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將空空帶到神界,已經有獬豸族人提前在那里等著,看到空空很開心的樣子,從眼睛里看到的開心,臉皮仍是一動不動。
“對了,你們搬家沒?”
空空打了懶哈哈,似是孕期反應突然而至,抹抹眼角道:“我們搬家很容易的,老家還在,新家在構建。”
獬豸族地依附在法則鏈上,搬走的新神界在有心的操控下早晚會拼在一起,法則鏈也會貫穿完善,他們再搭建新家便是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這一點獬豸很看得開,或許是天性。
空空又打了個哈哈,眼角沁出淚花。
夜溪取笑她:“你才懷了兩天,反應就來了?”
空空也覺得奇怪,強聲道:“我這是第一次懷呢,誰知道有孕是什么樣子,我也只見過師傅有孕的樣子,但師傅是人族,和我肯定不一樣,奇怪了,我怎么這么困呢...”
說到最后,眼皮快撐不住。
夜溪不免擔憂:“你這反應來得太快,要不要找個人看看?”
問一邊打過招呼后就沒了話的族人:“她這樣正常嗎?”
來接空空的有四人,兩男兩女,族里很看重空空這胎,因此,這四人都是有子嗣的,算是有經驗。
他們彼此對視,也是疑惑,按說,孕婦反應有人強烈有人淺淡并不稀奇,可空空懷上的日子——太夸張了。
再看空空,這一小會兒,她已經哈欠連天,一手遮著嘴巴一手擦淚花,搖頭晃腦竟似一下就要睡過去。
夜溪一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空空這很不對,問:“會不會因為孩子有鮫族的血統?你們族里有沒有別的人有別族的血統尤其鮫族的?”
其中一人便道:“我們很少與別人有牽扯,有那么零星幾個似乎也沒空空這么反應大,至于鮫族——連條腿都沒有不是一路的。”
夜溪:“...”
空空:“...”
同時慶幸王子燎沒跟來,不然非能就腿的問題挑動兩族斗爭。
“那怎么辦?有什么婦科圣手嗎?”
婦科圣手?
一女族人道:“丹師嗎?”面上露出為難來:“咱們這個層級,其實非重傷最好不要服用那些東西。”
看上去效果很好,但只要不死傷傷痛痛的更能激發身體潛能,讓身體機能更完美。
再說,他們是高階神,丹藥什么的早沒了用。
也就夜溪他們拿丹藥當糖豆嗑著玩打發時間。
“哪里這樣緊張了,我只是困了些,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空空打著哈哈道,眼淚直流。
夜溪看不下去:“你快些回去,不要亂跑,不要耍小性子,我們會去看你。”
空空郁悶,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呢:“不該耍小性子的時候我何時耍過小性子。”
她的嬌蠻任性都是有分寸的!
“好好好,你很乖。”夜溪笑,呼嚕她腦袋:“乖乖的,咱們里可是你第一個生孩子呢,以后向你取經。”
空空炸毛,我已經不是狗狗還被擼毛?
攆她:“快走吧,”不忘囑咐:“遇到好玩的稀奇的,給你小外甥帶回來呀。”
夜溪笑:“你預感到是個男孩?”
空空一頓:“脫口而出的,看來是個男孩子了。”惋惜:“女孩子才可愛,下一次吧。”
夜溪道:“我也覺得一個長得像王子燎的女孩子會很可愛。”
空空撇嘴:“快走快走。”
難道像她就不可愛了?
夜溪與四人道別,隨便去到一個地方,將創世輪里那批神族取出來,因為吃不得,這些人現在倒還保持著完整的活命昏迷狀態。
鬼門開,鬼兵出。
“太子爺,這些都收了?”鬼兵很上道,一出來看滿地的傷殘就知道該做什么。
夜溪嗯聲:“我先開瓢取些東西,你們一邊看著,別讓不該逃的給逃了。”
“沒問題,交給我們。”
鬼兵們拍得胸脯嘭嘭響,喊出更多兄弟來一圍,遮天蔽日鬼氣森森,立即將這一方區域隔絕的鬼域似的。
兩個鬼兵上前,拖了一個神到她跟前,夜溪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小刀,一手按腦袋,利索的將腦殼一撬,搗鼓幾下,將芯片拔出,下巴一點,兩個鬼兵便拖了人到后頭,抽魂毀尸。
又兩個鬼兵拖人上前來。
很忙活了一陣,夜溪收集完芯片,裝在一口箱子里收好,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看后頭不遠處毀尸的,先用火燒,再用水一沖,什么都不剩了。
閉眼感受一番,并未感知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
似乎那些外敵帶給他們的另一種修煉功法,有著活體的局限性,寄居體一死,它們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抽出來的魂體放在黃泉路上排成隊,夜溪跟著進去,親眼見著他們被帶到一處,推進巨大的石磨里,磨成粉末,再凈化,有雜質被清出來,堆在一邊。
“有什么異常嗎?”
老曹正在這里,拿了那雜質過來,跟一群蒙頭蒙臉的老鬼圍著研究來研究去,并沒發現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雜質比預想的多,他們的魂魄腐朽了。”
夜溪:“確定沒不屬于神界的東西吧?”
確定沒有。
夜溪便放了心,揮揮手走了。
一個老鬼道:“太子爺很敬業呀,沒看出來。”
另一個老鬼便鄙視他:“你就是覺得女娃娃只會想著玩,被太子爺打臉了吧。”
之前老鬼便點頭:“挺不習慣的,老大他都沒這么勤奮。”
老鬼:老子是太默默無聞了!
夜溪沒急著回去,在神界各地迅速的跳了一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之前敵域對神界發起進攻,而現在——怎么感覺是神界主動進攻呢?
登陸天道身份。
“嘿,發生了什么?”
半天沒回應。
夜溪眼睛一瞇:“你欠我功德太多,現在就還,一顆都不能少。”
天道有動靜了,這次是真正的天道。
“骯臟污濁的腐肉,割掉。”
所以,是神界在主動進攻,用自己的殘軀將侵略者抹去,徹底抹去。
夜溪問:“那些被控制的神族呢?”
天道冷冷的聲音:“去死。”
夜溪:“...我怎么感覺你與上次不太一樣?”
天道:“...萬生萬相。”
夜溪笑笑:“這解釋,有些刻意啊。且你猶豫什么啊。”
天道沒說話。
夜溪笑了笑,漫聲道:“告訴天飭,老娘早晚抽它。”
天道:“...”
夜溪再道:“畢竟我身上掛著天道的身份呢,你若不出現,我還發現不了,你出現了,我感應到上次沒有的感覺,那是同類的感覺。呵,頂著你的殼子會我,是多怕我當場抽它呢。”
天道沒動靜。
夜溪嘆了聲:“你說,我能不能抽到它啊?”
天道更不會吭聲了,畢竟它是下級。
默默站了會兒,夜溪問天道:“會死多少人?”
天道:“很多。”
這樣安靜的時刻,在不涉及到上級的時候,它還是能與同事平靜的聊幾句的。
夜溪:“神界要不存在了呀。”
天道:“是。”
夜溪:“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