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她怎么就不想要男人呢？”夜溪盤腿坐在空空身邊，看著空空捯飭她的小花園。
“這孩子也不小了啊，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怎么就想著跟她妹妹過一輩子的？”
夜溪怎么也想不明白：“咱這里又不是道觀尼姑廟，咱是合歡宗啊合歡宗，最講究乾坤協調陰陽交融了，怎么就不想要男人？”
空空笑瞇瞇聽著她絮絮叨，把最后一塊彩虹石按到泥地里，左右一端詳，有點兒偏，又挪了挪，點頭，完美。一圈五彩光從花叢下亮起，襯得花朵更加艷麗多姿雍容華貴。
方側過頭道：“合歡宗的人就非得找道侶了？”
夜溪道：“我不是讓她一定找道侶，只是——我怎么瞧著她要絕情絕愛呢？”
空空不解：“不找男人就絕情絕愛了？若是沒瞧得上的男子怎能隨便委身呢？”
夜溪便道：“她可不是看不上男人的意思，她是要姐妹倆孤獨終老啊。”
空空更不解：“姐妹倆在一起又怎么會孤獨呢？”
夜溪：“我——”
空空歪著頭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呀，我也不想找男人啊。”
夜溪的臉險些沒綠：“我不是那個意思。”
空空皺皺小鼻子：“為什么非得弄個男人在身邊？師傅沒男人不也過得很好？我有你和師兄也很好呀。咱們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不好嗎？為什么非得弄個外人進來？”
夜溪一嘆，她就不該來找這個沒長情竅的傻丫頭說話。
“師傅心里有男人啊，師兄有侍妾啊，師姐你不想弄個男修來雙個修？”
空空果斷否認：“不要，我修行又不慢。”忽而一笑：“該不是溪兒你想要吧？”
怎么可能？
夜溪臉真綠了：“我才不要。”
空空：“我想也是。”
夜溪愣：“怎么你想也是了？我弄個男人來很驚悚嗎？”
空空就看著她，看得她喘粗氣才哈哈大笑起來，沾著泥土的手指指著夜溪鼻子。
“你還不知道吧？你一次比一次出風頭，那群小女孩恨不得你是男兒身都來伺候你呢。背地里給你取的外號可多，夜師姐還算正常，還有叫夜哥夜王夜尊上的。哎呀呀，你說說，你怎么不是個男人呢？你比男人都要男人，能看得上哪個男人？”
空空咯咯笑著抱住夜溪的肩：“能在你面前不自慚形穢的男人，那得是多驚天地泣鬼神的——老妖怪啊。你看得上？”
夜溪默默拂開她的爪子，本王只吃小鮮肉。
“哈哈哈，哎喲哎喲，老老實實陪著你姐姐我百年孤獨吧。”
夜溪：“呸，我還千年寂寞呢。”
空空忍著笑：“還操心別人呢，要我說，明心沒那個心思還不全怪你，你把合歡宗一眾男修比成渣渣了，她能看得上誰？”
夜溪：“…苦了大蝦了。”
空空卻翻白眼：“長成那樣，還想嫁到攬秀峰？先去換張皮。”
夜溪：“...”人家只是長得一般了些，生生被合歡宗的高顏值給襯成狗。
這個看臉的無恥世界。
接下來一段時間，夜溪著重留意明心明情，人家倆姐妹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修行與所謂的“墨衣部”上，當然沒發現夜溪目光的暗藏深意，被夜溪多掃幾眼，激動的啥似的，握著拳頭保證：“師姐放心，咱一定把您的墨衣部打造好。”
夜溪森森憂傷，啥時候本王有新勢力了？人家壓根沒想分裂合歡宗的好不好？
又想到空空與自己說的小黑花們背后喊自己的外號，偷偷觀察下，果然不少小黑花看自己時眼里的光有些綠得慌。
直把夜溪看得汗毛直豎，跟紅線真人道：“我要去游歷。”
紅線真人砸靈瓜子皮：“閑得你。”
夜溪便左后晃著身子，把骨架扭得咔咔響：“都生銹了。”
紅線真人不看她。
“師傅”夜溪先自己惡寒下：“我真的很無聊啊，師兄閉關了，師姐也要修行，您老人家更要提升修為不然怎么把男人搶回來？就我一個人好無聊啊好無聊。”
紅線真人沒力氣生氣了。以前，夜溪沒來時，誰都不敢拿過去的舊事來戳她。自從上回說破了，得，這熊孩子每次見面，總能找到機會把絮冉或是飛花拎出來說一說。這刺激來刺激去，她心底最深處的那塊柔軟的傷口竟似結了疤變了硬，覺得不就是那點子男女破事，偏自己矯情來矯情去放不下。
見她不生氣，夜溪就提的更歡了。
壞笑道：“師傅，您多少年沒見心上人了？不然，咱倆走一趟，看看他有沒有為你朝思暮想鶴發雞皮？”
紅線真人掐著太陽穴，從眼睛上方瞪夜溪：“他一個元嬰還到不了鶴發雞皮那地步，真是讓你失、望、了！”
夜溪笑嘻嘻：“我失望什么呀，又不是我男人。”
紅線真人深深無力，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自己美好的年少回憶全都得變味兒。
夜溪嘻嘻笑，怎么才能讓傷口愈合？簡單，曬出來，戳戳戳，戳著戳著就不疼了。
眼珠一轉，夜溪決定再戳一把。
“不然，我去百花宗去探望下飛花真人？”
紅線真人立馬來了力氣：“你去探望她做什么？”
“看她過得好不好呀？要是她過得不好，那師傅您不就開心了？”
紅線真人一堵：“我，我哪有——”
“啊，原來師傅是希望她過得好呀，那師傅的心意我告訴飛花真人一聲呀。”
“我沒這么想！”紅線真人氣得點她額頭，又來逗弄你師傅。
夜溪捂嘴笑：“不定飛花真人嫁了呢，我去隨個禮。”
紅線真人哼了聲：“她才不會嫁，她喜歡——”
夜溪聳聳肩：“也就您覺得絮冉真人好，不定人家飛花真人腦子清醒了，左擁右抱夜夜笙歌呢。”
“盡胡說，她不是那樣的人。”等等，這是說自己腦子還沒清醒？
夜溪立即道：“是不是，我去了一看便知。”
紅線真人氣笑了：“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偷偷跑出去玩嗎？”
“那師傅您準不準嘛？”
紅線真人猶豫。
夜溪把火寶召出來，展示其強橫實力。
紅線真人才點了頭：“行，但你要悄悄走，不能讓空空知道。那丫頭心越來越野了，師傅要關了她專心修行。”
“好。”夜溪立即應下，賣了師姐毫不猶豫的。
紅線真人又道：“再等幾天，我有禮物給你。”
夜溪好奇：“什么啊？”
紅線真人一笑：“尋摸好久，好不容易才跟人套來的，過兩天就送來，你且等一等。”
夜溪更加好奇：“那我等著。對了，師傅，我要不要給飛花真人準備禮物？”
紅線真人呆：“你還真去看她？”
“萬一遇見了呢？”
“那你讓她好好活著，等我取她小命。”
幼稚，夜溪撇撇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