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一身血氣回來這里,愣了愣,不屑一笑:“老祖?”
你?竟然是你!
夜溪解了筑基老祖的禁制,卻是斷了他體內的幾處重要經脈,讓他動用不了靈力。
筑基老祖身體一晃,大喝:“金鋒!你這個孽畜!來人,快來人!有敵襲!”
他接連大喊幾聲,雖然沒有用靈力,但也不該一個人也沒有叫醒,四周一片死寂,心不由下沉。
金鋒輕笑一聲,甩甩匕首,甩出的血線濺到筑基老祖的袍子上。
“老祖省省力吧,金家嫡系已經斷絕了。哦,還有一家,最后一家,你猜是誰?”
老祖眼睛猛的瞪大:“你,你這個逆子——”
嘭——
旁邊大門打開,一個男人沖出來。
“老祖,怎么了——你?”顯然男子認出金鋒,驚訝喊道:“你竟然還沒死?”語氣里是無比的嫌惡。
親生父親盼著自己死,金鋒早已習慣,邪邪一笑,又甩了甩匕首:“你都沒死,我怎么會死?”
金父大怒:“你這個畜生——啊——”
金鋒猛的上前,匕首扎進他小腹里,在他耳邊輕笑:“我身上流著你的血,真臟。我來送你們上路,以后這世上再也沒有同我一樣的血了,你們,高興嗎?”
一手捏著他的肩膀,一手頂著匕首,就這樣逼著他倒退進院子。
蕭寶寶提著筑基老祖,和夜溪空空也跟了進去。
院子里有值夜的下人,哆哆嗦嗦沖出去,立即被蕭寶寶放倒。
走到門前,屋門打開,一個婦人披著衣裳站出來,看見金鋒,臉色白得嚇人。
“你,你竟然還活著?”
不愧是夫妻,蛇鼠一窩。
金鋒沒理會她,看眼廊下掛著的一盞大燈籠,在寂靜的夜里發出朦朧的光,溫暖又...殘忍。
慢慢轉頭,冷笑:“你想跑到哪里去?”
婦人伸出的腳尖一縮,嘴唇煞白,她的兒子,她的兒子,不該回來啊!
丈夫被小畜生傷了,老祖似乎也被人拿捏了,這個小畜生回來復仇了,他真的要毀了金家啊!
金鋒冷笑一聲,對著旁邊屋子喊:“金銳,你是屬老鼠的嗎?你爹被人殺了,你娘有危險,你竟然還縮在屋子里不出來?你以為你不出來我就會放過你?”
旁邊屋子里嘭的一聲,帶著一陣腳步聲,似是有人驚嚇中撞著了什么。
金鋒不動,手上用力捅著匕首,目光死死盯著婦人。
半天,旁邊屋門嘎吱打開,一個比金峰小不了多少的少年顫抖著走了出來。
“金鋒,你不要為所欲為,我師門不會放過你的。”
金鋒冷笑:“我只要你死。”
“你——”金銳放低語氣:“你這是何必,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金家這么多資源我都給你。你——放我一馬。”
“哈哈哈,”金鋒大笑,對著身前出氣多的金父道:“你看,你最喜歡的兒子,他出來只是讓我放過他,卻沒看你一眼。金鐘,你滿意嗎?”
金鐘只覺身體越來越涼,此時,他凝聚剩下力氣低低乞求:“放,放過,他們...”
金鋒雙眉一挑,聽到天大笑話般:“你們如此對我娘,如此對我,還要我放過你們?金鐘,你有臉沒有?”
金鐘只是道:“放過,你,弟弟...”
“不,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他斷氣。”
“不...”
金鋒放開手,緩緩將金鐘放倒靠著一邊石欄坐了。
一步一步走向金銳。
金銳嚇得跑進屋里,嘭一聲關上房門。
“不,你不要傷害他,都是我,都是我的錯,你放過他吧。”婦人沖上來跪下抱住金鋒雙腿。
金鋒一陣惡心,既有對女人的嫌棄,也有對面前這人的恨。甩開她,一腳踹在她心口上,踹得她倒飛撞在墻上再摔下來,口中連連吐血。
又要爬過來阻攔。
金鋒從她手上碾過,一腳踹開屋門,就聽得啊啊啊叫聲不斷。
金鋒拎著金銳的后脖子走出來,路過婦人時將她也拎著,扔到金鐘面前。
卻又起身走到廊下,將那只大燈籠取下,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身邊,溫暖的火在里頭一晃一晃。
“娘,你看我給你報仇。”金鋒淚流滿面。
蕭寶寶、空空、夜溪不由倒吸涼氣。
蕭寶寶扭頭看眼筑基老祖,厭惡伸腳,踹到金鋒跟前。
金鋒手氣刀落,筑基老祖的頭骨碌碌滾到三人面前。
“啊——”
這可是筑基老祖啊,筑基老祖都不敵,他們不過是區區煉氣,又怎么能敵過這小子?
完了,金家完了。
金鐘抬頭,惡狠狠道:“早知道那預言是真的,我就該掐死你個畜生!”
金鋒笑了:“沒有那預言,沒有你們殺我娘,我會有今天?金家會有今天?”
金鐘眼神一瞬間恍惚,又恢復恨毒:“無論如何你害了金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你連鬼都沒得做呢。”
一把匕首憑空出現,捅進金銳心口,攪啊攪。
“爹...娘...”
金銳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金鋒收回匕首,呵呵,煉氣一層,囂張跋扈,也就只有金鐘拿著當寶貝。
“銳兒——”
“我的兒——”
婦人沖上來,要與金鋒拼命。
金鋒只是擺好了匕首,沾著她兒子心頭血的匕首又扎進她的心臟,淚流滿面,心被攪碎原來是這么疼,她的兒得有多疼?早知今日,她何必弄出種種非要將那女人逼死?不但沒有讓自己兒子成為金家人上人,反而落得慘死下場。人的心啊,為何那么的貪婪?
婦人倒下,眼睛對著金銳的方向,眼角那點黃色的光一跳一跳,終究,是她輸了...
金鐘見身邊人都死凈,慫了。
“鋒兒,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
“呸!我以你為恥,你是我永遠都剔除不了的骯臟,若有來世,希望你永淪畜生道,離我娘遠遠的。啊,不,你連當畜生的資格都沒有,跟著你的寶貝兒子,跟著你的心愛小妾,還有那些金家骯臟的人,一起魂飛魄散吧。”
握住小腹上的匕首一拔,又狠狠插入胸口,連插數次,金鐘大睜著眼斷了氣,他呆呆望著那盞燈籠,不知有沒有后悔。
金鋒站起來,狠狠踢了一腳,轉身抱起燈籠嚎啕大哭:“娘,娘,我終于給你報了仇——”
三人靜靜沉默,那燈籠,是人皮。
忽然,被金鋒抱在懷里的燈籠里的火光拔高,似有人影閃現,下一刻,燈籠忽的燃燒起來,火焰將金峰包裹其中。
嚇了三人一跳,忙上前搶救。
“等等。”蕭寶寶及時拉住兩人:“你們看。”
黃色的火焰包裹著金鋒,金鋒竟已陷入沉睡,閉著眼,臉上神情悲痛而放松。
溫暖的黃色火焰裹著金鋒退到一處干凈的地方,緩緩放下,猶如有個人懷抱金鋒輕柔的將他放倒一般。然后火焰在金鋒身上流淌,猶如母親的撫觸,金鋒于睡夢中露出微笑。
蕭寶寶:“我們來毀尸滅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