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的兩人手中動作一頓,立刻收了這局,轉過身子坐正。
“什么法子?說來聽聽。”衛長樂挑了挑眉,很是感興趣的模樣。
在這幾年中,他越來越有了領頭人應有的樣子,只是面對熟悉的人時,偶爾還是會露出從前吊兒郎當的本來面目。
而何淼淼接下來的話,讓他瞠目結舌,再不復平日威嚴。
“我和子珺實則并非好友,而是同族,是血緣至親的姐妹。這事早想告訴幾位前輩,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路妍姿滿臉錯愕,許邱陽更是震驚無比,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何淼淼并未等上太久,見眾人依舊沒有反應,干脆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曾去歷練過的通玄洞天,正是子家族中所有。若是我們能進到里面蟄伏起來,偶爾組成小隊出來歷練,定然比全部暴露在此界更加安全。”
“只是有兩件事不敢確定,一是子家的前輩愿不愿給這個方便,二是剛剛出了洞天的修士,愿不愿再自己進到另外一個。”
她說完后,拉著子珺坐到一旁等待。
過了片刻,衛長樂才從震驚中恢復,對于何淼淼的身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們...真是同族?”
子珺見三人都看著自己,趕緊肅了臉色,點點頭道:“真是同族!”
“我聽說,子家分為兩脈,一主火一主木,看來你們二人正是如此了。”路妍姿想到平日教導她們煉丹時,一個對火的掌控強,一個對靈植的親和高,心中這才了然緣故。
何淼淼與子珺點了點頭,并未就著此事多說。
衛長樂徹底平靜下來,才想到何淼淼所言的洞天一事,“你們族中長輩隱世多年,怕是不愿沾染這些事的吧,若是不行,我們自己再想想法子,到遠海上找一處島嶼......”
他還未說完又想到,距離拉得再遠,對于高階修士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不過是跨一步還是跨兩步的事罷了。
“唉...”許邱陽深深嘆了嘆氣,對于自己等人的弱小,十分無奈,“讓她們兩個去試試也好,左不過就是失敗。我們再在各地黑市打聽打聽,有沒有人出手小型洞天,以防萬一。”
能夠在外流傳的小洞天,品質都好不到哪里去,空間波動連元嬰修士都可勘破。
唯有精心煉制、經過自然衍化的洞天,才會沒有任何痕跡。
路妍姿無可無不可,只看向何淼淼,任由她如何決定。
何淼淼見子珺朝她點點頭,于是打定了主意,對三人道:
“許前輩說的對,左不過就是失敗,我們也沒什么損失,我和子珺這就出發,無論有沒有好消息,都會傳訊告知。”
衛長樂不知該說什么好,想到從頭到尾何淼淼的付出,心中五味陳雜,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既然要遠行,這些符箓留著防身,不算在我欠你的里面。”
在青瑯得到重水時,他曾保證要給何淼淼三人每人百張符箓,見識到滄瀾界符箓的精妙后,他打算進階元嬰,制符術更進一層時再說。
此時遞給何淼淼、子珺每人二十張符箓,都是他近日來較為成功的三階超品,每一張之中都蘊含著十分強大的氣息。
“你們趕路不要心急,該修整時就好好修整,這兩幅陣法聯合起來,可瞞住元嬰初期神識,亦可抗住元嬰初期三擊。”
許邱陽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副四階中品陣盤,一為隱匿,一為防御,品質極佳,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路妍姿更是取出大量二階超品丹藥,遞給他們吩咐道:“盡量不要進入城池,出了雪原后也別再乘坐飛舟,丹藥省著些服用,來回應是夠的。”
何淼淼的面貌還印在九尾令上,與每一名青瑯修士一樣,都是明碼標價。
涂山氏的人將九尾令四下散布,靈舟點、城池內到處都是,哪怕變幻模樣,也只能瞞過低階或同階,金丹期一眼即可望穿。
西方散修雖說不待見涂山氏,可誰也不會嫌棄涂山氏的靈石。
她們一旦離開大荒,就只能選擇最慢的法子,駕著自己的法器趕路。到達皎月城后,就要跨過整個散修匯的地盤,還得再往西走上許久,才能到達醉萬里。
算上路途中的修整以及意外情況,少說也得月余功夫。
衛長樂三人都有些不放心,但外出的金丹期歸期不定,他們不能丟下一眾修士不管。
更何況子家的大修士,不一定待見非本族修士去拜訪。
連連囑咐二人要小心謹慎,見她們認真應下,才放了人令其與下方好友告別。
進到洞府將陣法開啟,何淼淼才將她們的決定告知,在四位好友夾雜著擔心的送別下,乘著月色朝皚雪城方向飛去。
城中飛舟點的管事,這些年,時常與鐘玉山金丹修士一同尋寶,在他這里乘坐飛舟,倒是不會有太大風險。
元嬰以下的修士,無法穿越大荒,只能乘坐大型飛舟來往。哪怕到了皎月城下舟時,有可能會遇上麻煩,何淼淼、子珺也不敢直接闖大荒。
為了保險起見,二人在熟悉的管事那購得令牌后,齊齊變幻了容貌,換上灰撲撲的二階下品法裙,才趁著人少鉆入各自的艙房。
一路上,何淼淼、子珺都在陣法中打坐修煉,不曾跨出艙房半步,直到飛舟穩穩停在皎月城廣場,二人才小心翼翼沒入人群,朝城外走去。
“總算是出來了...”到達城郊,緊繃著心神的子珺松了口氣,“廣場掛著的九尾令,看得人可真多,看來我們真得遠離城池才行。”
剛剛下飛舟時,二人就見廣場旁的信息墻邊,貼著一枚巨大顯眼的狐型木牌,正是涂山氏發布的九尾令。
許多修士都在令牌前探入神識,查看里面的信息,口中還說著賺這份靈石劃算云云,讓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好在只一瞬,二人就冷靜下來,甚至加入人群看了一眼九尾令,才穩住腳步不疾不徐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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