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這一指破開的石洞,「費舍爾·泰格」心中不由嘖嘖稱奇,讓他一拳轟塌一片崖壁容易,可要在上面精準開洞,他自認為做不到這種極限微操。
“少年,你剛才用的招式很像「海軍六式·指槍」,但我見過的「指槍」可做不到這一點,那招式打到人身上最多是一個洞,你這個要是打到,怕是整個人會四分五裂吧?”
羅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爆破點穴這招的效果確實特別唬人,其出處《亂馬1/2》中的主角「早乙女亂馬」在第一次見這招時也有同樣的誤解,后來才知道只是用開山爆破的工程武技,對人體完全無效。
不過他并不打算對「費舍爾·泰格」多做解釋,兩人以后未必再有交集,沒必要向對方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費舍爾·泰格」只是驚嘆,并沒有深究的意思,在洞口感知了一下風向,縮回頭道:“氣流還在往下走,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所變化……我先給你說一下「圣地·瑪麗喬亞」的情況吧。”
“「圣地·瑪麗喬亞」是個很大的范圍,其核心是世界政府所在的「盤古城」,外圍有許多莊園,分屬于天龍人的十九個家族。”
“「盤古城」戒備森嚴,有大量軍隊駐扎,好在我們并不需要攻擊那里……我們的目標是天龍人的莊園。”
羅戒插嘴問道:“泰格先生,你怎么能確定奴隸們都關在哪里?”
“天龍人的奴隸分為兩種,一種是私人奴隸,一種是公用奴隸。私人奴隸比較分散,我們的營救時間有限,很遺憾只能將這些人放棄。”
“公用奴隸有專門的奴隸營,只要將守衛擊倒,就可以釋放大量的奴隸。”
羅戒皺眉道:“什么樣的人才會成為公用奴隸?”
“公用奴隸也分為兩種,苦役奴隸和服務奴隸。苦役奴隸一般是罪犯或得罪了天龍人的平民,在天龍人眼中等同于牲畜,作為消耗品來維持「圣地·瑪麗喬亞」的基本設施運作。”
羅戒不由回想起《海賊王》原著“世界會議篇”,各國代表就曾在「圣地·瑪麗喬亞」乘坐過的“自行路”,便是由隱藏在地下的奴隸們推動的。
“服務奴隸,他們并不服務于特定對象,而是天龍人的共有資產,即便是天龍人也只能花錢租借,不能占為己有,也不允許進行嚴重損害……當然,這種有著特殊待遇的奴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得是水準極高的俊男美女、稀有人種或是曾經極有名望的人物。”
羅戒默然許久,僅憑這些信息,他也不能判斷波雅三姐妹會成為哪種奴隸……但肯定不是苦役奴隸。
隨著逐漸遠離海面,風向的變化已不再那么詭異莫測,但風力卻愈發恐怖。
最后的幾百米,羅戒已經無法再帶「費舍爾·泰格」飛行,兩人只能用手在巖壁上扣出一個個孔洞,純憑肉體力量頂風向上攀爬。
經過一番有驚無險的小插曲,兩人終于爬上了紅土大陸的頂端。
這是一片極為荒涼的陸地,絕大多數時間都籠罩于云霧之中,暗紅色的土地上零星長著不知名的野草,除了偶爾飛過上空的新聞鳥,幾乎看不到任何動物。
好在這里的磁場并不混亂,「費舍爾·泰格」掏出指南針,很快便確定了「圣地·瑪麗喬亞」的所在方向。
一路無話。
黃昏時分,兩人終于趕到「圣地·瑪麗喬亞」的外圍,并在隱蔽處一直潛伏至夜幕降臨。
“人類少年。”
準備行動前,「費舍爾·泰格」鄭重其事將一根指頭長短的氣泡珊瑚遞給羅戒,叮囑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很感謝你這一路上的幫忙……如果你救出了你的朋友,就用這東西帶她們跳下紅土大陸,不管被氣流吹到哪里,總好過這個人間地獄。”
羅戒這才知道「費舍爾·泰格」一路背在身上的背包里裝的是什么,原來他早就想好了逃脫方案。
高大的魚人縱身躍入圍墻,逐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多時,「圣地·瑪麗喬亞」外圍的一處莊園內冒出了濃煙與火光,剎那間警鈴大作。
「費舍爾·泰格」開始行動了。
羅戒從未想過要參與到拯救奴隸的“瑪麗喬亞襲擊事件”當中,他唯一想從這里帶走的只有波雅三姐妹而已。
得益于「費舍爾·泰格」的活躍,城中的起火點越來越多,巡城衛隊疲于奔波,嚴密的巡邏路線開始出現漏洞。
“快去通知長官!有一只魚人潛入了圣地!”
“他的速度太快了!普通士兵根本追不上他!”
“電話蟲呢?快呼叫CP機關增援!”
“CP機關說要保護盤古城,防止敵人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只能派一批見習期的少年兵增援!”
“該死的,為什么會在我的任期內出這種事?”
避過一群焦頭爛額的巡城衛兵,羅戒再次掏出生命卡確認了波雅三姐妹的方位,翻身越過面前修剪整齊的灌木圍墻,潛進一座莊園的后庭。
天龍人的建筑風格非常統一,不熟悉此地的人很難分辨每個莊園所屬的家族,但可以確定,這里是一座私人莊園,并非公用奴隸的關押處。
繞著莊園用生命卡進行三角定位,羅戒將目標鎖定在了一處不起眼的石屋。
九只幽靈管狐接連出現在周圍,在他意念的驅使下拖著滾滾黑霧鉆入了那間貌似牢房的石屋柵門。
陰冷的牢房內不斷回蕩在奴隸們痛苦的呻吟,陰森宛若地獄。
「波雅·漢庫克」出神的望著鐵窗外透進的一抹月光,晦暗的雙眼依舊殘存著曾經的驕傲。
許久,她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同一牢房中自己的兩個妹妹。
二妹「波雅·桑達索尼亞」正有氣無力的趴在簡陋的木板床鋪上吐著舌頭,三妹「波雅·瑪麗哥魯德」又在墻上畫著她那些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畫。
“瑪麗,你不累嗎?早點歇吧,明天那個該死的女人還不知又要怎么折磨我們呢……我懷疑她給我們吃下惡魔果實,就是不想讓我們死得那么快。”
「波雅·瑪麗哥魯德」仿佛沒聽到二姐「波雅·桑達索尼亞」的話,放下手中的石塊,滿意的點點頭:“大姐,你看我畫的像「夜魔」嗎?”
“你畫的是他?我還以為你在畫一條狗……”「波雅·桑達索尼亞」吐槽道。
「波雅·漢庫克」望著墻上那充滿了抽象感的畫作,麻木的神情微微有些意動,轉過頭澹澹道:“天天畫這些有什么用?我們永遠也回不去了……”
“臨走的時候,夜魔要了我們三人的「生命卡」。”「波雅·瑪麗哥魯德」勉強的笑著,說著自己也開始不再相信的話,“他說如果我們遇到危險,他會來救我們的。”
“但已經四年了。”
三姐妹同時沉默下來,沉重的氣氛在牢房內蔓延。
忽然,一個似乎不該出現的熟悉聲音在波雅三姐妹的牢房外幽幽傳來。
“剛來就聽到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唰——!
一道雪亮的刀光斬斷了牢房的柵欄,羅戒精準的踏入窗口的月光之下,讓整個身體都被這一束純白的光芒所籠罩。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們這時是不是該給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