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又逛了圈,沒再發現什么感興趣的,便回了帳篷,蕭寶寶的帳篷。
蕭寶寶兩眼放光:快,把那石頭拿出來看看有什么古怪。
能被人搶的,怎么都會有點兒價值吧,而且,能被夜溪看上的,絕對不能是俗物。
不著急,咱先說點兒別的。夜溪盤腿坐在矮桌子后頭,正正對著蕭寶寶,面無表情。
蕭寶寶一瞬間不自在,覺得脖子上帶了鐵枷似的。
空空看眼兩人,默默盤腿坐在夜溪身邊,而金鋒早自覺站在夜溪后頭了。
所以,隔著一張矮桌子,三對一啊。
蕭寶寶頭皮發麻,呵呵,呵呵呵。
夜溪食指叩了叩桌子:師兄,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么那個女人跟你說句話,或者說,看了你一眼,你就背叛了我?
蕭寶寶嘴角直抽:什么背叛,我只是——
只是什么?蕭寶寶一呆,這會兒回過味兒來了。別說是一個陌生女修了,即便是在同門面前,即便是在攬秀峰弟子面前,即便是在宗里長輩面前,只除了他師傅,他什么時候不是第一時間護著自家師妹的?怎么就可能被一個陌生女修一句話說得一個眼神勾得就幫著她說話了?
冷汗一淌:她用了術?
他竟一點兒沒覺察!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那女修的術甚至比自家師傅都強!
太可怕了!
夜溪皺了眉,她也想不明白。
我也奇怪這一點,我并沒覺察到那女人有用靈力或者神識。若是修煉了特殊功法,應當有靈力波動的吧?夜溪詢問兩人:是我見識淺薄,有沒有不用靈力的術?
兩人對視,皆是搖頭,不可能,只要是修士,只要是功法,必然得用靈力。
三人不會想到,有種比天階功法還要厲害的存在,叫光環。
苦思無果。
夜溪再叩桌子:總之,你背叛了我。
蕭寶寶黑線:我這算不算被別人算計了?
夜溪點點頭,鄭重宣布:只此一次,下次你要再幫著別人對付我,哼哼。
蕭寶寶心哆嗦,那哼哼的含義太大太廣太無法承受。只把他往女修版藥池子一扔,就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還有!夜溪換了一張怒臉:那個女修,跟我有仇,你要敢跟她好聲好氣,我就代替師傅驅你出宗門。說完猶覺不夠,補充一句:褲衩子都不能帶走。
蕭寶寶默,太狠了。
又好奇:她怎么得罪你了?
夜溪冷笑:那個沒長眼仁兒的女人,要買下我當她的婢女。
蕭寶寶、空空和金鋒同時對水真真表示最誠摯最深厚的同情。
作死喲。
空空瞪視蕭寶寶:師兄不準被那妖女迷惑了去!
蕭寶寶連忙點頭,那女子還真有些邪乎。
快看看,你買來的那是什么寶貝?
夜溪才拿出那塊石頭來。兩個拳頭大小,屎粑粑的顏色,形狀更像是一坨。
空空立即嫌棄:真是讓人看一眼的都沒有。
蕭寶寶也嫌棄:尤其女修更不會看上吧。
忽然金鋒問道:這么惡心的東西,那個女修離著遠遠的怎么就看上了?
不是看見了,而是看上了,還非買不可,甚至搶先出手襲擊夜溪。
夜溪笑了笑:那道靈力,若是普通人,必要受傷。
這么一坨屎粑粑,還一見鐘情,勢在必得,出手狠辣。
蕭寶寶神色一沉:那女修有古怪,以后你們都防著她些。
回頭他就打聽了是誰家的。不過從她衣裳的門派標識上,還有修為容貌,蕭寶寶心里大概有了譜。
水真真,第一天才美女。
是不是天才不知道,第一美女,蕭寶寶是不怎么認同的。
夜溪拿著石頭轉著圈的看,沒看出什么特別的。于是左手手指捏著底部,右手指甲伸出,唰的一爪子,平均分成兩半。
還是沒什么呀。
不停的唰唰唰——叮。
四人瞪大了眼,我了去,削了一桌子的屎粑粑一般的末末,就削出一個半截大拇指大的黑黑疙瘩來。
黑上頭沾著黃,更惡心了好不好。
空空覺得呼吸有些堵。
夜溪把黑疙瘩剃干凈,往半空中一扔,唰唰唰唰唰唰,鋒利指甲一陣亂砍,砍得三人都覺得自己胳膊疼。
一把接住。
喲,不錯,果然是個寶貝,我都不能傷它分毫。這倒有意思了。夜溪指著桌上厚厚一層黃粉:這東西,能隔絕神識。我這么強大的神識掃過時,并不能看透其中,只是覺得有異常。我很肯定,我到了那攤子后,沒有第二人用神識掃過的。那個女修,會是沖著這黃粉來的?
三人搖頭,只要是個女修,講衛生的女修,都不可能看上這種黃。她一定是知道這里頭有寶貝。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空空凝眉:難道她有什么能發現寶物的法器或是——靈寵?
蕭寶寶道:我所猜不錯的話,她應當是天玄宗宗主的女兒水真真,身上有異寶并不稀奇。
夜溪恍然:第一美女啊,勾得那個傻蛋涿辛來送死的那個啊。嘖嘖,也不怎么好看呀。
空空嘻嘻道:你整日看著我和師兄,誰還能入你眼?
蕭寶寶:我該驕傲嗎?
金鋒:知道我上不了你們這臺面,我就沉默不說話。
這一歪,話題就扯到姐妹倆互相奉承自吹自擂上了,夜溪隨手把黑疙瘩扔進戒子就不再想了。
誰知,這事還沒完。
晚間,紅線真人過來了。
哈?找了師傅你來做說客了?好大的臉。
蕭寶寶很不開心,那個要用六階丹藥換石頭的卓焻,穿著逍遙門的衣裳。想也知道,說動師傅來用的是師傅和絮冉真人的舊情。
啊呸!
特么的把絮冉真人洗干凈送到合歡宗再來用這人情呀。
是的,蕭寶寶是看不上絮冉真人的。不管兩人之間當時是何等情景,他幼時多少次看到自家師傅黯然傷神就肯定了那就是個渣。
真男人就別讓自己女人傷心。沒辦法?好呀,去死一死呀,人死萬事消,他家師傅再去找第二春。逼得人家守活寡是幾個意思?
空空也不樂意:師傅你答應了?
紅線真人看一個兩個皆沒好臉,氣笑了:師傅是替你們私事做主的人嗎?我就是好奇,能讓那小子用六階丹藥換的寶貝是什么?
夜溪就把黑疙瘩掏出來,一拋:您自己看吧。
紅線真人一看,頓時嫌棄:好丑。
夜溪又默默把那些收集到袋子里的黃色粉末呈上。
噫,好惡心,拿開。這怎么那么像那啥?
雖然元嬰真人早不吃不喝不排泄,但紅線真人可是兩個徒弟都是她從小嬰兒帶大的,很清楚這顏色完全就是那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