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起起床了。”
在柔和的晨光和悅耳的鳥鳴中,羅戒睜開眼,倚著床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門口那個滿臉窘迫,雙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的高挑身影。
“嗯,衣服不予評價,不過黑絲果然很適合你總是穿寬大的劍道服,真的很浪費上天饋贈你的這雙長腿。”
“你你這個色狼”青山素子滿臉通紅,也不知是羞還是惱,下意識的就做出了拔劍的動作。
然而,隨即她便想起,止水已經不在了,正是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刀斬斷。
剛剛積攢的氣勢瞬間頹然了下來,青山素子無力的垂下了手,兩顆淚珠不爭氣的從眼角滾落。
就算止水還在又能怎樣這個男人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范疇,就像是當年那集全道場之力討伐的惡鬼魔神,自己就算是再修煉一百年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忽然,一根略顯粗糙的手指輕輕拭過她的眼角,青山素子下意識就要道謝,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驚叫一聲如受驚的小鹿般連退幾步,整個身體緊緊貼在墻上。
“你你想對我做什么”
雖說那份賭約上有注明,工作期間雙方只是雇傭關系,雇主禁止對女仆進行肉體上的騷擾和侵犯。
可說穿了,賭約那東西就是薄薄一張紙,又不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方若是真想對她做些什么,以雙方的實力差距,她是根本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
至于說呼救
別開玩笑了,就成瀨川奈留她們四個弱雞,來了也純粹是白送人頭,指不定對方獸性大發,把她們五人直接一勺燴了。
不,真正的劍士絕不能牽連自己的友人
“你你有什么獸欲就直接沖我來好了不要傷害奈留她們尤其是小忍,她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啊”
青山素子緊緊閉起眼睛,一臉抗日英雄慷慨赴死的悲壯神情。
然而她滿懷決絕的等了許久也沒見任何動靜,睜眼卻發現羅戒不知何時早已自己脫下睡衣換上了便服。
“走了,早飯后陪我去個地方。”羅戒走過她身邊,張開大手按在她的頭上輕輕揉搓了幾下,微微一笑道:“記住了,女孩子最強大的武器是眼淚而不是劍,你現在的樣子要比你兇巴巴拿劍到處亂砍的模樣可愛多了。”
青山素子摸著余溫尚存的頭頂,怔怔的望著羅戒開門遠去的背影,內心莫名的五味雜陳。
她雙手展開裙角,低頭盯著自己那雙筆直修長的黑絲美腿,下意識的向后縮了縮腳。
“我很可愛”
“所以說”羅戒的聲音忽然從走廊里再次飄來,“當初你們要是跪下來哭著求我,說不定我心一軟就答應你們了,事實證明,方法錯了,再努力也沒用”
木質門框被一只纖纖玉手瞬間捏得木屑亂飛。
混蛋啊把我剛才的感動還給我
雛田莊,后山神社。
溫暖的陽光透過樹冠的縫隙灑落在長滿青苔的臺階上,留下一片金色的婆娑樹影。
站在雜草叢生的廣場上,羅戒緩緩抬起頭,望向面前那棟破舊的神社建筑。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們來這里干嘛”
青山素子一臉不悅的提著裙角從后面走了上來。
不愧是習武之人,幾百級的臺階爬上來,僅僅只是有些氣息不勻。
“現在是工作時間,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你對我的稱呼”羅戒斜暼了她一眼,“或者是想讓我將你女仆裝的照片打印一千份,去你們學校免費發放一下”
青山素子當即臉色一白,憤恨的緊咬著嘴唇,極不情愿的從牙縫里擠出了“主人”二字。
羅戒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素子,關于這個神社,你知道些什么嗎”
青山素子下意識想擺出一副冷臉,可忽然想起自己那羞恥的女仆裝照片還在對方手中,只能不甘心的咬牙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前任管理員從來沒有說起過這間后山神社的來歷”
“那說說你的猜測”
青山素子不明白為何羅戒會對這樣一間破舊的小神社這么感興趣,但談論這個,終究好過對方對她那言語上的騷擾,略作思索道:“神社大多都會有傳承,像這種廢棄的神社真的很少見或許是這里供奉的神明比較冷門”
羅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推開了神社那搖搖欲墜的破舊木門。
里面的布置與普通神社沒多大區別,只是由于長期無人打掃,各處都堆積著厚厚的塵土與蛛網。
房間的正中是一張供臺,上面擺放著一把沒有刀鐔的白色御神刀,四周以系有白色紙帶的注連繩圍住。
“這是封印”
出身驅魔世家的青山素子立刻就發覺了這間神社內的不尋常。
這把御神刀的擺放明顯不是供奉,而是封印的手法。
“哦你確定嗎”羅戒問道。
青山素子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過沒有靈力,似乎只是空有其表的擺設。”
羅戒扯斷四周那已經有些腐朽的注連繩,將那把連刀鞘都拔不出來的木頭刀隨手丟在地上,仔細在四周查找,終于在供臺下方發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是一個看起來頗有年頭的長條木盒。
“這是什么”青山素子也好奇的湊了上來。
“或許是浦島景太郎那家伙藏的小黃書”
羅戒隨口開了一句玩笑,他其實已經猜到了木盒里面的東西。
揭掉封條,掀開盒蓋。
一把通體烏黑的武士刀靜靜躺在木盒內。
看到這把刀,羅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終于找到了。
妖刀日向。
純情房東俏房客的原著中,青山素子的佩刀止水在與其姐姐青山鶴子的戰斗中被斬斷,為幫助青山素子重新找回自信,浦島景太郎從倉庫里翻出了一把據說是浦島家世代相傳的寶刀。
這把刀正是妖刀日向,一把可以控制人心的真正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