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蕭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另一個窈窕的身影仿若憑空出現在了羅戒的身后。
“玲花,你對剛才的事怎么看”羅戒頭也沒回問道。
下平玲花微微皺起眉頭,嬌艷的臉龐上浮現出些許迷惑,道:“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不知為什么,直覺告訴我,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羅戒笑了。
“直覺是個好東西,尤其在幻境世界,它往往比眼睛看到的更可靠。”
下平玲花有些不明所以,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羅戒將手中這把無法拔出的黑色妖刀輕輕放在墻角的刀架上,側過臉對下平玲花道:“玲花,通知所有人,今晚沒有我的命令,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
“是。”
入夜。
羅戒在房間內正在逐幀的分析白天下平玲花送來的那段神器爭奪戰錄像,試圖從中可以找到更多關于午夜牛郎此人的信息。
可就在他剛看到一半時,聽到一個腳步聲停在了管理員室的門口。
約莫半分鐘后,房門才被遲遲敲響。
如此猶豫,肯定不會是下平玲花或那些鹡鸰們。
羅戒關掉電視機,起身走過去拉開房門,只見青山素子正緊張的捏著手指站在門口,四目視線相接,她立刻逃一般的將眼神避開。
“有事”
“嗯。”
“那進來說吧。”
此刻的青山素子與以往很是不同,居然沒有穿那身萬年不變的劍道服,反而換上了一身粉紅色的少女系睡衣,烏黑的秀發扎起兩條長馬尾,雖沒有嬌小女生的那種可愛感,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反差萌。
羅戒給青山素子倒了一杯水,盤膝坐在她的對面,隨口問道:“你姐姐呢”
“她今天睡我房間。”
“那你呢”
青山素子臉色一紅,咬緊嘴唇:“我我能在你房間睡一晚嗎”
羅戒抬起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和我姐姐說,我正在和你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
青山素子捏搓著衣角,聲若蚊鳴。
羅戒怔了怔,好笑道:“一個女人來一個男人的房間,只是單純的留宿一晚就能證明兩人是情侶到底是你太天真,還是你把你姐姐想得太傻啊”
稍頓,羅戒身體前傾了少許,壓低聲音道:“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情侶之間晚上該做些什么”
青山素子身體一顫,下意識的雙手捏住了胸前的衣襟,許久,才深吸一口氣道:“我我聽班上的同學說起過。”
“知道你還敢來”羅戒的身體坐回原位,不再給青山素子那么大的壓力,語氣淡然道:“如果你沒有假戲真做的決心,那就回去吧你那點小把戲是騙不了你姐姐那樣的成年人的。”
粉紅色的睡衣滑落在地上。
燈光下,少女披散的長發如烏黑的綢緞,純潔的肌膚白皙如玉,環抱胸前的雙臂間隱約映出一點誘人的粉紅。
“我我知道。”青山素子的長睫毛因緊張而不斷抖動著,整個臉頰乃至脖頸下方都呈現出羞澀的淡淡粉紅色,始終不敢正視羅戒的眼睛,“其實,在來之前我想了很久如果我這次被姐姐帶走,十有八九就要回去繼承道場,接受長老們的安排的聯姻與其早晚要把我自己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倒不如給你算了。”
羅戒用食指輕輕勾起青山素子那小巧的下巴:“你喜歡我”
青山素子扭過臉,緊皺的眉頭帶著幾分倔強。
“別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和其他男人比起來,你還算沒那么讓我討厭。”
窗欞外,兩個淡淡的影子逐漸貼近,直至重合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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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微涼的夜風揚起窗簾,從縫隙中灑落滿屋清冷的月光。
四處散落在衣物的榻榻米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糾纏在一起。
臉上依稀掛著淚痕的少女突然睜開眼,轉頭望向身旁那沉沉入睡中的男子,視線中逐漸透著些許復雜。
許久,她朱唇微啟,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嘆息。
輕手輕腳的起身,逐一撿起地上的衣物抱在懷中,轉頭確認那得到了她寶貴第一次的男人沒有被驚醒,這才將手伸向了墻邊刀架上那把古樸的黑色武士刀。
當窗簾再次揚起,那具純白的嬌軀已然消失在窗口。
與此同時。
羅戒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眸仿佛夜空中兩顆閃亮的星。
“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呢只是不知道把你這只小蟬放出去,那只腹黑的螳螂會不會上鉤呢”
在昏黑的夜色中,青山素子赤足在林間急速奔跑著。
回首身后,雛田莊那古樸的輪廓已然淹沒在連綿起伏的樹影之中。
低頭望向手中那把漆黑的武士刀,青山素子那本以為早已哭干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臉頰。
為了守護愛情,卻要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潔交給一個不愛的男人,這種事怎么想都覺得那么可笑。
然而自己卻依舊那么做了。
這或許就是身為青山家女人逃不過的命運吧。
青山素子抹干眼淚,眼神從迷茫再次轉為堅定。
不管之前經歷怎樣可怕的磨難,她終究還是咬牙撐過去了,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只要趕在姐姐青山鶴子發現之前,將妖刀日向帶回神鳴流,她就可以徹底解開那從出生就一直纏繞在身上的沉重枷鎖了。
“什么人”
忽然,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涌上心頭,青山素子猛然回身,目光凌厲的在那昏暗幽靜的林間來回巡視。
“咦居然這么快就發現我了看來你在新東帝都的這段日子,劍道修行并沒有完全荒廢呢”
在溫潤柔和的聲音中,樹林的陰影中走出一名身著紅白劍道服的長發女子。
青山素子的臉色頓時微變,下意識的退后了半步。
來人正是她的姐姐,當代神鳴流的最強劍士。
青山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