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葉從未把自己標榜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善人,從在莫家村開始,她便明白。有些事兒,并不是你只要做好了人家就能接受你的。
與其委屈自己,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把人揍一頓。至少還能圖個心里痛快。畏畏縮縮顧顧尾,只怕也只能被人欺辱了。
嚴格說來,以前的莫老三一家便是如此。
從明白這個道理后,莫青葉揍人可從未手下留情過。
何況還是定國候這種難得有機會遇見他獨身一人的時候,莫青葉直接堵了他的嘴。把人從里到外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她可不怕什么毆打朝廷命官的罪責,既是定國候請她過來的,那便是過了明路的,只要沒人當面抓住她揍了朝庭命官,那一切都是虛的。
“咔擦。”又踩斷定國候一根肋骨。在這寂靜的能嚇死人的時候,偶爾一聲咔擦聲聽的人牙根酸疼。
更為讓定國候惶恐的便是,自己無論叫喚多大聲,外界卻是沒一絲動靜、仿佛一座死城。
定國候心里一片黑暗,偏偏卻連暈倒也做不到。每次他暈死過去,那滿臉帶著笑意的惡魔便能用更讓人痛苦的法子把他痛醒。
活了這把年紀,定國候第一次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短短半個時辰,定國候幾乎面無人色。之前那意氣風的當朝重臣,此時連抬頭的勇氣都沒了。
披頭散的極為駭人。滿臉鼻青臉腫,呼氣都覺渾身生疼。特別是看見那惡魔嘴邊的笑,定國候便忍不住的想打寒顫。
縱橫大周數十年,卻是第一次體會到這般的拳腳功夫。偏偏每次都能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莫青葉默默的看著定國候眼神越灰暗,似乎是厭倦了一般。直接狠狠地在他胸口一腳踹出去,噗嗤一聲,不知是不是哪里又斷了。那定國候再次沒承受住暈死過去。
地上那不成人形的一團,讓人見了便生厭。
莫青葉冷哼一聲,輕輕環視周圍。一手撫著腰間的流蘇,美目流轉間竟是小女兒姿態。幾乎與之前打人的模樣沒半分相似。
淡淡的朝著某個隱蔽場所看了一眼。眼神沒半分異樣。隨即淡然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腰間的佩飾叮鈴鈴作響。直接打開房門便出去了。
天空此時早已陰了下來,正午時的太陽早已沒半分蹤影。隱約間還能瞧見天空中一閃而過的雷電。顯得很是駭人。
府上一眼瞧去竟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略帶了一分陰森。
莫青葉一身輕裝在院落中流轉。遠遠瞧見倒是帶了幾分詭異。各個地方轉悠了好幾次,有時候還似不懂事的鄉巴佬一般東摸摸西摸摸。
但隱在暗處的人卻是不敢輕視半分。反正宮里那位只是讓他看著別出了人命,他也犯不著上去找抽。
是的,是找抽!從他第一眼看見莫青葉揍人時不自然流落出來的步伐,他心中便有了數。
之前圣上派他來看著定國候。讓他不要被人打死了。那時他是有多嗤之以鼻。如今瞧著,只怕若不是那丫頭覺察到了自己的存在,恐怕定國候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那人身上隱隱流轉的殺意,實在讓人熟悉無比。只是出現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上,怎么看都有些嚇人罷了。
暗衛見她東摸西看,也不知是不是環境使然,莫青葉摸過的任何東西他都沒敢靠進。總覺得那小丫頭有些莫名的詭異。讓他不自覺得想后退。就算在圣上跟前伺候的時候也沒這般感覺。嘖,童公公說的古靈精怪溫文有禮不會是別人吧?
莫青葉皺了皺小鼻子,唔,還好定國候心眼重。沒敢在自家庫房留人。連累了別人,那可就是罪孽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以前她不信,從她穿越過后確實不得不信。
眉眼微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把府邸的所有角落都轉悠完了。莫青葉才悠悠的嘆了口氣,朝門外走去。
慢悠悠的晃蕩出了門,門口早已沒了人圍觀,許是定國候的杰作,也許是感覺到了即將而來的傾盆大雨。
直到感覺不到暗衛的探視,才淡去了嘴角的笑。“希望喜歡我送你們的大禮。”
隨手拿了把傘頂在腦袋上。瓢潑大雨瞬間而下。與她打傘的時間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直到走到長街的轉角才微微停了腳步,轉身。朱唇中輕輕嘀咕,“三,二。一”眼中微光一閃。
“轟!”的一聲,只見定國候府西苑的方向竟是被雷電直直擊中,一道帶著紫色的雷電猶如嬰兒手臂那般粗細,毫無半分偏差的打在了庫房周圍。
瞬間,定國候府西苑便燃起熊熊大火。諾大的雨竟是沒澆滅半分。不過卻在未曾有人注意的時候,那些雨滴在不經意間早已把莫青葉存在過的痕跡抹的干干凈凈。
如今定國候府頭頂的烏云濃而不散。直在那定國候府上空轉悠。早已讓人心驚不已,甚至偶爾還泄憤似的在府里連劈好幾下。嚇的人腿都軟了、
長街周圍的商戶紛紛冒著大雨跑了出來,嘴里驚慌的叫道。“定國候府被雷劈了!!”
“定國候府被雷劈了,快救火啊!”不少人奔走相告,竟是無一人注意到街角小小的身影。
莫青葉眉頭輕展,這才默默的轉身往將軍府走去。
遠遠地還能聽見偶爾傳來一聲嘀咕,“是不是那定國候世子真的犯了天怒啊?正午還好好地天兒,如今竟是直接連雷都往定國候府劈去了。嘖嘖,真是造孽啊。”一些婦人還不忘八卦。中午那場戲她都沒瞧見,可真真是可惜。
早知道她便不回娘家了。剛回來時她家那口子說話吞吞吐吐,半天沒聽個明白。
“你懂什么啊,他們還造孽?那每年掛死在侯府門前的那些丫頭不可憐?!還有啊,這事你可別說了。這兩日定國候府只怕不平靜呢。”另一個婦人打了個寒顫,抱著孫子站在自家屋檐下遠遠地看著定國候府的方向。
莫青葉聽著便輕輕地勾了勾唇,壓在心中的那塊石頭才散了開去。心中那絲郁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端看她此時的面容,倒是看不吃絲毫她曾怒的跡象。
一切,就仿若平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