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戒沒有隱瞞,如實道:“是的,這只是臨時性解藥,需要每隔24小時注射一次。”
毒島冴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拿起筷子雙手合十,如同所有J國人的飯前習慣一樣,說了一句“我開動了”,接著低頭默不作聲的開始吃面。
毒島冴子平淡的反應讓羅戒有點看不透,吃了幾口面后忍不住問道:“冴子,你就不想問我些什么嗎?”
毒島冴子很規矩的將筷子并攏輕輕的放在陶瓷筷托上,安安靜靜的隔著桌子看著對面的羅戒,寶石般的藍色瞳孔猶如一汪深潭般波瀾不驚。
許久,她忽然笑了,淡淡的,猶如一朵月夜綻放的空谷幽蘭。
“那么……夜魘,你希望我問些什么呢?哪里有完整版的死體病毒解藥?還是你身上一共有多少支這樣的Z病毒藥劑?或者說,你覺得我應該會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歇斯底里的哭鬧喊叫,不愿接受自己大限將至的事實?”
沒等羅戒開口,她就仿佛自問自答般說道:“如果是不久之前知道這個消息,或許我真的會放肆的哭鬧一場……然而,現在則不會,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去糾結所謂的生死,真的有那個必要嗎?”
稍稍停頓了一下,她略顯歉意的笑了笑,道:“話雖如此,只是有些對不住你……”
“我?”羅戒不是很明白毒島冴子的意思。
“是啊,我欠了你這么大的恩情,卻沒有時日去償還……若是擱在過去,像這樣的救命之恩,我怕是要以身相許呢。”
毒島冴子掩嘴輕笑,完全看不出一點面對死亡的不安和恐懼。
吃過午飯,毒島冴子將羅戒推出了廚房,主動承擔起收拾桌子清洗鍋碗的后續工作。
按照她的話來說,她已經添了很多麻煩了,至少要讓她保留一點作為女人的存在意義。
羅戒見毒島冴子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便沒有與她爭執,只是倚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那高挑俏麗的身影在廚房里嫻熟的忙碌著。
可惜沒有圍裙,差評。
好吧,開個玩笑。
原著中曾提到過,毒島冴子心中隱藏著一個殺人鬼人格,內心長期處于一種深深的自責和自卑狀態,別人越是對她表達出善意和好感,她就越認為自己不配接受,為此甚至不愿向心儀的男生告白。
正因為如此,毒島冴子的好感度在學園默示錄幻境的幾名主要女性角色當中,可以說是相當難提升的。
羅戒有著稱號帶來的30點基礎好感度,分支任務“正義的審判”又加了10點,還在瀕死邊緣救下了毒島冴子,也才不過將對方的好感度勉強突破了60點“好友”的程度。
想要憑借這點好感度就想看毒島學姐經典的圍裙外觀,根本就是做夢。
“那個……我可以去洗個澡嗎?”
收拾過了廚房,毒島冴子提出了一個讓羅戒絲毫不感到意外的要求。
盡管已是末世,然而這些劇情NPC們始終保持著原來那每天洗澡的習慣,鞠川靜香如此,宮本麗如此,現在的毒島冴子也是如此。
“嗯,一樓進門拐角有個大浴室,洗澡時候小心傷口。”羅戒習慣性叮囑道。
“夜魘君很溫柔呢。”
毒島冴子抿嘴一笑,低頭走進了浴室。
羅戒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不斷在全世界蔓延的神秘病毒,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擴大著感染范圍,其強大的感染力,以及針對社會運行機制的破壞性,使得各國政府機構都束手無策,甚至出現了基層崩塌的情況。”
“我國的感染者數量初步估計已經超過了200萬,估計未來一到兩日內,感染者人數將突破1000萬,相當于我國總人口的十分之一。”
羅戒接連換了幾個頻道,除了一個名為“TV_TOKYO”的電視臺播放著某不知名的卡通片外,其他電視臺完全被各種關于死體的新聞報道所占領。
他無意中轉到了床主市電視臺,發現電視畫面中正在對床主大橋的封鎖線進行現場直播。
“各位觀眾,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在大橋的對岸,南町警局的警官們正嚴陣以待,而由南町逃出來的市民們也正在井然有序的接受著醫療人員的檢查……等等!那是什么?是死體!大群的死體出現了!哦,警-官開槍了!啊,那是幸存者!死體的前方還有幸存者!”
“哦不!警-官居然封鎖了大橋!將尚未通過大橋的幸存者全部隔離在了外面!聽!那是幸存者的哭喊,他們在向警-官求救!而橋對岸的警-官卻始終無動于衷,甚至還在用防暴彈驅趕那些試圖沖擊封鎖線的幸存者們!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我國,到底是什么出了問題?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突然攝像機被奔逃的人群撞翻在地,畫面橫向貼在了地面上,隨即一張被啃得面目全非的猙獰面孔占據了大半個電視屏幕,不知嚇壞了多少電視機前毫無心理準備的觀眾。
見此情景,羅戒稍稍挑了一下眉梢。
床主大橋的封鎖,也就意味著本場的幻境玩家已經失去了前往東町的最快路徑。
當然,對于很多資深者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么壞消息。
即便沒有復仇者100型水陸兩用全地形車和悍馬H1軍用改裝型這樣的水陸兩棲載具,他們的儲存空間中往往也會長期備有皮劃艇一類的簡易應急物品,區區一條不足百米寬的床主河對他們來說根本構不成太大阻礙。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凄厲狼嗥從遠處傳來,羅戒當即心頭一凜,翻身從沙發上躍起,一個箭步沖到了窗口。
“這叫聲……是那只白狼!”
與此同時,毒島冴子也從浴室里面沖了出來,紫色的長發不住的往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