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溪硬是別扭著手腳,把壁畫上所有的劍招一一舞了一遍。
某個光團夸:“要別人像你這樣硬生生舞出來,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經脈寸斷。”
那位大能的劍招啊,里頭蘊含的氣勢豈是凡軀能承受?
夜溪心里很清楚,不是自己身體不怕損耗自己也硬抗不下來。
再三向錄影的門主確定:“不會看出是我吧?”
自覺比劃的太丑,打死夜溪也不想讓后人看到自己的臉。
門主再三保證:“放心,一定不會,只是一個光影而已。”
夜溪親自看了才放心,果然玉簡里頭只是一道發光的人形,沒有臉的。
恩?突然覺得好古怪的說。
門主略覺遺憾,但也滿足了,至少有這玉簡在,壁畫上頭太過簡單的劍招他們總算能看明白了。
此間事了,夜溪便想告辭離去,光團們卻不樂意。
“如今你醒了,也不怕別人進來驚擾了你。空空呢?”
“還有金鋒那小子,他的丹田還沒破?”
“讓血刀魔那老頭回家來看看。”
“是啊,還有焰離,大家伙兒好奇你師兄到底什么模樣呢。”
門主甚是無語,明明是自家的老祖宗們,明明那么多老祖宗都在說話,愣是沒一個要求見見自家的小輩。
反正自家不會損失,夜溪能不答應?只看著門主。
門主有反對的余地?只能答應。
師兄妹四人齊齊來到秘境。
蕭寶寶是第一次來,好奇的東看西看,原來這就是一劍門的傳承秘境呀。
忽而一下子,被涌上來的光團包圍,蕭寶寶嚇了一跳。
脖子下有聲音在喊:“放我出去。”
是焰離。
幾個蒼老的聲音哈哈笑:“咱聯手封印的呢,哪那么好破。便是破了,還要費力再封一次。你就老實呆著吧。”
焰離氣了會兒,悶悶道:“你們看看我——徒弟的相。”
蕭寶寶愣了下,沒出聲,徒弟就徒弟吧,畢竟學了人家的劍法,自家師傅也不介意。
外頭光團取笑:“讓你色迷心竅,連看個相都不會,后悔吧?”
焰離不耐煩道:“讓你們看你們就看。”
光團們照在蕭寶寶臉上,蕭寶寶大大方方微抬著頭,看,盡管看,如此絕色閃瞎你們的老眼。
“咦?不對呀,跟上次看到的不一樣呀。”
空空金鋒圍上來,緊張道:“怎么不一樣?”
更多光團涌上來,仔細觀察蕭寶寶面相,都不說話,急死個人。
忽然有個光團往抱著胳膊的夜溪方向動了動。
“你師兄筑基時,夜溪是你們的師妹嗎?”
空空一愣:“那時還沒有,師兄筑基后期時,師傅帶了師妹回來。”
“正是了。”
夜溪挑眉:“說明白點,我師兄臉都綠了。”
蕭寶寶嘴角一拉,能不綠嗎?這會兒在自己臉前邊上躥下跳的是三個綠光團子的,鬼火幽幽的。
“你師兄面相模糊了。”光團道:“與空空和金鋒一樣的情況。”
停了停得意道:“還說你不是變化之源,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夜溪只笑笑。
空空卻是驚喜:“我師兄的桃花死劫解了?”
“未必。”幾個光團子轉著圈。
蕭寶寶緊張的盯著他們打轉。
空空:“什么意思?”
“這死劫啊,更重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呀,或許原來呀你師兄能與焰離一樣被利用到大乘期才死翹翹,現在呀,不定哪天就嗝屁。”
空空著急:“怎么這樣?”
某個光團幽幽道:“天命豈是那么容易改?不順從天命,天命反噬得更厲害,嘖嘖,老夫奇了怪,你們幾個面相有異,全是夜溪的緣由,按說,夜溪受到的天命反噬更厲害才是。雖然咱看不透她面相,但聽她一直以來的經歷,竟很是順遂。”
“怎么順遂了?”金鋒當即叫道:“我姐姐好幾次差點兒沒命呢。”
一進秘境就鉆出來的血刀魔一巴掌打他后腦勺上:“對長輩要尊敬。”
金鋒撇嘴。
“那又怎樣?每次不是有驚無險你姐姐還得了好處?”光團反問。
金鋒一噎,強硬道:“那是我姐姐有本事,但凡弱一些,我姐姐就性命不保。”
光團們不再搭理他,都去琢磨蕭寶寶的面相。
夜溪問:“死劫更重,怎么個更重法?”
“就是嗝屁的幾率更大了,比如喝口水嗆死,吃口飯噎死。”
蕭寶寶一暈,原本因為桃花死劫,師傅已經讓他連女色都不讓靠近了,這話要是被師傅聽去,以后自己別想喝水吃飯妥妥的。
夜溪:“哪能因噎廢食。”
蕭寶寶狂點頭。
光團似乎無奈:“就一比方,總之就是天命會找各種機會弄死他,你們自己注意吧。”
空空不滿,嘟著嘴:“就說這個?老祖們就不能算出哪年哪月哪日,我師兄在哪里會遇到什么劫?我們好避過去。”
光團們哈哈笑:“這么厲害的本事我們還沒有。天命的安排也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然,你師兄的面相就不會受到你師妹的影響。天地自有規則,你師兄犯了規則,規則自然要糾正過來,不排斥矯枉過正。”
另一個光團接著道:“若說矯枉過正,或者不過正,最好的辦法是抹殺夜溪吧?還是夜溪更危險。”
三人一聽,緊張不已,怎么辦?
夜溪只好道:“我到現在還好好的,就說明天命沒那么容易搞死我,不要擔心。”
能不擔心嗎?
蕭寶寶膝蓋一軟,麻溜利兒的跪下去:“還請各位前輩指條能讓我小師妹安全無虞的明路。”
光團們不說話,心道,給她指路?倒是她一直給他們指路來著。夜溪若沒個大來歷大本事,能破掉那位明顯超出修真界不知道多少層級的大能留下的壁畫?
傻小子,還是擔心你吧,不定今晚上睡覺被枕頭悶死。
夜溪安慰了又安慰,才讓三人暫時平靜下來。
“相信我,我不會有事,你們也不會有事。”
夜溪語氣平靜,就跟是在春游嘴里叼著草葉在釣魚似的,智珠在握啊。
四人被分開包圍住,被眾多光團纏著講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好久沒得出。
紅線真人問門主:“你們老祖宗是多嫌你們一劍門的弟子,非得纏著別人家的弟子說話。”
很耽誤他們的歸途好不好?
門主意難平,他還嫉妒呢。
看著紅線真人道:“怎么就是別人家的弟子了?你那四個徒弟,哪個沒接受我家老祖宗的傳承?半個徒弟總算的上吧?他們不能時時盡孝跟前,這會兒多說些話還不行了?”
好似是人家挺吃虧的,至少四部大乘劍法也沒能把人摟到一劍門去,還不是便宜了自己這個師傅便宜了合歡宗。
當下訕訕,紅線真人道:“那我再等等。”
宗主哼了聲,心道,當我多歡迎你們繼續留似的。趕緊走趕緊走,蕭寶寶那個兔崽子忒會迷惑人,自家的女弟子對自家男弟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聲音最近更多了起來。
禍水!向別地兒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