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稀奇,新人,你居然在保護這個死囚……因為她是個美人嗎?”
外型有些邋遢的胡茬大叔「十禾」滿臉驚訝,右手的從衣襟里伸出來捏著下巴,意味深長的向羅戒挑了挑眉毛,一副浪蕩油滑的模樣。
“大叔,看好這個大腦袋和尚,他再敢動我的人一下,我會立刻送他去見佛祖。”
羅戒將「赤絹」放下,示意她躲到自己身后,隨即右手輕輕搭住插在腰間的長刀。
胡茬大叔「十禾」本還一臉事不關己的挖著耳朵,在羅戒做出這個動作后,忽然警覺的后退半步。
“新人,你的刀……”
“感知力不錯,大叔。”
羅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那把山田家配發的“二朣切”早就在登島前扔進了大海,現在所使用的是被帝具無形無相·王之劍鞘合二為一的疾風·闡釋者和飛雪·逐暗者。
盡管他已經用無形無相·王之劍鞘的「變化武裝」技能,將其變作了普通的山田家制式刀模樣,卻沒想到還是被這邋遢的胡茬大叔「十禾」察覺到了這把刀的不尋常。
看來山田家掌握了「見聞色霸氣」的,怕是不止盲劍客「士遠」一人。
“世人愚鈍,貧僧修行不足,無法渡化世人,唯有將其送至西天凈土,聆聽我佛慈悲。”
大頭怪僧「殺念佛·法流坊」發出桀桀怪笑,絲毫不將羅戒的警告放在眼中,矮小的身形騰空而起,雙手雙腳詭異的伸長,如四條蟒蛇般在半空蜿蜒游走,繞過羅戒徑直纏向后方的「食人花魁·赤絹」。
“和尚,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羅戒厲喝一聲,長刀出鞘快若奔雷,森寒的刀芒一分為四,卷向「法流坊」那已經伸長至十幾米的四肢。
“沒用的!我可是吃了「妖術之實·軟軟果實」,身體任何部位都可以變得無比柔軟,自由伸長——柔能克剛,不管是刀劍還是棍棒,都無法傷害到我!”
和之國將果實能力者稱為妖術師,「妖術之實」也就是「惡魔果實」。
果不其然,鋒利的刀芒斬在「法流坊」枯樹般的皮膚上,竟是如同砍到了一條惡心至極的黏鼻涕,一路抻長成比線還細的肉絲,卻愣是沒有斷開。
羅戒眉梢不由輕輕上挑。
原著中這大頭妖僧只一個畫面就被「賊王·亞左吊兵衛」扯斷了四肢,想不到在這個系統魔改的版本里居然得到了史詩級加強。
羅戒身形如壓縮的彈黃般向后微曲,手中長刀驟然爆發出一點寒芒,剎那間拖著閃亮的刀光轟鳴而過。
——「星爆·咆孝八音符」!
“沒用的!再強的攻擊對我而言都是不疼不——嗷!”
「殺念佛·法流坊」的桀桀怪笑戛然而止,雙目凸出臉色青紫,身體蜷縮著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羅戒拎著從「圣地·瑪麗喬亞」順回來的海樓石鐐銬,腳踩著「殺念佛·法流坊」的大腦袋,拿鐐銬當作流星錘,一下一下的抽打著妖僧的兩腿之間。
“讓你特么不看場合!讓你特么不聽人話!讓你特么纏人家身子,呸,下賤!”
大頭妖僧發出殺豬般的尖叫,矮小的身體如離水的魚般拼命扭曲著,連旁邊的胡茬大叔「山田淺衛門·十禾」都看得胯下陣陣發涼。
這少年人太特么兇殘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你殺死了「法流坊」,獲得2萬積分。
檢測到擊殺目標擁有「軟軟果實」,是/否提取?(剩余提取次數3)
哼,就等同2000萬懸賞金的垃圾還敢這么囂張?
羅戒在那滾得臟兮兮的僧袍上蹭了蹭鞋底的血,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次提取惡魔果實的機會。
沒什么好解釋的,男人可以長,但絕不能軟。
隨手將沾血的海樓石鐐銬收回儲物空間,羅戒轉身望向表情古怪的「十禾」,冷笑道:“大叔,你也打算跟我動手嗎?”
「十禾」無所謂的聳聳肩,走上前將「法流坊」的大頭一刀斬下,打包提在手中,語氣輕松道:“我可不跟自己人打架……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這和尚死了,我也就不用留在這個鬼地方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敵意,這胡茬大叔說完便提著滴血的包裹飛快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夜魔大人,你……為什么要救我?”「赤絹」的眼神有些復雜,“如果剛才妾身被那和尚殺掉,大人也就可以割掉妾身的頭回去交差了吧?”
“知道么,本來你的監督官應該是一個叫「士遠」的瞎子,但是我出千了。”羅戒沒有在意「赤絹」那詫異的神情,自顧自說道:“我曾經有個和你一樣的朋友,所以完全可以理解你的苦衷……所以,希望你也能對我多一點信任。”
「赤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勉強笑道:“妾身對大人自是信任的。”
羅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我們已經在外圍耽擱太久了,該往里面走了。”
走過不到百米的海灘,便是一望無際的茂密叢林。
與一般的島嶼叢林不同,這里處處盛開著各種鮮艷的花朵,五彩斑斕的顏色甚至壓住了本該占據主體色調的綠色,就如同自然界中有毒生物的警戒色,美麗中透出危險的信號。
看過原著的羅戒自然知道這座島的秘密是什么,敵人又是哪些,但剛剛的戰斗給他提了個醒——連「殺念佛·法流坊」這種開局領盒飯的龍套都得到了魔改加強,島上的七個BOSS也不可能還是原著中的實力。
在沒確切探明對方的底細之前,能低調還是盡量低調一些。
正因如此,羅戒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特殊,如同登島的其他人一樣,僅靠兩條腿在草木叢生的密林間緩慢的前行。
從正午到黃昏,他和「赤絹」二人也僅深入叢林千余米而已。
天色漸晚。
羅戒揮刀清出一塊空地,用狗子「小可」撿來的干柴,點起了一堆篝火。
“要吃點東西嗎?”
“多謝大人,我……還是吃不下。”
「赤絹」的婉拒在羅戒的預料之中,他也沒有強迫,從狗子嘴里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各種吃食,毫不避諱的開始吃飯。
飯后,羅戒移開篝火,又在狗嘴里卡卡一頓掏,拽出一頂帳篷支在被火堆烤過的地面上,也沒跟「赤絹」打招呼,直接鉆進去蒙頭便睡。
狗子「小可」在帳篷門口站得筆直,盡職盡責的扮演著看門狗的角色。
篝火的映照下,「赤絹」那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痛苦,緊咬嘴唇似乎陷入了內心的掙扎。
最終,她起身來到帳篷前,緩緩脫下厚重的花魁裝,俯身鉆入了昏暗的帳內。
狗子斜暼了一眼堆在門口的和服,眉頭皺成兩個對號,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將其整齊的疊好壓平,確認沒有任何褶皺后,這才滿意的再次回到帳篷前。
雙目炯炯,站得愈發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