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又不是真傻,真拿命去換情敵的命?呵,請原諒她腦子里翔不夠多。但終是因著心底的不甘和眷戀掉進溫柔的陷阱,根本沒覺察到聞柯的不對也沒與父母商量就答應了。
在陣中發現時已經后悔,只是陣法已經啟動她停不了,肯定是聞柯提前做了手腳,就怕自己發現真相臨時反悔。
好狠的心。
雖然她不能動不能停止,但意識一直在做斗爭,一直拖延著進程,給了她家人找茶爺的時間,給了茶爺找夜溪的時間,也給了弓扈采摘回凌清花的時間。
幸好她知道反抗,不然差那一線時間她真的回不來了。
朝顏父母后怕不已,對聞柯的恨更深三分。
果然騙了他們的女兒,豎子等著!
兩家怎么扯皮小伙伴們表示與自己無關,當即提出告辭。
朝顏不舍,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招待他們的好時機,自己這個當事人也不能追隨恩人而去,況且,她還要去看望老人家好好盡孝呢。
依依不舍,拉著夜溪的雙手:“以后真是朝朝顏如玉了,承你吉言呢。”
笑容燦爛,全無以往輕愁,眼神也沒了癡纏多了堅定。
夜溪拍拍她的手,笑道:“契約還在的。”
“我不反悔。”朝顏拍拍腰間夜溪送給她的玉。
兩人相視一笑,分別。
一方殺氣騰騰去算賬了,另一方卻悄默默拐了個彎兒,因為蒼枝說,需要收集水晶塔的殘骸。
弓扈顯見把朝顏當了自家孩子,聞柯才是亂拱的豬,但這只豬不能隨便殺,便讓他嘗一嘗自家孩子的苦。
嘖嘖,日日經受,鈍刀子割肉啊。
蒼枝道:“理論上需要用到朝顏的東西,但想來朝顏不會樂意,那就用見證他們三人關系的水晶塔吧,找到一點點就行,哪怕是下頭的土,經過的風。”
破碎的水晶塔還在原地,一片不少,上頭還有陣法殘余的線條,已經碎了,沒有用了,沒人在意。
蒼枝將碎片都收集來,大概拼了拼,對著碎片做法,然后澆上聞柯的血,一瓶子全澆上去一滴不剩,黑色的念力一絲一絲落上結成網,融于血液中,閃了閃,并著碎片全消失不見。
成了。
自此之后每一日,聞柯都能體會到朝顏絕望的愛與恨。
“能不能破解?”
“當然能了,沒有破解不了的巫咒,哪怕人力不能,時間也能。”
眾人:這是要耗他到死啊。
“不過,我可是善良的小仙女,只要三個當事人真正放下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對往事釋然,自然沒了效力。”
眾人:...你可真善良。日日折磨著人家呢,還要人家釋然。嘖嘖,巫女惹不得啊。
蒼枝一笑,目露狡黠:“茶爺,有沒有興趣試試我的巫咒?”
若是能詛咒成功這樣級別的人...心好癢。
夜溪反應來:“你怎么還跟著我們?”
看刎:“對了,之前你沒露面,干嘛去了?”
刎看她一眼,復看風景去,不說話。
切,這是有什么小秘密呢,難道,偷偷跟哪個私會了?說回來的那個?還是另一個?
嘖嘖,男人。
被賞一記鄙夷的眼神,刎莫名。
夜溪看向茶爺,下巴點了點,意思很明顯:該走了您。
茶爺沒好氣,點蕭寶寶:“你跟我走。”
蕭寶寶一愣,他家溪兒才回來幾天啊,打申請:“讓師傅跟著唄,反正有尊大人在,倆人正好做伴。”
茶爺和刎,同時臉一黑,這是把他們老家伙湊對的意思?
“不行,你跟我去學本事。”
夜溪便道:“師兄你去唄,他真敢對你怎樣,秒秒鐘我就到。”
茶爺臉越發黑。
蕭寶寶嘆氣:“可我不想走啊。”
茶爺恨恨:“沒出息。”
“我還要怎樣出息?出息是末始轉世,不出息也是末始轉世——等等,那我為什么還要努力?”
“因為你是末始轉世。”茶爺冷冷提醒:“不想活了?”
蕭寶寶沒有絲毫斗志:“我有師妹,大不了我做成尸傀,守著師妹挺好的。”
刎忽然哈哈笑起來,笑著笑著,往空氣中一躺,枕著雙臂曬太陽。
茶爺那個氣哦:“你不怕你的禍端都轉到你師妹身上?”
“不是還有師傅你嘛。”越說越覺得自己不用奮斗就能躺贏呢。
蕭寶寶被捆走了,一道一道的茶樹枝條把人捆得像個樹屋,蕭小灰站在上頭,揮手。
“姑姑們再見,我會照顧好我爹。”
茶爺帶人走之前,友情提供一個免費消息:“一個小和尚正四處找你們呢,你們現在趕去雷州菩提海,正好遇上。”
“晚了怕不好哦。”
有最后一句話,夜溪把堡壘催至最快。
雷州是一片海中陸地,菩提海,是地中海,海中央,有一顆巨大的菩提樹,樹冠遮半海。
盡管路上沒減速更不敢耽擱,但到達后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眾人不約而同道了聲“好險”。
可憐的小和尚,已經被扒的只剩一條短褲了,好多只手摸啊摸摸啊摸...
夜溪怒極,抓著個什么扔了過去,嗖嗖嗖一群紗衣女妖精被吸入雙生鏡永遠也不會出來了。
明禪看著從天而降的救星,那白的臉那黑的衣,不要更有安全感,羞憤紅透的臉慢慢變正常。
夜溪找到被丟到一旁的衣裳,一件一件給他套,罵他:“打女人不會的?”
明禪委屈又冤枉的看她,眨眨眼皮。
“他中毒了。”蒼枝上前翻他眼皮,咦了一聲,手指一個用力,把他一邊眼皮狠狠翻了上去:“看,這毒挺別致的,你們看著像什么?”
只見在明禪外翻的淡紅眼皮上,有一個深紅的影。
很形象的女子剪影,上面倆葫蘆,下面倆葫蘆,女性特征特別的大。
呃...明白了,這毒特別針對色即是空的和尚吧?
“好不好破?”
“我還是頭次見,不過不難,我讓食毒蠱進去吃了便是。”
蒼枝送了兩條鵝黃色的小蟲,鉆進明禪兩只眼睛里,眼皮子一拱一拱似要掉下來,眾人看得眼疼牙疼。
有這個功夫,金鋒幾個幫明禪把衣服穿好了。夜溪太兇殘,只將衣服上的洞掛脖子里,不管前后正反。
等蒼枝取出蠱蟲,鵝黃的顏色變成深粉,蒼枝看了眼,笑:“這毒莫不是粉色窟窿吧。”
明禪呼一口氣,終于能動了,擠了個難看的笑:“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幸好知道,不然...
“當然有消息販子。”
消息販子茶爺:...
“我說,不然你破個色戒,再堪破色戒吧,不然吊著節操,跟個不定時炸彈似的。多睡睡,睡習慣了跟誰睡不是睡啊,多大點兒事成了事兒似的。”夜溪如此道。
“我覺得有道理。”空空附和。
“有道理。”蒼枝附和。
“有道理。”
“有道...”
“有...”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全員贊同明禪需要睡眠伴侶。
明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