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蕭寶寶弄了六輛機關車屋。
雖然只有十二個人,平均兩人一輛有些浪費,但架不住要帶的東西多。
六輛車,五輛塞的是女人的行禮,九個大男人的東西只用一輛車裝著還不滿,也是醉了。
夜溪空空蒼枝一輛,無歸鳳屠各一輛,蕭寶寶王子燎一輛,吞天火寶一輛,明禪帶著容無雙和慕離一輛,隨時度化他們出家。
除了行禮,各人把自己的仙寵也放出來帶上。
夜溪那里除了小葫蘆繼續留在精靈族里,她把鮫珠和四棵姬都帶了身邊。
蒼枝帶的自然是蠱蟲,也不知她怎么藏的,明明看到很多蠱蟲爬進她袖子里裙擺下,可外頭看去輕飄飄的。
空空倒是沒將她養的那幾個小寵物放出來,那還是在下界的時候養著玩的,放出來也沒用。但皮皮和球球卻是一定要守在身邊的。
夜溪很無語。
空空笑嘻嘻解釋:“皮皮很能幫上忙,球球嘛——”
一招手,玉質套球旋轉,發出清脆聲響,一只只光影從其上投注出來,鳥飛獸吼,魚躍蟒爬。
夜溪訝異:“竟是利器?”
“是呀,這上頭一只一只是我降服了封印進去的。”
激活了。
“能用?”
“可以的,里頭不是空間,這就是我的武器了。”
行吧。
蕭寶寶抱著小灰,鳳屠抱了夜小鳳,無歸吞天火寶空手。
王子燎跟夜溪把鮫珠要了去,說兩人同源,一起修煉比較好。
明禪抱著尊佛塔。
慕離放出仙寵,卻是一條小青龍,只是在人前一晃,就變化小了鉆慕離袖里再不出來。
慕離:“青兒天性靦腆。”
夜溪:起名還能更敷衍嗎?
而容無雙的那對長翅膀的小狐貍一放出來,歡叫兩聲,扎空空懷里去了。
一黑一白,比巴掌高不了多少,玲瓏精致,毛發細軟,眼眸黑葡萄似的水亮又柔軟,背后一對肉翅膀又輕又薄,覆著同色的絨毛。
小狐貍一出現,頓時激起三顆老阿姨心中所存不多的憐愛,三人你抱抱我摸摸,正經事都懶得理會,蕭寶寶苦笑著自己去找弸安排。
弸聽說空空被一對蝠翅小狐迷住了,特地跑了一趟,見到小狐貍,也不由喜歡贊美。
“蝠翅飛狐越發稀少,這么一對,尤其養得如此好,更是難得。”
心頭晃過奪了這對小狐的念頭,看一眼旁邊安靜微笑的容無雙,立即打消了這念頭。
奪人所愛,尤其這人是友人,本就不對,而且,觀這兩只小狐至今純潔如嬰兒,顯是被容無雙精心照顧半點苦沒給吃的,更下不得手。
罷了,他留意著,等遇到更可愛的狐族小獸,給空空留著。
正這樣想著,眼角瞥見空空裙邊的皮皮,默默補充一句,還有可愛的狗狗小獸。
嗯,爹娘的血統很純正嘛。
蕭寶寶的計劃,他們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不能讓人覺察到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進去,所以,請弸配合。很簡單,弸帶隊殺白骨兵,多帶著人,因為白骨兵可以出大門,所以,找妖仙幻成他們的模樣,于打斗中,在大門附近,一個換一個入弸的空間,很簡單。
大家一致通過。
而馬車也好處理,貼上隱形符扔在角落里,等弸帶人走了他們自己去取便好。
盡管知道自己不能違逆空空的成皇路,弸心里不是不擔憂惶恐的,萬一——
其實,有些事他不能說,若空空真有個三長兩短...這世上,不是誰無可取代。
“你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嗯。”
空空看著他,微微笑著,眼眸平靜。
弸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咳了咳,便走了。
夜溪望眼弸的背影,碰下空空:“怎么?”
空空往下拉拉嘴角,臉上帶著很沒勁兒的嘲笑,自嘲:“只有你們才真心待我。”
專心擼狐的蒼枝頭也沒抬:“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空空聞言更是自嘲:“是啊,投之以桃,求之以桃樹。”
夜溪笑笑:“有共同利益已是不錯,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空空聳肩:“我給不了的桃樹,別人能給呢。”
夜溪:“求桃得桃,別人的事罷了,你不喜歡桃,咱就吃李。誰求誰呢。”
空空聳聳鼻子,說起別的,又笑起來。
三女都沒怎么上心,倒是旁邊蕭寶寶眸底一片冷色。
夜溪偷偷去穆昀那里交待一聲,穆昀一聽,起先嚇了一跳,旋即自己就平復下來。
“我徒弟連龍陵都闖得,還怕魔窟。”
“正是,所以師傅不要擔心,好好等我便是。回頭弸那里會做出我們一行再次離開的假象。”
“行,你放心的去,保管我不給你拖后腿。”又道:“劍法,我教你的劍法,也要練習的。”
想到那浩然正氣劍法,夜溪嘴角一抽,還是應下。
想想,又去舍得那里說一聲。
舍得并不意外,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那浮掠蛋,最終要進你的肚。”
夜溪不好意思坦白:“是,當初弸大人一拿出那蛋,我就饞的慌,不吃自己肚里,我怕是寢食難安了。”
舍得笑嗔搖頭,給她一個匣子,打開,里頭竟是用功德捏的金珠。
夜溪忙拒絕,拿出自己的功德金鞭:“我也有的。”
舍得:“拿著吧,誰知里頭什么情景。”細瞧她的鞭子:“這彼岸花生的挺好。”
夜溪隨手要拆給他。
舍得拒絕:“太珍貴。”
“不算什么。”夜溪說著從空間泥葫蘆里取了一大捧。
鮮紅欲滴,那泥葫蘆定是裝了黃泉的水和泥,她又基本用不著,這些年,里頭彼岸花似乎越來越多了。
舍得嚇一跳,彼岸花于佛門其實并不難找,有些世間難尋之地其實也找得到,但像眼前這般,帶著純正陰氣,又有隱約紫氣閃現的,只能是正經地府出產。
官家的。
嘖嘖,他家明夜就是能干啊,這人脈廣的。
欣慰的收下了,拉著她近了,低聲問:“黃泉水...有沒有?”
夜溪愕然,難得老和尚主動要點兒啥,點頭。
“有——”
“帶些在身上。”
舍得:“沒幾個人知曉,其實那黃泉水,除了洗塵化魂,還有別的妙用。”
比如。
“你拿黃泉水,和上彼岸花,沾之即忘,忘盡一切可忘之事。”
夜溪驚訝一聲:“孟婆湯?”
舍得點頭又搖頭:“不完全一樣。”
“孟婆湯是地府職司孟婆加過工,除了毒的,飲下孟婆湯,只忘前塵,對魂體無傷害,好去投胎新生。沒經過孟婆之手,這湯便是毒湯,碰了,魂魄會變成癡傻。”
夜溪長長啊一聲:“這個,我卻不知道。”
“不要告訴別人。”老和尚調皮擠眼:“這個,我可不是從正經途道聽來的,萬一走漏風聲查到我這我可不認的。”
夜溪失笑:“不告訴別人,只我知道。”
想來也是,把魂魄弄成傻子,投胎能是好人?地府非氣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