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在逍遙宗里面,夜溪請逍遙宗主稍微等一等,她先換身衣裳。
逍遙宗主當然沒異議,就算有異議也不能說,再給他炸兩間魂牌堂嗎?
夜溪換過衣裳對福窩窩道:“若是逍遙宗主要你回去,你就繼續做你的杭薺。”
福窩窩笑笑,眼里沒什么光彩,從進門開始,逍遙宗主只是看過他一眼,那一眼也沒什么溫度,要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夜溪在前,福窩窩在后,一前一后出了來。
逍遙宗主眼角微微一抽,不是說好的換衣裳嗎?眼前這套略眼熟啊。
夜溪笑道:“我衣裳都一個樣式一個顏色的,不用費心搭配。”
逍遙宗主笑笑:“怪不得夜道友修為如此高深,精力全放在修煉上了。”
全一樣?全一樣好啊,你就是說你一天三換我們也相信哇。
又看了眼后頭的福窩窩,夜溪要求他換了一身衣裳,鑒于他只有門派發的服飾,夜溪把自己衣裳給了他,本來就是男女皆可的樣式,又能自動貼合,因此小鮮肉穿上倒也挺拔顯眼。
想了想,開口道:“到了體宗仍要刻苦修煉。”
福窩窩心里一酸,點頭應是。
夜溪回頭一句:“我的人就不牢宗主費心了。”
逍遙宗主臉一黑,這是沾了便宜就翻臉不認人了?
“呵呵,倒像是我逍遙宗幫體宗代招弟子似的。”
夜溪不客氣道:“就是一三靈根,我也就是一順嘴,沒想真收下的。你們也太上趕著了。”
這話說的,福窩窩沒臉不說,逍遙宗主黑了臉,想,不然打一架吧,又不是真怕她。
可夜溪手一拋,一只半透明的瓶子飛過來,逍遙宗主下意識接住,一搖,里頭有一顆丹藥,什么意思?
“洗靈丹,換他與逍遙宗緣盡。”
洗靈丹?
逍遙宗主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來想露出不在意的神情。
夜溪淡淡道:“卓焻嘛,他也有洗靈丹,就是坑了我弄死我一個人的洗靈丹嘛。你吃著他的丹不膽顫?而且,與卓焻情同父子的是他師傅不是你,你跟他要洗靈丹,給報酬的吧?不然就是他施舍給你嘍。”
卓焻走的不是圣父路線,從鬼主記憶里與他接觸的信息來看,這是一個心性強大足夠冷靜永遠剖析得清利弊的一個男人,在面對鬼主的時候不懼不怕,哪怕自己修為不敵,可仍把自己該拿能拿的全拿到了。
這樣的人,對自己的人有多好對別人就有多無情,對別人多無情就對自己人更好。這是優點還是缺點,端看站在哪個角度看了。
這一點上,兩人倒是有些相似,自己人護著寵著,別人,關我屁事。不同的是,夜溪對外人的態度明晃晃的,而卓焻,用溫和有禮偽裝了自己的冷漠。
而逍遙宗主是他一方的人,但絕對沒有被卓焻列到自己人那一列。
逍遙宗主臉皮一抽,雖然卓焻沒明說,可從他手里拿來的那些丹,是宗里主動給了靈石資源的,是買的。而且他也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從卓焻手里白拿白用。
“呵呵,這洗靈丹——”
可靠嗎?
“反正吃不死人,效果比卓焻的要好。”
嗯,佟管事的小孫子可是直接從雜靈根洗成風靈根,該死的風靈根,所以自己一直以來都沒問過那小子怎樣了。
“那這丹是出自——”
夜溪直接道:“我回家拿的。之前沒帶著才被卓焻算計了,唉,外頭的東西質量就是不保障啊,我現在不怎么用外頭的東西了,除了天雷子和五雷子。”
逍遙宗
主沉默良久:“...待會兒到了陣法那,你只看,不要動手。”
“行。”夜溪森森一笑:“我的丹藥可有脾氣,別想著刮了切了給卓焻研究,要不然…呵呵呵。”
逍遙宗主:我還能不能退?
夜溪:退了更好。
靈舟飛進逍遙宗,夜溪毫不吝嗇的連聲稱贊:“當真畫卷一般。”
逍遙宗主暗暗得意,論景,他們逍遙宗是最有仙家氣象的地方。
他才不知道夜溪與三小只內部聊著呢。
“快找,看逍遙宗秘地在哪里,最好找到他們的傳承秘境。”
夜溪放出精神力逍遙宗主根本就覺察不到,便是宗里有大乘坐鎮也不會發現,大乘也不會做巡邏宗門的無聊事情,因此無歸在夜溪精神力的掩飾下,很快就將附近幾百里內空間波動有異常的地方都鎖定了。
“除了個別地方應該是大陣,另還有五處不尋常。”
夜溪:“記下了,等我甩脫老狐貍回頭咱再悄無聲息的來。”
逍遙宗主引著夜溪來到一處:“三個陣腳,這是其中一處,里頭埋了一套陣法柱,是卓焻他們合力煉制的。”
一嘆:“傾一界之力了。”
夜溪望著懸崖下幽深大洞不知幾許深,道:“現在的付出必在未來加倍返回,值。我能下去看看嗎?”
逍遙宗主咳了聲:“不是我不讓你看,是陣法一成就設了保護結界。因為太難設,所以大家生怕出什么意外,畢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地下偏一分,到了空中就歪到海里去了,誰也不想臨頭出亂子。”
夜溪點頭:“很是,那我就在這里看一看。”
“如此最好了。”逍遙宗主默默松了口氣。
但離得那么遠看得清什么啊。
吞天悻悻:“若是能見一見陣柱,說不定我也能煉呢。”
夜溪看了會兒就轉了身:“不是還有兩個?也去看看。”
逍遙宗主只得帶著她又去了另外兩個地方,皆是在內門之地。
夜溪簡單看過,道:“這三處是逍遙宗靈力最充沛之地吧。”
“正是。”逍遙宗主面有向往:“這三個地點準確標在前人所留的陣法布圖上,期間滄海桑田地形變幻古人竟能做出與當今地形地勢如此契合無二的陣法圖來,當真是令人嘆服望塵莫及啊。”
夜溪漫不經心道:“可古人沒算到合歡宗會沒落失了做其中之一的資格吧。”
逍遙宗主笑笑,已經很厲害了,難道你要萬萬年之前的古人還能算到你一日三餐吃什么?而且,是你合歡宗自己作的好不好?若不是鐵藜沒管束好徒弟,仙橋如此大的功德必然有合歡宗的一份。
時也,命也。
逍遙宗主留夜溪在宗里留宿。
夜溪拒絕:“怕宗主你晚上睡不好。”
逍遙宗主呵呵一笑,你不來我也不睡,加緊修煉著呢。
問夜溪接下來的打算。
夜溪訝異:“我才來不到一日吧,怎么也要將周圍的景致都看過。”
你這客攆的,略性急。
逍遙宗主尷尬,忙道:“我讓弟子給你帶路,若是看宗里景致,我親自作陪。”
“那怎么好意思呢。”無非是監視我嘛:“好吧,勞煩宗主了。”
回了客棧,福窩窩恍惚:“我還是第一次進內門呢。”
身為逍遙宗外門弟子的他還沒筑基就沒資格進內門,不知多向往踏入內門那一刻。可真正進了內門,卻是他與逍遙宗沒了關系時。這不能不說是有些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