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進入封印的夜溪,第一時間由無歸把封閉的洞口又糊了一層,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第一時間的同時,吞天和火寶飛出了來,目標,貪羊蹄子下的人。
而第一時間的前十分之一秒,夜溪掄著靇煌砸向貪羊其中一只腦袋,另一只腦袋,被同飛的小八瞄準。
霹靂啪啦,銀亮的電光織成大網,如此純粹濃郁的天雷之力讓貪羊愣了愣。
吞天火寶順利得手,抓著人的后脖子瞬間后退,差點兒沒把人勒死。
蹄下一空的貪羊大怒,往旁邊一閃,靇煌小八落空,其動作竟比在外面還快速。
夜溪一愣,旋即笑了:“是了,你在這個破封印里呆了后半輩子呢,這是你的家,也是你的墳墓,自然熟悉無比行動自如。”
貪羊怒,你才在這里呆后半輩子,你才死在這。
頭一低,就要拱過來。
可這時,無歸已經過來了,雖然與貪羊的身軀比只是一條塞牙縫的小白蛇,可貪羊本能的畏懼。
這只小蛇會要它的命!
兇獸的本能。
但懼怕是本能,搏殺更是本能。
即便怕,也要殺,不殺了他們,自己就要死。
傷口累累的貪羊目光落到夜溪身邊,那兩個男子,撇去令牌不說,兩個純陽男子,對餓了無數歲月的它是大補。吃了,它才能緩過來,才能有一搏之力。
見貪羊看向他們,兩人一哆嗦,竟同時伸手去抓夜溪的胳膊。
太可怕了。
拿到令牌時把貪羊認主大殺四方的想法,早丁點兒不剩。那么多人,那么多比自己還厲害的人,三天,整整三天都沒能讓貪羊倒下,自己能干點兒啥?
認主?
要不是心知令牌甩不出去,他們早跪下求佛門收走了。
對不起,是過去的我狂妄太自大,大師救命!
這里就有個大師,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和尚啊。
夜溪怎么會讓兩個慫包碰到自己潔白的僧袍,知道她喜歡穿黑的,耐臟的,蕭寶寶給她準備的衣料里這種純白的很少,用一點兒少一點兒。
身影一晃,兩只手落了空,夜溪做出寶相莊嚴的樣子來:“貪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兩個大男人臉皮一抽,小大師,都到這份上了,這種話再說就多余了,直接上,打啊。
“把令牌給我。”
兩人反應來,趕緊從袖子里掏出半塊令牌,燒紅的鐵塊一樣扔給夜溪。
夜溪鄙夷,就不能恭恭敬敬遞上嗎?慫包。
低頭看了眼,之前沒細看,現在才發現這令牌有意思,合在一起上頭就是個小佛像,坐著的,兩只手微微合攏在身前,十指籠起的空間里,一只小羊趴伏著,正是貪羊的模樣。
夜溪訝異,這不是令牌,這是封印吧,而分成兩半的令牌,是從佛像腦袋中間對稱劈開的,兩只手也被劈了,但里頭小羊卻是完整的,完完整整留在一邊的手里。
不由看向兩人譏誚:“你倆搶奪時劈開的?呵,膽兒肥哈,連佛像都敢劈,活該有此一劫。”
兩人臉色一白,其中一個苦笑:“大師,是我們的錯,當時混亂之中沒想那么多,咱們都是仙,求您出手相救。”
夜溪挑眉,喲呵,這個時候還不忘上眼藥,提醒自己和他是仙族,那個是魔族。
這個時候提這個是什么意思呢?
是告訴自己,假如只能救一個,注定要犧牲一個,就把魔族推出去嗎?
魔族男子心中大恨,緊跟著開口:“經過此事方發現自己的不足,大師,我愿剃度拜入您的門下,侍奉您的左右,聆聽您的教誨。”
另一個急急喊:“我更愿意。”
呵呵,都不要臉吶。
夜溪似笑非笑:“想出家,好呀,眼前這關正好考驗你們。”
下巴一挑。
兩人一苦,這是讓我們先上的意思?可是——目光轉過去,眼睛驀然睜大。
哪里來的情妹妹?!
對面貪羊已經不見了,卻出現一個羞怯怯的小美人。
夜溪才見識了,不愧是兇獸前頭加了前綴的,人家有腦子有智謀,身受重傷后力不濟,又被偽裝的無歸壓制著,自己不敢過來,干脆把人吸引過去。
兩個男人,一個和尚,還有比女色更吸引人的嗎?
尤其貪羊似乎對人心理有一番研究,幻化出來的小美人美得柔弱美的弱不禁風,臉色微白,眼眸惶恐,大喇喇的告訴別人,我不止很美,我還很弱,我無法對你做什么,但你可以想對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巴掌小臉,細細的脖子,光滑圓潤的肩部,一圈毛毛大衣裳正好攏在胸前,兩只小手按著,下頭高高聳立的形狀和深溝,潔白細膩的大腿在白色毛圈衣裳下若隱若現,細細的小腿和腳丫…下巴微微抬起,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這邊輕輕一眨,水光閃爍。
夜溪冷眼看著,老和尚說了,貪羊的眼睛奪魂攝魄。
兩側靠后,腳步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緩慢卻不停止的走過來,經過,向前…
夜溪勾起唇角,將合在一起的令牌一捏,扔進懷里,捏了捏拳頭。
什么?
一拳搗過去?
呵呵,她有這么粗魯嗎?
對面是美人兒呢,便是個假的,也是美人兒啊,和美人兒在一起,自然不能有粗鄙的男人從旁妨礙。
正迷迷糊糊走向小美人的兩個粗鄙男人突然腳步一頓,眼里漸漸清明,露出不可置信來。
而對面小美人攏著胸前的衣裳,比他們還要不可置信。
他不是和尚嗎?
不是救苦救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只的和尚嗎?
為什么——
夜溪站在兩人中間,素凈的僧衣潔白無瑕,畢竟挖腦子的經驗那么多,怎么會讓兩人腦袋上的血濺上僧袍呢?
兩只手分別插在兩個腦袋上,滾燙的鮮血浸泡指頭,往外一拔,精神力包裹的腦花完完整整被帶出,托在兩只手上。
夜溪上前一步,讓兩個還有意識的男人看到他們本不該看到的東西。
“很美是不是?其實,更好吃喲。”
一口一口,優雅的吃掉。
這味道,怎么格外的香甜呢?因為純陽之體嗎?
失去腦子的兩個男人目光呆滯,想說,你不是和尚嗎?為什么——
可吃完腦子的夜王又出手了,快得看不到影子的雙手,又掏了心臟出來,這次鮮血不可避免的流到潔白僧袍上,那么濃烈的紅,那么純粹的白。
似是大嘴諷刺的咧著在嘲笑世人。
死了,真的死了…
尸體搖搖晃晃,在倒下前被夜溪收了起來,還沒摸財,不能浪費。
外頭,云隱門和天魔宮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他們的天之驕子,他們的未來希望——死了。
“大師,這這這,這才進去多久啊——小大師可是也——”
后頭的話不好再說,畢竟他們看得出來,擅自動佛門的封印,這群和尚心情已經很不好了,自家已經傷亡如此慘重,若是得罪了佛門和尚們拂袖而去,那貪羊再出來還不是找他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