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功德用盡了?”岦桑如此猜測。
功德可是好東西哇,有了功德簡直擁有了金剛不壞之身,也能做免死符使用,而在戰場上,功德更是無往而不利的利器。
可惜,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也不是說得就能得的。
天地不能亂發,更不能直接劃款,必須師出有名。
因這“名”,盯上了暗之城。
按說,不管誰毀了暗之城,都該有功德降下的。
來人狐疑:“不是你——們哪個偷偷昧下?”
岦桑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你丫的從頭到尾看著呢,以你的本事會不知道現場還有沒有別人?呵,想收漁翁之利,結果雞飛蛋打了吧?就說好算計的人早晚被算計。
來人好氣又無語,這是終于見著我栽一回稱心如意了吧?
屈起食指敲敲桌子:“若是真被哪個搶走不是你們會是哪個?若是別人那人能是誰?是敵是友?若是沒功德降下事情便更嚴重了!”
岦桑卻沒覺得嚴重:“我看就是沒功德,事情沒做好為什么給你功德?”
來人瞪眼。
岦桑便道:“你連與伏尾打一架都沒有,可見不盡心。”
功德不是水,說放就放。
來人語塞,打什么打,伏尾那個家伙打不過就跑,偏沒人能抓著他,他才不白費力氣。
“可是暗之城亡都亡了,怎么就沒——”
岦桑道:“暗族并無多少傷亡,那暗之城就是一座廢城,有什么好獎勵的。”
來人還是覺得不對,但岦桑已經端茶送客。
喂,你根本沒泡茶端的哪門子茶!
岦桑送了他出去。
“此事我不會輕易罷休。”
岦桑一嗤,你不罷休也罷休不到我身上。
毫不心虛。
“對了,那么多人以真魂下去,廢了不少人情吧?”來人眼睛瞇了瞇,像極了老狐貍。
岦桑巋然不動,只點點下巴,該走了哈。
來人拿不準他這態度隱含的意思,滿腹思慮的離去。
岦桑背著手轉身,哼,親自來套話,老狐貍坐不住了吧,就不告訴你。
估摸著他這里不行可能還去找武厲。
果然來人又去找了武厲。
武厲比岦桑還光棍:“關我什么事兒,里頭又沒我家的孩子,名義上的都沒有。”
來人顯然知道硬套不上,于是打探另一件:“你孫子真魂下凡,本事不差呀。”
還是那么多一起,究竟怎么做到的?
礙于地府對陽界一貫的臭臉,根本打探不到內部消息,可癢癢死他了。
武厲:“關你什么事。”
雖早知他又硬又臭的脾氣,但來人還是忍不住的氣悶,按捺著性子道:“我也想讓家里孩子以真魂下去試煉,幫我走一走?必有重謝。”
武厲直接道:“晚了,早干嘛去了,插不了隊。”
雖然他也不知道孫子那伙人動用了什么關系,但不妨礙他裝啊。況且,這只老狐貍明顯是來試探的,他越裝老狐貍越猜不著。
猜得著才怪,你啥也不知道的。
“誒,老狐貍,怎么好生生的起了這想法?孩子太多不想要了是吧?你不想要送來啊,我這里倒是能安排下,等我孫子回來,護衛什么的都得補充。”
來人黑了臉,讓他家的孩子給你家孩子做護衛?好大的臉。
武厲呵呵怪笑:“還委屈了你,我家孩子什么地位,你家那些——血統跟你隔了多少代去。誒,我好像聽誰說狐祖那家伙又鬧什么幺蛾子?”
來人黑了臉:“他是屁個狐祖,當年月神看了我家祖神的畫得了靈感才造的他。”
武厲叫起來:“這便是同源了。”
來人恨不得呸到他臉上去:“別拿那只狐貍侮辱我。”
武厲嘿嘿的笑:“都多少次寂滅劫了,你們倆的仇倒是越結越厚了。”
來人哼了聲,自知試探不出什么來,悻悻而去。
武厲琢磨不透,到底走了什么路子呢?要知道冥司那些鬼可難說話,每次族里得給多少好處賠多少小心才能爭取到那么一個機會。
嘖嘖,這群孩子,厲害了。
茶爺被找上門。
開門見山:“我買他們下凡的路子。”
茶爺斜他:“不知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別敷衍我。”
茶爺沒搭理他。
來人臉上的笑慢慢收起:“真的?”
茶爺哼了聲。
來人訝異:“他們還有什么后臺?”
茶爺心里道,若我告訴你人家憑的不是后臺,你是不是吃驚的要吞舌頭?
來人便開始數手指:“能屏蔽你的感知的——”
一個一個數過去,每數一個就仔細看他一眼,等他巴巴巴數完,茶爺一根眉毛都沒動過。
咦,奇了怪了,還有老茶葉梗子不知道的事兒還有他不知道的大人物?
除非——
“莫非他們的后臺正是陰司?”
茶爺懶懶看他一眼。
“怎么可能。”來人叫起來。
“怎么不可能?”茶爺問他:“冥子你又不是沒遇過。”
“冥子?他們里有冥子?”
冥子,相當于冥界的氣運子,若是這種身份,地府如此安排倒也不為奇。
茶爺:“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你信了還是不信,與我無關。”
來人狐貍眼一瞇:“一個個的都不說實話,我倒是對那幾個小輩很是好奇,看來很有必要去見他們一見。”
茶爺心里呵呵,威脅誰呢?
“去吧去吧只管去,小心別搞亂凡界,后果你知道的。”
“你就不擔心?”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徒弟可在里面呢。”
茶爺擺手:“你我之間何需如此,你能不知我收他的意圖?”
說起這個就嘔血,他收蕭寶寶,絕對是被算計。那人不爽自己算計他徒弟,就算計自己去欠末始轉世的。
啊呸,沒比這更惡心人的了。
他與末始什么關系他能不知道?成心膈應他呢。
欠就欠了,他還便是了,誰知那蕭寶寶也是個奸猾狡詐的,順勢賴定了他,趁著他無法拒絕把師徒的名分給定了。
沒有比這更讓他嘔血的。
師徒啊,什么樣的關系?聽沒聽過一句子債父償?
眼下他只想把欠蕭寶寶的趕緊還上,干干凈凈斷了兩人間的關系,更不能與將來復生的末始扯上干系。
來人便道:“你說,這個轉世再來下凡一遭,回來后會變成怎樣?你說地府怎么不攔著呢?”
茶爺皺眉,他也想不通。末始要顛覆的是神界,包括了冥界,怎么神界地府還給其轉世開方便之門?
來人習慣性的分析:“定然有不為人知的打算。你說會不會是冥界故意的?故意讓其轉生成凡人然后再——”
大手捏了只小茶杯,一拋,手心一握,攤開,一堆細碎的沙。
茶爺看著那堆細沙面無表情,道:“若這樣簡單做到才好,可末始魂魄打碎輪回無數次也沒見地府做成什么。”
哪那樣簡單。
來人更加想不明白:“總不能是放棄了滅殺末始的打算轉而用了懷柔的策略要收服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