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之請?」
沈昊林、沈茶、薛瑞天相互看了看彼此,從對方的眼睛里都看出了跟自己差不多的意思。
看了看這兩個人,又看了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蕭鳳歧,沈茶忍不住默默的嘆了口氣。
蕭鳳歧作為蕭家近五六年來最出色的繼承人,他們還是很了解他的,他的手段、心機都是一流的,而且這個人情緒極為穩定,從來不會大悲大喜大怒,更不可能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而可憐巴巴的跑到對手這邊來求庇護。
以至于在他說起這位臻和公主的時候,她一直都非常警惕,覺得他不是平白無故就突然說自己的私事的,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所以,聽到蕭鳳歧所謂的不情之請的話,她算是松了口氣,好像懸在頭頂的劍終于落下來了,該來的嘛,總該是要來的。
想到這里,沈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蕭鳳歧,又嘆了口氣。
聽到沈茶接連不斷的嘆氣,沈昊林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擔心。
沈茶轉過頭看了看沈昊林,朝著他扯了扯嘴角,用另外一只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金菁和金苗苗看到他們三個這樣的反應,也很明智的閉口不言,說實話,他們也猜到了蕭鳳歧的不情之請是什么,也能想到耶律兄弟讓蕭鳳歧跟著三太爺和齊志峰來邊關的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想要讓蕭鳳歧遠離臨潢府,幫他們拖延一點時間來調查臻和公主。
在他們看來,這個請求不是很過分,他們完全可以答應的,也算是舉手之勞。
現在大夏和遼國是盟友,自然是互幫互助,但讓他們猶豫的是蕭鳳歧這個人,如果換成另外一個,說想要留在邊關多住一段時間,他們肯定會干脆利索的同意的。但現在是蕭鳳歧,他們就不得不考慮一下,看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目的了。金苗苗看了看其他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蕭鳳歧,稍微用袖子擋住了臉,輕輕嘆了口氣,關于這個人,他們私底下談論也有很多,統一的結論都是這個人智多近妖,大多數的時候都不是很能看清他,每次以為能看懂這個人的時候,他總會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來顛覆他們對這個人的認知。
雖然大家都沒有說明白,但都彼此心知肚明,都覺得要對蕭鳳歧這個人要敬而遠之,免得什么被他下了套,被他挖了坑都不知道。
蕭鳳歧感受到了眾人的沉默,多少也明白他們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他剛剛著重觀察了一下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的表情,大概能明白他們的顧慮。
說實在的,他真的要為自己喊冤了,這一次他確實是想要躲開那個臻和公主,無論那個公主的身份是真是假,無論她經歷了什么,他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牽扯進去。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耶律嵐和耶律南之后,是他們兩個給自己出了這個主意,他們認為鎮國公、武定侯和大將軍一定能同意的,可沒想到,人家猶豫了。
想到這里,蕭鳳歧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認真的反思了一下,以前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所以,一點朋友都沒有,導致自己有了困難,人家都不樂意伸出援手,不止如此,還會懷疑他是別有用心。
蕭鳳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薛瑞天,露出很無奈的表情。
「沈國公、薛侯,還有大將軍。」蕭鳳歧看看他們三個,輕笑了一聲,說道,「各位不必防著蕭某。」
「蕭公子此言何意?」沈茶一挑眉,「我們」
「大將軍,雖然你們沒有說出來,但表情已經泄露了你們的想法。」蕭鳳歧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咱們對彼此的了解都非常的深刻,也就不必遮掩了。我知道,以前是做過一些事情,可能傷害過各位,但并不是我
們個人之間的恩怨,都是各位砌筑,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著想。所以,當時的一些做法或者手段有些過激,我在這里要道歉。但以后出現同樣的情況,恐怕還是會這樣,這個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呢?」沈茶朝著蕭鳳歧笑了笑,「蕭公子想要表達什么?」
「蕭某想要說,這一次并不是公示,而是蕭某的私事,是真心要求助的。而且我求助的對象不是大夏的鎮國公、侯爺,也不是大將軍,而是我的朋友們。」
「蕭公子居然拿我們當朋友?這可是第一次聽說。」薛瑞天笑了笑,說道,「既然是私人求助的話,蕭公子的誠意,我們是一點都沒看到啊!」
「誠意?」蕭鳳歧愣了一下,「侯爺想要什么誠意?」
「蕭公子,口說無憑啊!」
「如果需要的話,我是可以立下字句的,實在不放心,幾位也可以派人看著我的。」蕭鳳歧嘆了口氣,「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留在這里,什么時候三太爺和小峰走了,我就跟他們一起走。想來到那個時候,臻和公主的身份也能水落石出了。」
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對望了一眼,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朝著蕭鳳歧笑了笑。
「蕭公子稍坐,請讓我們商量一下。」沈茶朝著金苗苗
和金菁使了個眼色,「讓兩位金大人陪你一會兒。」
「好,請便。」
沈茶微微頷首,跟著沈昊林、沈茶走出了包廂。
守在門口的影五和梅林看到他們三個出來了,趕緊小跑了兩步過來,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包廂。
「怎么出來了?」梅林跟上沈茶的腳步,壓低聲音問道,「談的不好?」
「他想要跟三太爺和齊公子一起留在咱們這兒。」選了個離包廂遠點的地方,確定里面聽不到他們說話,沈茶才停下腳步,看了看沈昊林,又看了看薛瑞天,「兄長和小天哥以為呢?」
「先別問我們,你是怎么想的?」沈昊林看著沈茶,淡淡的一笑,說道,「看看我們是不是想的一樣。」
「我是覺得,他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讓他留在我們的眼皮子失去他的蹤跡、不知道他在大夏境內做什么要好的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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