有關系,不用自責,是我的決策出現了問題,忘記把小菁哥算進去了,一直都是先入為主的認為小菁哥會守在我兄長身邊的。”
“苗苗姐,不用難過,今天這一仗說明了什么呢?”紅葉把長刀戳在地上,一臉嫌棄的看著興高采烈的薛瑞天和金菁,“不怪我們心思不細膩,只能怪對手太狡猾。”
沉茶看了看不知道為什么又笑成一團的薛瑞天和金菁,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拉著沉昊林的手往元帥大帳的方向走去。
“他倆怎么了?笑成這個樣子?”進了大帳,把自己的長刀和沉昊林的長槍都交給護衛去放好,沉茶捧著自己的頭盔,規規矩矩的放在盔臺上,又接過沉昊林的,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她一邊脫盔甲,一邊說道,“看他倆這仿佛是偷了肥雞的狐貍的樣子,這一次的偷襲,想來不是兄長的主意,多半是詭計多端的小菁哥的意思吧?”
“是我的意思,偶爾,我也是可以詭計多端的。”
沉昊林把自己的盔甲掛好,看了看沉茶那邊,拿了大帕子走過去,給沉茶擦頭發。
“我來給兄長擦一擦。”沉茶也拿了帕子,給沉昊林擦了擦,“詭計多端的兄長也是很有意思的,難得會見兄長孩子氣的一面。”
“孩子氣?”沉昊林輕輕一挑眉,“可能吧,已經很久不干這樣的事兒了,確實挺有意思的。”
“下一次在完顏家的身上試一試?”
“倒也不是不可能。”
“兄長還沒說,怎么就篤定我一定會偷襲的?”
“不篤定,但覺得你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所以做了兩手的準備。一方面認定你一定會來偷襲,可不確定你會帶多少人過來。為了保險起見,我就安排小菁帶了一百多人的小隊,悄悄繞到了你的后方,一旦你真的帶人來攻擊我的后方,吸引了我全部主力的時候,我還有一支人馬可以攻擊你的大營。”
“可我要是安排影五守衛大本營呢?”
“那就是打成平手,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喜歡速戰速決,這樣拖拖拉拉的戰術,不像是你的風格。”
“嗯,兄長確實是很了解我的。可是,萬一我沒有偷襲,或者帶人來偷襲的不是我呢?”
“無論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
“為什么?”
沉昊林看看已經擦干了頭發,拉著沉茶坐下,“如果是小五偷襲,他一旦被圍就會很急躁,容易失了分寸,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說過,他擅長的是順風順水,而不是逆風翻盤。”
“是!”沉茶點點頭,“不過,他現在的情況要好一些了,這一年多也改了不少,下一次試試他。”
“好,如果他能改了這個毛病,倒是可以帶領一支奇兵。”
“兄長說的對。”沉茶點點頭,“那如果是苗苗呢?”
“苗苗不抗打,一樣會輸的。”
“國公爺,這樣的話心里想想就算了,不要當著本人說出來好不好?”金苗苗掀開大帳的棉簾子,氣哼哼的走進來,“我還是很要臉的。”
“好,下次不說了。”沉昊林看了看進入大帳的幾個人,看到他們摘掉盔甲、收拾好了自己之后,才吩咐紅葉和梅林,“去準備些熱湯、熱飯過來。”
“是,國公爺!”
“說起來,我倒是真的餓了。咱們在府里也沒來得及墊墊肚子就過來了,正好趕上演習,也沒來得及吃。”薛瑞天伸了一個懶腰,沒什么形象的靠在靠枕上,打了個哈欠,“演習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餓,還精神抖擻的,而且越打精神頭兒越足。可現在打完了,倒是覺得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雖然我之前吃過了,但是也餓了。”金菁揉揉自己的肚子,“之前沒來得及問,二爺和王伯來了,你們怎么不陪一下?”
“他們老人家的聚會,我們瞎湊什么熱鬧啊!”薛瑞天又打了個哈欠,給自己倒了碗茶,先喝了一口,看向沉昊林和沉茶,問道,“咱們買的那些東西是不是沒帶過來?”
“帶過來了,已經吩咐小五把我們喜歡的送過來,其他的就讓他們自己給分了。”沉茶喝了兩口茶,看看薛瑞天,又看看沉昊林,“今天的這個事兒,是不是有點奇怪?”
“嗯!”沉昊林點點頭,看看沉茶的神色,“你擔心二爺爺?”
“是有點擔心,寧家算是他最大的仇人,當年他就說過,寧家的人,見一次打一次,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可是當年寧家已經滅門了,我們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沉茶坐直了,看著沉昊林,“二爺爺當年不會就覺得,寧家一定會有漏網之魚吧?”
“那倒不是,當年我們也沒想過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陛下盛怒的時候救人,何況,寧家謀逆是板上釘釘的,人證物證一大把,寧老匹夫也是承認了,他就是想要推翻大夏,重振前朝。”
“他親口承認的?”
“嗯。”沉昊林點點頭,“原話是這么說的,自古以來都是天子與氏族共分天下,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重用武將、勛貴,輕視文人,違背祖訓、良知,將會遺臭萬年。”
“大夏建朝之初,可就從來沒有說過要與氏族共分天下,除了前朝提出這個觀點之外,歷朝歷代都沒有一個帝王說出這種話,違背祖訓、良知的罪名又是從何而來?”沉茶冷笑了一聲,“誰的祖訓?誰的良知?這些氏族、讀書人還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們先等一會兒!”金菁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說了好半天,我也沒聽明白,你們今天出去不是審別院那些人去了嗎?怎么又出來一個寧家?這個寧家是我知道的那個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