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白天夜溪帶著金鋒和廚小二去殺人,挑的單身游逛的,讓兩人練手。晚上等人都睡著了,再去結界邊溜達。
空空的血白天沒動靜,一到晚上就沸騰。
與空空連線:“你還煩不煩?”
“煩啊。”聽動靜,空空是在玩球:“跟以前一樣。”
那就是沒變化。
每次去結界也不會走太遠,到半路就折回。
心晏真人搞不清:“你究竟要干嘛?”
晃來晃去晃得無法進階的人好煩。
“那我明天不來了。”
假如是陷阱,不信暗地里沒人守著,也該從她幾晚的活動中看出異常吧。
明天,不用來了。
心晏真人看她一眼:“我可沒趕你。”
夜溪笑:“是,是我自己不想來的。破解陣法太枯燥了。”
心晏真人默了默:“你沒破過陣法嗎?”誰破陣法不無聊啊,怎么,還跳個舞啊?
夜溪也默了默:“我從不用親自出手。”
心晏真人揮手,滾吧,好煩。
夜溪走了,問三小只,主要是問無歸:“這個陣法,咱們能混進去嗎?”
無歸沒說話,夜溪就知道答案了。
“這么厲害?”
無歸都閃不進去?
吞天凝重:“真挖到寶了。”
“里面能有什么?”火寶興奮:“會不會有五行精靈?”
吞天:“有可能。”
耶,火寶歡呼一聲:“我們進去啊。”
夜溪:“現在進不去。”
火寶看無歸。
無歸道:“差一點,只差一點,假如我能再快一些,但——現在不行,我帶著你們會被陣法絞滅的。”很遺憾。
火寶瞪大眼:“你也會被絞滅?”
無歸:“當然——不會。”
夜溪眼一亮:“你帶著我們不行,那你自己呢?”
什么意思?
無歸恍然,叫道:“別想躲在我肚子里。雖然從外頭看,你是在我肚里,但在里面,你是在我的體內空間,咱倆之間的距離可不是三尺之內了,我會被劈死的。”
距離不同取最長嗎?
夜溪:“那我躲在小塔里,你含在嘴里——”
“不行,一個道理。”
很快,夜溪提出再一個方案:“這樣,我身體不要了,只留腦袋,你變大含著我腦袋,這樣總可以吧。”
無歸想了想,還是搖頭。
夜溪火大:“又怎么了?”
無歸弱弱道:“我自己也要壓成一個光點才能進去,你的腦袋...沒法變小吧?”
夜溪臉上陰晴不定,三小只一時沒敢說話。
“不進就不進!”
誰讓自己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呢。
又一個晚上,夜溪沒去結界,在營地的空隙里溜達。
有弟子出來,瞇眼睜大:“夜師姐?你怎么還不——休息?”
夜溪:“我在夜觀天象。”
弟子哇一聲:“夜師姐好厲害。”
三小只:“...”有種你問問她,天上最亮那一顆叫什么名兒。
夜溪問:“繪鈺真人呢?”
弟子愣了愣,誒了聲:“是呀,這幾日都沒看見繪鈺真人呢。夜師姐,我給你問問去。”
夜溪搖搖頭:“不用了,回去睡吧。”
弟子頓時嘴角咧到耳朵后邊去,跳著進了屋子。
“哇哇哇,夜師姐關心我。”
三小只又是無語。
“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就如此——迷戀你。”
夜溪挑眉:“稀奇嗎?我長的好,性格好,實力強,有什么理由不迷戀我?”
三小只默,長得好實力強也就罷了,這個性格好是哪里來的?
一連幾日,夜溪都沒去結界附近,并沒發現有什么在暗中找上來或是監視她之類,干脆去了趟妖族營地。
沒看到小雞妖的身影,但看見一個少女蹦蹦跳跳著走過。
“嗨,猴兒,猴兒,這邊,這邊。”
少女氣咻咻過來,瞪眼,杏核眼更大了,占了臉盤子一半。
妖族的化形總有那么幾分脫離人類。
“誰是猴兒啊,我有名字的!”
夜溪從善如流:“你叫什么名字?”
“哼!”少女哼了聲,看了夜溪好幾眼,才驕傲道:“我叫侯雯。”
“猴子?蚊子?”
少女大怒:“你才蚊子!雯,彩色雨團的那個雯,我是雨猴一族。”
雨猴,可行云布雨,性善。
夜溪笑了:“原來是雨猴啊,嗯,你們一族不愛打架的吧?你怎么來這里?”
少女又哼:“我打架可厲害。”
這要看跟誰比,雨猴在妖族里是溫和的一族,但對上人的時候就不怎么友善了,分分鐘下大雨淹死你。
“你好呀,小侯雯,彩翎醒來沒呀?”
侯雯瞪她:“她吃太多,十天半個月是醒不來的。”
“哦。”
侯雯盯著她面具后的眼睛看,遲疑:“你——來找她做什么?是要——再給她,吃東西嗎?”
看出少女眼里隱隱的渴望,夜溪笑了:“她未醒,我想投喂也沒法子。你要不要?東西留我這里太占地方。”
這幾日殺的人,除了元嬰修士,夜溪吃掉他們的元嬰外,其余全團吧團吧塞在玉箱里用符箓封了保鮮,金鋒說,交個全尸不定能多給些報酬。
未必是買主給,修士的尸身也有大用,或者殺手樓買下來留著自己用。
因此,都很新鮮,余溫未散。
當然,魂魄全被抽出,打散了。
當時,金鋒道,魂魄也能賣給一些鬼修或者邪修之類的換幾塊靈石。
夜溪不同意,人死萬事休,買賣魂魄她無所謂,但金鋒一定會擔上天罰。
而且,她不是很喜歡招魂幡哭孝旗之類操控魂魄為戰力的武器,太缺德。
魂魄不消,就要無時無刻不承受魂體被烈火寒冰淬體之苦。
私以為,用這種東西的人,心態都不怎么健康。
她是一只心理健康的喪尸王。
侯雯警覺看著她:“給我吃?你要我給你什么?”
夜溪:“不需要。”
“人會這么好心?”
“我這不是閑得嘛。”
“...”侯雯鼓著腮幫子,更像猴兒了:“不信!你一定對彩翎,對我,有企圖!”
夜溪黑線:“這話說的我是男人似的。不過是看她傻乎乎的挺可愛,我又正好有時間,逗著她玩。現在,我也在逗你玩呀。”
“...可你怎么把你的同類給我們吃?”
夜溪攤手:“很奇怪嗎?你們妖族不是吃來吃去的?”
大妖吃小妖,小妖吃小小妖。
“不一樣!”侯雯鼓著臉:“我們妖族歷來如此,但你們人,不是說人不能吃人嗎?”
“誰跟你說的人不能吃人?”夜溪淡淡的笑:“人才是最能吃人的。而且——”聳肩:“我可沒吃,吃的是彩翎。”
“啊,我明白了——”侯雯恍然大悟,生氣道:“你殺人,不想承擔那份因果,才讓彩翎吃了的!”
夜溪咪咪笑:“我可沒這么說。”
侯雯瞪眼。
夜溪哈哈笑出聲來:“沒有,人是我殺的,但我不用承擔因果。”
還是不說話,就瞪眼。
夜溪笑笑:“不逗你了,我走了。”
說完,當真轉身就走,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