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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您跟薈娘攤牌了嗎?」沈忠和看了看梁潔雀,看到她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們都瞞著我,您也不說,薈娘也不說。」
「她對你心有愧疚,實在是說不出口,但對我,確實是仇恨的,所以,什么狠話都往我這里招呼的。」梁潔雀冷笑了一聲,「只不過,薈娘也知道要瞞著你,不想你在我跟她之間為難。」
「可您還是對她下手了,不是嗎?」
「這不一樣的。」梁潔雀輕輕搖搖頭,「這是兩回事。」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我二叔真的不在了嗎?」
「沈大人這個問題問得好!」薛瑞天輕輕拍了拍手,「我也想說,您確定沈二爺真的不在了嗎?還有,那個薈娘的生父到底是誰?有沒有可能是沈二爺呢?」
「在海上意外發生之后的幾年,我都以為他死了,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黑暗之中,生不如死。因為義父和大哥堅決不允許他的牌位進小祠堂,不許有人祭拜,所以,我跟大哥和義父的關系也沒那么好。但……」梁潔雀看了看薛瑞天,又看了看沈忠,「你應該是看到過,有一個穿著黑袍子,從頭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對不對?」
「是我二叔?」看到梁潔雀微微點頭,沈忠和長長的松了口氣,「果然沒死嗎?」
「是啊,要不然說他是騙子嘛!」梁潔雀冷笑了一聲,「那個時候,你祖父、你父母的身體都不大好,你又在吵吵嚷嚷的要去從軍,就夠他們頭疼的,所以,我斟酌了一下,就沒把這個事兒告訴你們。」她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們都知道了,你沒有辦法去從軍了,你祖父和你父母沒有辦法面對一個面目全非的兒子、兄弟,明白嗎?」
「面目全非?」
「嗯!」梁潔雀點點頭,「當初他送了封信來,約我在鎮上的禮賢居見面。因為紙條上面的字跡就是他的字跡,一點都沒變,所以,我在大驚大喜之后,懷著一個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見了他。」
「結果呢?」沈忠和一臉焦急的看著梁潔雀,「是二叔?」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無論從長相,還是從聲音,都不認識。」梁潔雀苦笑了一下,「當時我就想,我應該是被騙了,所以,打算轉身就走。可是……」她稍微停頓了一下,長長的出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繼續說道,「我們訂了一個包廂,就為了不被別人打擾。所以,我要離開的時候,他沖了過來,抱住了我。我本來要喊人的,但他一句話,就打消了我的猜疑和反抗。」
「說的什么?」
梁潔雀看了看沈忠和,又看了看同樣滿臉期待的其他人,輕輕擺擺手。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哦!」金苗苗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梁潔雀,「懂了,有情人之間的小情趣,是不是?」
「可以這么理解。」
「還怪有意思的。」金苗苗笑了笑,「您繼續。」
「感情深厚的人在一起,難免會是這樣,你們現在還小,可能感受不到,等你們遇到了那個人,就知道了。」看到金苗苗的眼神,梁潔雀有些不太好意思,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又繼續說道,「聽他說了這個話,我基本上可以確認,他就是二哥。不過,為了確定他的身份,我還是問了一些關于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的事情,他一一都回答上來了。」
「所以,您確定這個黑袍子的人就是二叔?」
「當然了,那些事情是我們的小秘密,不會有人知道的。」梁潔雀笑了笑,「你們不要這個表情,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會告訴你們的。」
「好吧!」沈忠和雖然有點遺憾,但他二叔
還活著,是一件令他開心的事兒,「那二叔是怎么變成面目全非,甚至連您都認不出來的樣子呢?」
「你們記得我剛才說過,當年那個人給他塞了一個藥丸,沒多一會兒,他就七竅流血,你們說可能是中毒了,對吧?」
「是。」沈忠和點點頭,「金大人還說可能是砒霜、鶴頂紅什么的。」
「對,但不是什么砒霜,也不是什么鶴頂紅,是那些人自己研究出來的,表面上看著像是中毒,但實際上并不是,二哥也說不清楚,他昏迷了好一陣子,大概有個三四個月,等他重新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了一張陌生的臉,甚至連嗓音都不是自己的。」
「他見到了路一丞?」
「見到了。」梁潔雀點點頭,「他第一點質問路一丞,為什么要這樣做。」
「二叔說的為什么這樣做,指的是讓他背叛家人,還是把他變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都有。」梁潔雀嘆了口氣,「你二叔跟我說,當時路一丞很慌亂,說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本來是想著可以讓你二叔勸勸你義父和父親,不要這么硬碰硬,但沒想到,他們連家人的話也不聽,居然還動起手來,如果他不讓人把你二叔帶回來,你二叔必死無疑,他為了救命,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你二叔從鬼門關給帶回來。」
「這話說的。」薛瑞天無奈的笑了笑,「真是恬不知恥啊,如果他不游說沈二爺去折騰這一出,何至于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呢?他作為一個始作俑者,他居然還以救命恩人自居?」他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了看沈昊林、沈茶,「不得不說,這確實是跟青蓮教的風格很相似。」
「嗯!」沈茶點點頭,贊同薛瑞天的說法,「明明是加害者,反而把自己打造成很無辜的樣子。無論是對著大夏的人,還是對著外族,甚至是他們自己的人,手段、招數都是如出一轍。這么多年過去了,法蓮大師也不知道換換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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