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進入魔泉,似有魔力讓她一下子沉睡過去,后來她調動了大量精神力才與那股魔力相抗,才能醒來使用魔核,這次她在精神海耗費了大量精神力,原以為再次強迫醒來會很吃力,誰知,竟然輕輕松松睜開了眼,且能在魔泉中坐起來。
夜溪一愣,閉眼仔細感受,忽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溫暖感覺。
她立即想到了無歸,想到了他金色的血液。
能讓一個永墜冰冷地獄的喪尸王感覺到溫暖…夜溪心中酸疼。
夜溪站起身,手腕上嘩啦一響,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自己帶進魔泉的法寶,此時,長鏈和飛爪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同。
沒有心思看這個,夜溪一眼看到火寶和吞天。
兩只交錯著向禁制上固定一點瘋狂撞擊。
感覺到什么,飛在上頭指揮吞天鼎的吞天扭頭,驚喜:“夜溪,你醒了?”
隨意,又感應到什么,飛速扭回頭又扭過來。
“能出來嗎?我們要走了!”
小空間似乎在顫動。
要破禁了。
夜溪手腕一抖,長鏈纏上手臂,腿一彎腳一瞪,嗖一下跳出魔泉朝吞天飛去。
竟然全無阻礙!
火寶撞了一下禁制正被彈著后退,順勢卷住夜溪把她藏在火焰里頭,和吞天鼎最后一次使出全力同時撞了上去。
嘭——啵——
禁制破了。
可不等他們飛出去,身后的魔泉空間轟然倒塌,魔泉一閃,消失不見,空間碎成一片片,露出大片漆黑的虛空來,碎片攪成一團團的流星云卷著他們流竄進漆黑虛空中。
“啊——”
三只不約而同大叫。
夜溪生平第二次感受到宇宙之力透過火寶的身軀向她身體內的病毒精準碾壓而來。
只來得及調動寥寥精神力相抗,昏迷前最后一個念頭——不會自己這次又要掉進哪個異世界,吞了人家的草,砸破人家的蛋,被另一個小東西哭著喊著要負責吧…
天道:呵呵,想的真好,當別人家的天道跟我一樣倒霉吶。拿了我的東西還想跑?
光禿禿的山谷里,吞天和火寶一左一右蹲在石頭上托著臉看夜溪,看啊看啊看啊,把無歸都等出來了,也沒能等來夜溪睡醒。
無歸如今又變回剛出殼時候的模樣。
直看得火寶小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特憐惜的把屁股湊上去:“吃吧。”
無歸翻了個白眼,吃就吃,可為毛是屁股?
啊嗚一口咬在火寶腰間。
火寶只是手一摸,被咬掉的肉就長了回來。
吞天問:“夜溪怎么還沒醒?”
無歸嘴巴被火寶的肉塞得滿滿,含糊不清道:“累壞了。”
他不想讓他們知道夜溪晶核的事情。
雖然夜溪的晶核被自己用心血及時黏住了,可后來,夜溪為了安置魔泉能量,愣是一塊一塊把晶核掰掉了一小半去。
晶核啊,命根子啊,這比自己把自己凌遲還要狠呀。
之前夜溪清醒全仗著一股子狠勁兒了,空間一破,離了魔泉,再支撐不住,夜溪陷入深深的休眠,自我恢復。
吞天又問:“那她沒危險了吧?”
無歸嘆氣搖頭:“難說。”
“什么意思?”
無歸想抓腦袋,肚子下頭空空,才想起自己那短命的四只爪子已經沒了。又是嘆氣,他也不知道晶核被糟蹋成那樣,夜溪會怎樣。
翻遍他那寥寥的傳承知識,他也不知道哪個魔或者哪個妖還是哪個神敢如此撕吧魔核妖核或者神核還安然無事的。
只道:“咱們來魔域不就是因為海之乳打破了夜溪體內平衡嘛。”
吞天一呆:“你是說——魔泉吸的太多?海之乳——沒了?”
無歸搖頭:“還有,但——又不平衡了。魔泉太多了。”
吞天呆住。
火寶卻笑起來:“那算什么。海之乳可比魔泉好對付的多了,咱們再去海族一趟唄。”說完,充滿期盼的看著吞天。
意思是,你記著路的。
吞天無語:“上次夜溪就把人家的海之乳全喝光了,現在才過去多久?”
火寶道:“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可是——”吞天無奈道:“你當人家海族是白癡呢。咱們進去時,是被海漩渦卷進去的,那路我沒法記。王子燎送夜溪走時,用了秘法,我還是沒法記。怎么去找?去找個海漩渦?你保證咱們能被再次沖進去?”
火寶無話可說。
無歸卻是心中一動,海之乳是與夜溪的晶核有些沖突,但有九轉神草在,只嫌少不嫌多。夜溪吸收的那些能量可不止魔泉的,還有血月的,血月的能量太過殘暴暴虐,而看似清澈的魔泉,其實里頭的能量也是十分不馴。這些特性,帶給夜溪的副作用就是直接影響她的神識影響她的心性,若是夜溪壓制不住,說不準多少歲月后就被吞噬了神智入了魔。
海之乳含有源源不絕的溫和撫慰能量,恰好有鎮定心神消除暴虐的作用。
“要海之乳。”無歸堅定道:“那個鮫人不是說只有魔泉才能與海之乳相抗,而且誰能勝出全看誰多。那么,魔泉那么多,不可能海之乳只那寥寥幾滴。狡猾的鮫人,一定是隱瞞了什么。”
兩只腹誹,人家的圣物誒,人家不用對你交待吧。
吞天略一思索,就點了頭:“很對。而且鮫族似乎有求于夜溪,他們應該會幫這個忙。”
“不是應該,是一定。”無歸深沉一笑:“倉禹界的鮫族被詛咒了,倉禹界沒人能破得了。”
吞天眼睛一亮:“只有夜溪不是倉禹界的…人。”
呃,她連人都不是。
“他們倒也算坦誠,王子燎幾乎是直接承認他們對夜溪有所求,所以——”無歸賊笑:“咱們能忽悠。”
吞天:“可是——怎么找到海族?夜溪昏著呢。”
王子燎的鱗片給的是夜溪,他們怎么用?
自打心血融入晶核,兩人莫名的關聯更深一步的無歸道:“我能代夜溪使用,不過,怎么說咱們得商量商量。”
兩人刷一下看向火寶。
火寶被兩人賊亮的四只眼嚇了跳,隨即拍胸:“你們說,要我做什么?”
腦子沒人家靈活,那就聽他們的話做。
“火寶,只有你在王子燎面前露過臉,待會兒呢,你就這樣這樣這樣講…”
吞天開始給火寶講解各種面對王子燎的可能局面與難題,分析所有可能的糾纏與套路,逼著他背下自己給準備的完美應對,只背的火寶兩眼冒圈才算滿意。
準備好了。
吞天飛回重新變作項鏈的吞天鼎里密切關注外頭。
無歸給火寶使了個眼色,心念一動,立即盤到夜溪手腕上變成噬妖藤。
夜溪右耳垂藍光一閃,水鏡飄出,浮在火寶臉前。
一陣緊張。
“哼,你還知道想起我。你知不知道我喚你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本王子可是很忙的?哼,本王子忙著呢,下次再說吧。”
火寶傻眼,這一頭濃密的深綠色長卷發喲,你敢不敢轉個身面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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