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不拆家的,其實并不重要,對不對?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上面的東西,都給找出來就算是勝利了。如果要拆掉一整條街,也是沒關系的,不是嗎?這些東西如果可以賣出去的話,別說重修一條街,就是把整個邊關都重新修繕一番,那都是綽綽有余的。”
“小天哥,你這就是歪理,咱們動靜越小,不就越安全,就越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對不對?如果弄出那么大動靜,說不準暗藏在城里的法蓮大師的眼線,就會跑出來打劫。雖然我們并不怕他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是?”
“好好好,你說得對,我不過就是一種形容,并不是真的要大張旗鼓的拆房子。”薛瑞天無奈的笑了笑,看看坐在一邊不吭聲、光看熱鬧的沈昊林,“你說說你,你也不勸勸。”
“勸什么?”沈昊林一攤手,“不是聊的挺好的嗎?用不著我勸的。這些還沒找到的東西先暫時放在一邊,前院那些箱子已經驗完了,都是真品,咱們得盤算盤算應該怎么處置。”
“怎么處置?”沈茶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商鋪的老板跟他們簽下來的契約是多少,按照契約,把東西給人家,當然,這得是在證明他們跟青蓮教沒有半點關系之后。如果有關系,那不好意思了,他們的這批貨就要充公了。”
“他們就算沒半點關系,這批貨也得充公。”薛瑞天從袖口抽出一張紙,遞給了沈茶,“這是他們跟商隊簽訂的契約,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沈茶接過來,打開快速的看了一遍,抬起頭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甩了甩契約。
“這樣的契約都敢簽?還說跟青蓮教無關?”
“倒也不一定是非要跟青蓮教有關,但他們心思不正是真的,想要撿漏卻被人家算計。”
“撿漏?”沈茶想了想,看向薛瑞天,說道,“難不成這幾家都是如此?”
“對,這幾家都是這樣的。”薛瑞天冷笑了一聲,“我去問過他們了,他們說商隊的那些人接觸了一下之后就判定是外行,他們對自己有什么貨,這些貨都是什么,完全是一無所知的。所以,他們就起了這樣的心思,想要用最低廉的價格把他們這些東西給誆騙過來。所以,他們簽約的價格遠遠低于市價,甚至是不到市價的三成。”
“不到市價的三成?”沈茶又看了看契約上約定的價格,“他們這跟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區別?”
“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就是這么打算的。”薛瑞天無奈的一攤手,“他們說商隊用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貨糊弄他們,說商隊想要騙錢,他們也不想想,他們自己干的是人應該干的事兒?拋開那些外界因素不說,他們就算是做生意,真的就是以誠信待人了嗎?”
“說的就是,商隊應該是反應過來了,所以用假貨糊弄他們了?”
“對!”薛瑞天點點頭,“我拿著這個契約去問商隊的人,他們說收到的命令就是把東西賣出去就可以了,沒告訴他們到底是什么價格,后來是簽完了這個,他們覺得不太對勁,又找了人問了,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們來的時候,其實是帶了很多箱假貨,說萬一遇到劫匪什么的,用來糊弄劫匪的。結果,劫匪沒遇到,遇到了這種奸商,就拿出來教訓他們了。”
“嗯,這倒是走商的那些人經常會用到的招數。”沈茶點點頭,“商鋪的這幫人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騙人沒騙成,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管怎么說,這兩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尤其商鋪的人,先扣著吧,什么時候他們知道悔悟了,再說應該如何處置吧!至于前院的那些箱子,就當做證物扣下來了,反正是不能交給他們任何一方,是不是?”
“小天哥說的是,干脆就把這些都交給小玨哥哥,讓他去頭疼算了。”
“也行!”薛瑞天點點頭,樂呵呵的說道,“他要是實在沒門路,可以交給鷹王殿下,他們在江南也有做這種買賣的鋪子,至于得到的銀錢,那就看陛下的良心,能分給我們多少了。”
遠在西京城的宋玨,在這個時候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正在跟他下棋的宋爻佳趕緊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臉嫌棄的看著宋玨。
“陛下這是風寒了?”
“肯定不是。”宋玨翻了個白眼,“肯定是誰在罵朕!”
宋爻佳輕輕一挑眉,拿起手邊的棋子,“吃,陛下,您又輸了!”
“輸了?”宋玨看看棋盤上被殺得片甲不留的黑子,擺擺手,“這局不算,再來!”
宋爻佳也不生氣,樂呵呵的撿起自己的白子,朝著宋玨一擺手。
“來吧!”
國公府這邊,沈茶想要為宋玨辯解兩句,說他并不是愛財之人,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花廳的門再次被推開,金苗苗帶著紅葉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喲,都在啊?”金苗苗朝著三個人擺擺手,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感覺到眼前嗖的一下閃過去一個人影,她下意識的說道,“誒呦我去,這是個什么東西?”
等她定睛一看,就看到紅葉已經抱住了沈茶,兩個人在那里扭來扭去的。
“你倆真是夠了啊!”她翻了個白眼,“滿打滿算也就是兩天沒見,至于搞得跟好幾十年都沒見面似的嗎?”
“苗苗,這話錯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跟小茶都兩天沒見了,那就是六個秋了,自然是很久了。”紅葉抱著沈茶,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生病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啊,這么多年,你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到底是怎么忍過來的呢?”
“忍忍就過去了,我現在不也是挺好的?”沈茶拍拍紅葉的后背,安慰道,“你這不也是挺好的嗎?都過去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次我算是切身體會到了。”紅葉松開沈茶,朝著沈昊林抱歉的笑了笑,“國公爺,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