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著名勿幸的故事,并未義憤填膺,對視一眼,頻頻點頭。
名勿幸:“你們什么意思?也覺得我該死?”
空空哈哈:“你個傻瓜,人家分明是愛著名勿憂啊。”
名勿幸一呆,焰心愛名勿憂?愛?爹和娘那一種?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不是愛怎么解釋一個好朋友只是受傷還是可以修復的傷卻把他激得要另一個好朋友的命呢?這是愛情啊——”夜溪嘖嘖:“典型的——你敢動我心愛之人一根頭發,我就要你的狗命!”
“嘖嘖,姑娘,人家是愛,愛啊。你一個小朋友當然抵不上人家心愛人的頭發絲了。”
名勿幸內心跟雷劈了一樣,一道道名為愛的雷滾滾劈下。
夜溪繼續嘖嘖:“你就是個炮灰。”
呵呵,炮灰這種生物,自己總是遇見。
難道那個叫做名勿憂的,是天命女?
“誒誒誒,名勿憂多大,修為幾階?有沒有特別容易遇到寶貝?有沒有特別討你家長輩喜歡?有沒有特別的靈寵跟著?有沒有特別的特立獨行?”
一連串問題砸下來,還沒轉過彎兒來的名勿幸木木開口,知無不答。
夜溪聽了搖搖頭,似乎不是,才四階的修為在名家這樣的繁盛大世家并不出眾。
“她煉器厲不厲害?”
名勿幸比較了下:“還行,跟我差不多吧。不過,不是我自夸,其實我能更厲害的,要是沒這個倒霉體質的話。”
或許是緣分,名勿幸突然想訴說,說自己沒有與別人說過的話。
“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我身上。”名勿幸轉轉膀子:“好像壓著我,捆著我,那種感覺——你們能理解?”
看夜溪,看空空,看蒼枝。
濃黑眉毛下杏眼撲棱撲棱,雛鳥似的不安。
“啊?能理解吧?”
夜溪上前,從頭往下又摸又拍,名勿幸傻乎乎站著不動,極為配合,還主動轉身讓她摸后邊。
當然什么也摸不出來,不過這姑娘看著瘦,身上還是很有肉的,尤其平日里煉器運動量大,皮肉又緊實又軟彈。
手感相當好。
夜溪一本正經給空空使眼色。
空空無語,沾了人家小姑娘便宜還讓人家小姑娘感恩戴德,嗯,她也聽了武道那邊的故事了。
有時候,不能不說一句,她家溪兒真是暗搓搓的渣啊。
要給自家出產的渣做掩飾,空空也放了一只手在名勿幸肩頭,閉了眼。
半晌,睜開,搖頭。
她是真的在看,上次拼死救夜溪激發了神通,如今已經能隨時隨地進入空冥中,只是看到的東西很少,但只看一個人的周身卻是足夠了。
并無異常。
也是,天地法則鏈的捆綁以名勿幸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不是誰都像自家溪兒這么剛的。
兩個都看過了,無果,名勿幸把最后的希冀給了蒼枝。
蒼枝沉吟:“我可以看,不過得找個安靜的地方,這里——先做哪一樁?”
她們還在地火里烤著呢。
名勿幸臉一板:“先去算賬。”
這口氣卡著她也靜不下心來,氣怒又心寒,這是第一次嗎?他就這么恨自己?
順著某條火道上去,夜溪及時給四人打了護罩,隱蔽氣息,完美擬形。
蒼枝好奇戳了戳,不是靈力。
名勿幸憋著一口氣,從火道口出來,進了邊上的二層小樓,聽到聲音,兩個人在說話,一男一女,站住了,再掂著腳尖慢慢慢慢的上去。
焰心:“哈哈,又收拾她一次。”
一個“又”字,讓名勿幸的心冷得覺不著疼。
女的正是名勿憂。
無奈又寵溺:“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去找勿幸的麻煩,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
很多次。
名勿幸抿緊唇,下意識要沖進去打人,被空空和蒼枝一左一右拉住,夜溪設立的護罩夠大,隔絕一切氣息,兩人放心的說話。
“別急,再聽聽。”
夜溪稍微遠一步,不讓三人遮住她的鏡頭,留影石在她肩頭嘩啦啦的錄著。
屋里只兩個人,男的焰心一身紅衣灑脫不羈,長得自然好看,暗紅色的頭發微微凌亂,張揚的眉眼,說話不說話的時候薄唇總是微微翹起,長相和氣質都很吸引女孩子。
女的名勿憂果然如名勿幸說的那般,一身皮子白得發光,當然不是真的發光,而是皮膚嫩白清透,反光,估計看書的時候別人能從她臉上看到書上的字。
一百遮白丑。
何況本來就是個美人,一身白衣,發更黑,唇更紅。又兼長發懶梳,溫柔似水,氣質卓然。
發光的羊脂玉似的,估計勿字輩第一美女的名頭妥妥的。
這樣的女孩子,哪個兒郎不動心?
看吧,那焰心眼里,愛慕都要關不住噴出來了。
空空不解:“你真沒看出這男的喜歡這女的?”
名勿幸麻木,每天都要努力的生活,哪有心思管這些破事。
夜溪還在錄,希望他們能多說些。
焰心:“她害你承受剝臉之痛,不能這樣輕易算了。”
名勿憂:“這事不能全怪她,當初是我自己偷偷跑過去,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若是知道我定不會去。”
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那么多巨雷,朝兩個人打,臨了臨了,全打她臉上了,多少護身仙符仙寶都擋不住。到現在她還有些怕打雷。
又道:“況且我這不是好了嘛,她也給我道歉了。”
焰心生氣:“你就是太好說話。忘了你疼得睡不著日夜哭泣的日子了?”
名勿憂:“都過去了。都幾百年了,你捉弄她還不夠?以前你和她最要好的。”
焰心皺眉,嫌惡:“既然跟我好為什么還要害你?在我心中,她連你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三女去看名勿幸,只見她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初時的憤怒,很平靜。
這樣才嚇人。
名勿憂笑,少女被人仰慕獨有的驕傲和矜持,嗔道:“我不管,你發誓,以后再不去找名勿幸,不作弄她,也不要見她。”
焰心眼神炙熱:“要不要給你發誓除你之外我再不看任何女子一眼?”
名勿憂抬他一下,很輕,焰心順勢倒在地板上,哎喲哎喲呼痛。
名勿憂高高在上的看著,焰心叫的越厲害,終是忍不住過去拉他。
“做這副模樣給誰看。”
“給你,你心疼。”
好吧,調情模式開啟,沒什么好錄的了。
見夜溪收起留影石,名勿幸道:“走吧。”
三人瞠目,走?這就完了?姑娘你要慫?
夜溪:“你就不好奇名勿憂當年是不是故意設計你?不好奇她有沒有使手段離間你和焰心?”
“真相重要嗎?”名勿幸反問:“已經如此了,知道不知道都回不去了。”
曾經,很美好,現在,很丑陋,計較,不過是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