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趕來的親衛隊開始打掃戰場,羅戒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切爾茜」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爆炸產生的巨大坑洞,催馬追上來,與羅戒并列而行。
“夜魘大人……”
“緊張么?但你應該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的。”羅戒側過身,將一個羅盤模樣的物體拋給「切爾茜」。
「切爾茜」愣了愣:“這是帝具次元方陣·香格里拉?”
“對,你應該可以使用它吧?”
作為為了傳送人員物資而生的空間轉移帝具,次元方陣·香格里拉的普適性非常高,幾乎任何滿足身體條件的人都能使用。
「切爾茜」點點頭,疑惑道:“可是……我已經有帝具變身自在·蓋亞粉底了。”
“不是要你更換帝具,而是暫時借你使用……因為接下來,我要派你去執行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羅戒坐在馬鞍上直起身體,深邃的視線遙遙投向了遙遠的北方。
一月后,帝都。
每日一次的例行朝會后,帝國的眾臣子們陸續散去,莊嚴的大殿內只剩下了小皇帝與王座旁的「奧內斯特」大臣。
小皇帝長出一口氣,再也不復之前的威嚴穩重,癱坐的寬大的王座上,滿臉無趣的望著穹頂上的彩色壁畫。
每天也只有這時,他才能表現出屬于小孩子的一面。
“大臣啊,為什么朕一定要坐在這里呢?明明沒有朕,你們也能把這個國家治理得好好的……”
“陛下不可再說這樣的話,朝臣為陛下分憂是臣子的本分,但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好吧,或許這就是皇帝吧。”
小皇帝嘆了一口氣,他并非沒有身為一國之君的自覺,只是孩童的天性讓他對這種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感到無聊罷了。
“對了,大臣的公子「席拉」聽說去太東省收稅了,那個……一千萬金幣,是不是太多了?畢竟那是「艾斯德斯」將軍的封地,「艾斯德斯」還在前線剿滅安寧道的余孽,我們這樣對她的封地課稅,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大臣「奧內斯特」狠狠啃了一口手中的豬肘,笑道:“陛下不必多慮,臣自有分寸……不過話說,就算稅金一時間難以湊齊,席拉至少也該送個消息過來,他拿著帝具次元方陣·香格里拉,往返一次是很快的事,這么久沒有消息確實有點不正常。”
“大臣你是不是疑心太重了?”小皇帝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那邊是艾斯德斯將軍的領地,令公子席拉又帶著那么多厲害的隨從,一般的山賊根本不可能傷害得了他。”
“陛下,我擔心的不是山賊,而是那個叫塔茲米的少年。”
“哦?就是那個艾斯德斯將軍的戀人嗎?”
小皇帝對于這位傳說中能征服帝國最強女將軍的男人一直都很好奇,也曾遠遠的見過一眼,與他年齡相仿這一點令他很有好感。
“陛下,這個少年很不簡單啊,自從他接手太東省后,原本死氣沉沉的地方,在短時間內便呈現出了不下于江南重鎮的繁榮,最近甚至還以防御海盜和叛軍的名義,擴軍近二十萬……”
“大臣你的意思是,這個塔茲米有反叛之心?”小皇帝雖不怎么干預政事,但平時聽得最多的就是這里反叛了,那里反叛了,對于類似風吹草動都有點敏感了,“這……不會吧?你不是說過,艾斯德斯將軍對帝國忠心耿耿,還讓朕大膽的將權利交給她。”
“艾斯德斯將軍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但這個叫塔茲米的少年所做之事,卻不得不防啊……我這次命席拉去征稅,就是在試探那個少年,若是他配合帝國足額繳納稅金,自然就是可以信任的忠臣,可若是推脫甚至抗拒,那陛下就要做好平叛的準備了。”
大臣「奧內斯特」雖臉上帶著浮夸的大笑,心中卻是升起深深的憂慮。
他所擔心的并不是那個名為「塔茲米」的少年,而是對方背后的「艾斯德斯」。
那個如寒冰般冷酷的女人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他才能鉗制朝中以「布德」將軍為首的忠臣勢力,并肆無忌憚的蹂躪這個風雨飄搖的龐大帝國。
如果那「塔茲米」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他自身的意圖,而是「艾斯德斯」在背后操控……不!不可能!以那個女人的傲慢與自負,若真的想要反叛,是根本不屑于使用這種暗渡陳倉的陰謀手段的,只會憑借她那可怕的實力摧枯拉朽的一路碾壓過來。
兩人在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奧內斯特」實在是太了解那個女人的脾氣秉性了。
“讓開!我要見陛下!”
短暫的嘈雜聲過后,大殿正門出現了一名男子身影。
該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身著青藍色的厚重甲胄,金色短發下棱角分明的面孔不怒自威,正是帝國重臣,帝具雷神憤怒·亞得米勒的帝具使,禁衛軍統領「布德」大將軍,
小皇帝趕忙正襟危坐,以免被這古板的臣子指責“有失君儀”,面帶幾分心虛的尬笑,道:“咦,布德將軍,已經退朝了呀,你怎么又……唔,有什么事要稟報嗎?”
「布德」面色冷峻,視線在「奧內斯特」那滿面油光的胖臉上稍作停留,從懷中取出一張帶有特殊印記的紙條。
“陛下,北方情報人員傳來消息,艾斯德斯麾下的邊境軍團——反叛了!”
小皇帝還沒反應過來,「奧內斯特」卻是驚得手中的雞腿都掉了。
“什么?這不可能!艾斯德斯將軍對帝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會反叛?!這消息一定是假的!去抓住送消息的人,嚴加拷問!說不定是南方叛軍派來亂我軍心的奸細!”
「布德」對上方「奧內斯特」的叫囂充耳不聞,單膝跪在下方繼續道:“臣起初也是不相信這個消息的,雖說臣并不認同艾斯德斯將軍的很多做法,但此人對帝國的忠心確是無需懷疑的……只是,安插在北方的情報人員是臣的親信,他確實親眼看到了艾斯德斯將軍進入軍營,隨即全體北方軍打出了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