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往回走吧。”
以蒼枝的眼光，好歹這會兒空空內殿能看了。
回了去，果然蒼枝已經領著眾人布置的山是山水是水的，樹木環繞，花草芬芳，蝶蜂穿插，青鳥鳴脆，孩子們在草地上瘋跑，便是空空腦袋上的白繃帶，都打了好幾個蝴蝶結。
夜溪說了外頭的事，眾人都表示會刻苦鍛煉的。
金鋒：“負重跑，從這里跑過去，不準用神力，這樣效果更佳。”
眾人：如今你也不是人了嗎？
空空很開心，還有什么比親人朋友陪著自己受苦更幸福的事嗎？
夜氏四兄弟不開心，因為他們感覺在這里呼吸好難。
鬼也要呼吸？
只能進空間，但空間里沒人陪他們玩。
難道獬豸族地壓制鬼物？
空空不是很了解，因為她昏在星海，醒來就在這兒了，虛弱無力，肚子還餓，連個姿勢都換不了，族人們又冷心冷情，別說歡迎儀式了，只要她不死，他們根本就不來露一下臉的。
“你說，他們到底稀不稀罕我啊？”空空特迷茫。
眾人都道稀罕，稀罕得不行，不然你一上來被狐族為難人家立即挺身而出呢。
“難道你想做回狐貍去？”
“不，堅決不！”
差點兒就被狐貍吃，她對狐貍陰影很重的。
如此眾人住了下來，不管他們吵鬧喧囂還是借人家資源修煉，獬豸族人再沒出現過，讓人忍不住懷疑這里究竟還有沒有人。
雖然負重負壓很辛苦，但好處顯而易見，眾人修為肉眼可見的往上漲，且他們又發現一樁好處，在地板邊緣打坐更容易感悟。
人人進步良多，想到空間里無聊數樹葉的四兄弟，夜溪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訪一番。
怎么拜訪？
簡單。
這一日，訓練結束，夜溪并未立即退回。經過一段時間的抗壓訓練，已經能從最初的半天堅持到現在的一個月。并不是不能再堅持，只是這是日常訓練，沒必要搞得自己七竅流血。
整理了衣裳，在空中站的筆直，用大力從空間取了一壇猴兒酒出來。
“哪位前輩得空，晚輩夜溪有事請教。”
瞇了眼睛，緊緊盯著小酒壇，某種感覺一閃而逝，雙手猛的一扣。
晚了，還是被人得了去。
好在拿酒辦事。
“送他們去陰界。”
夜溪嘴角一抽，人痛快是痛快，不用你問人家直接給了你心中所想的答案，但——就問這種能力你怵不怵？
又拿出一壇。
“敢問前輩——”
手上一空。
“叩開黃泉門，他們去了自然有際遇。”
鑰匙就在你手上，四棵姬本就是那邊的人，他們回家還能被鬼吃了是咋地？
就像空空回歸獬豸。雖然妖族血統居多，但畢竟有一絲獬豸血脈，心性也合適，族里還不是盡心培養。
出息的小輩沒人舍得毀掉，沒必要小家子氣。
雖然這些話拿酒的不知男女老少的人沒說，但夜溪還是聽了出來。
哼，說我小家子氣。
“前輩這么能耐，怎么不——”
“你不是送來了。”
夜溪抿直嘴，她想問的是：那么先知先能，怎不提前去方休林換猴兒酒？
人家說，有人上門送貨，他們何必辛苦自己。
夜王完敗。
最討厭這些什么都知道的人了！
對了。
夜溪眼神一閃。
“前輩和茶爺誰厲害？”
良久，回答她的只有嗚嗚風聲。
估計是覺得她無聊早走了。
切，夜溪撇了下嘴，屁股一轉，蟲子似的一挪一挪回到地板上。
用三生石扣黃泉...門？
神界的黃泉路升級了？
這里行不行？
當即，夜溪摸出小官給的三生石牌令來，對著空氣叩叩叩三下。
空氣還是那個空氣，并沒有什么變化。
撇嘴，轉身，走。
“嘿，誰呀，怎在這鬼地方敲咱家門？”
夜溪停下，轉過身，訝異又想笑，這鬼真逗，除了你們的地方，哪里還是鬼地方。
只見兩根石柱加一條橫梁搭出一個黑色肅穆的門框來，穩穩的站立在地板上，門框里面，恍如實質的黑，閃著綠色鬼火，一個綠色勁裝的男子不耐煩的看著她。
“就是你敲門？”
夜溪一笑，嗖一下跨進去，快得男子來不及反應。
“正要拜訪。”
松柏綠的男子皺著英氣的眉用鋒利的小眼神看她半天，又看看外頭。
“你的人？不打個招呼？”
是無歸鳳屠感應到什么過來了。
此刻，她已經站在黃泉門里，他們看不到她，夜溪伸出腦袋喊。
“我去陰曹一趟，等會兒就回。”
嚇一跳，正找著人，突然空氣里冒出個人頭來誰能受得了。
“快去快回。”
松柏綠很嫌惡的看那兩人對自己這邊點頭，扭頭嫌棄她。
“你怎么跟活物打交道？”
夜溪：“...”
那我該跟什么打交道？
松柏綠仔細看她一眼，撇嘴：“裝得挺像，裝得再像你也不是活人。”
“啊？還不是活人？我換了身體的，怎么？還是死的？”夜溪詫異，摸心口，沒錯啊，正常供血啊，危難時刻也能跳快跳慢啊。
“不是，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松柏綠也糾結：“你是個什么？”
夜溪拒絕回答這樣得不了好的問題。
松柏綠翻了個白眼兒。
夜溪覺得這人挺沒耐性的。
但人應該不錯，不然給她開門還讓她進來也沒對她大呼小喝。
“我說你運氣好，你在這鬼地方敲門，不是我正好路過，他們誰也給你開不了。”
“你是說獬豸族地？”
“是啊，那群獬豸啊，大家和合作不少回了，但那脾氣，呸，鬼都受不了。不過，你跟他們關系不錯吧？”松柏綠再三打量她，像要打量出朵花似的：“他們允許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開鬼門，定然夠鐵。”
夜溪暗笑，鬼地方開鬼門，再合適不過了。
“也不算，我才請教獬豸前輩鬼門的事，他說直接敲門，我試了試，就開了。”
“哦”松柏綠覺得自己明白了：“肯定是他們怕他們拿捏著不讓開那他們的話就落空了好像他們說了謊似的才沒攔著開。”
夜溪點頭：“大概如此。”
“一定是了。獬豸哪容許別人打他們的臉啊。誒，對了，你來地府干嘛？”
“就逛逛，還沒來過神界的地府，不知與下頭是不是一樣的風景。”
說著，已經跟著他走出很遠，只是眼前身后一樣的濃稠化不開的黑，遠處鬼火亂竄。
委實算不得好看，跟府君的新地府差得不要太遠。
這樣想著便這樣說了。
“我以前走的黃泉路不是這樣的啊，怎么沒有光？也沒有金玉大道和仙氣。這不是神界嗎？難道是真正的地府藏在后頭？”夜溪很委婉的表達自己的疑惑。
松柏綠嘆氣，嘆了很多聲，嘆完，抹了把臉。
“你也覺得不像話是吧。”
夜溪忙道沒有那個意思。
松柏綠揮揮手，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唉，條條大道通黃泉，可鬼多少年也沒得一只，還弄什么弄，弄給誰看啊。”
沒人走夜路，有必要通那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