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白骨生肉,金鋒終于熬了過來,盤坐在坑底,周身靈氣濃郁的幾欲成水,化成一道龐大的漩渦,尖尖一頭注入金鋒頭頂天靈,另一端穿透屋頂扶搖直上攪動風云。
金光閃閃。
夜溪直接掀了屋頂摸著下巴看這奇特一幕。
修真界獨有哦。
因為蕭寶寶和空空是火靈根,有火寶獨家提供的無限量極品火靈晶,不需要從周圍靈氣中補充,所以幾乎沒有動靜,但金鋒這里聲勢浩大了些。
水維清停在空中,面色復雜。
下頭小莊子另設了結界,他進不去!
明明是他家的宅子!
水盈盈興奮不已,搖著水維清胳膊:“爹,是金鋒在突破。”
水維清哼哼。
“爹,金鋒是不是要凝丹了?”
水維清再哼哼。
“爹——”
“不是凝丹,沒有異象,他之前是筑基中期,這是突破到后期了,或者——”水維清瞇了瞇眼:“這么浩大的靈氣漩渦,許是會直接到大圓滿。”
“真的?太棒了。我就說金鋒是個天才。”水盈盈喜的不行:“爹,你有什么天材地寶拿出來呀,一舉凝丹才好。”
水維清哼了聲。
水盈盈撒嬌:“金鋒一定記著咱家的情。”
然后兩人的事就有可能了。
水維清木然:“我連門都進不去。”
果然女生向往,人家還沒喜歡她呢,就把娘家的東西往婆家搬。這樣的女兒能完成大任?
水盈盈硬是磨來幾塊上好的金靈石,要送進去,可惜,沒人開結界,莊子再小也是有內外院花園回廊的,里頭倆人正守著金鋒呢,聽不到。
水盈盈如此解釋。
水維清心中不悅,陣法被觸動了,陣法主人能不知道?估計是夜溪覺察到他們之前在寶石上動的手腳防著他們呢。
水維清想了想,不如回去,這樣在外頭守著不知會讓夜溪再多想什么,不顧水盈盈反對,拉著她回了家。
等金鋒吸收干凈所有靈氣,渾身皮膚金光閃閃的,仿佛鍍了一層淺淺的金,胳膊輕輕一動,一道勁風打到墻上破了個洞。
血刀魔咂舌:“如此厲害?”
眼珠子亂轉,這么厲害的藥劑呀,若是一劍門人人配備…
夜溪打破他美好的幻想:“我這藥劑里頭用了三十六種靈植,最普通的也是三萬年朝上的年份。你讓靖陽門主拿什么換?”
自己人用的當然是最好的,最好的就是最貴的,一劍門買的起?
血刀魔直吸冷氣,便是他那個天地靈氣更加濃郁的年代,他也沒這么奢侈過,算了,左右用這個的是自己親徒弟,也是一劍門的弟子。
金鋒任由蘭萱摸上摸下的檢查,自己摸了把金光閃閃的大光頭,一指廚小二:“該你了。”
廚小二臉都綠了:“我又不是修士,我只是個廚子。”
他才不要!
夜溪瞟他一眼:“我本來就沒做你的藥劑。”
廚小二:“...”
他不想要是一回事,人家不給他是另一回事。
廚小二嘴唇動了動,不然他磕頭認錯?
夜溪漠然,她就不是上趕著的人。
她一板著臉,廚小二連磕頭的勇氣都沒了,扭頭對上金鋒你傻了吧的眼神,哭都哭不出來。
心頭也是清楚,自己在夜溪心里根本沒啥席位,比不起金鋒,自怨自艾還不如多做美食討好夜溪。
血刀魔內視金鋒體內:“不錯,這藥力沖開不少穴竅,下一步你著重將這些新沖開的穴竅連同起來。”
血刀魔瞇著眼沉思:“有種說法,說人體猶如宇宙,穴竅猶如星辰,以前我也試過將穴竅對應天上星辰來修煉,可惜,便是我飛升前,組成星辰圖的穴竅也是寥寥。你有比我優越的條件,不如試一試,定能比我更有成就。”
金鋒恭敬一禮:“多謝師傅指導。”
血刀魔揮揮手:“丹田如何?”
金鋒感應了下,似笑非笑:“丹田里的靈力成液了。”
蘭萱笑道:“這是說你筑基了?太好了,加了一百壽。”
金鋒無語:“是啊,眼見百壽,我終于筑基了。”
血刀魔哈哈大笑:“金鋒他主修穴竅,早已不能用丹田靈力來評價。”
蘭萱問:“那鋒兒的壽數如何?”
當娘的一點兒都不關心修為,只關心她兒子能活多久。
這個血刀魔也不知道:“他走的路子前人從未走過,我也不知道。”
蘭萱立即憂郁。
金鋒安慰她:“娘,我覺得自己能活很久,再說,不是有你在嘛,大不了我轉鬼修。”
夜溪附和:“就是啊,還能尸修。”
眾人:“...”
蘭萱呵呵:“我兒前途很多,我放心了。”
趕緊放心吧,不然被弄成尸修傀儡,哭都沒地方哭去。
廚小二才是那個哭都沒地方哭的人,總感覺自己一時嘴快錯失了大好機緣。
“姐,我去給你做飯。”
夜溪嗯了聲,沒看他一眼。
愁云慘淡的走了。
金鋒看了眼,該,管不住你那張臭嘴。
弄出動靜那么大,金鋒身上的掩息玉牌得改改。將玉牌逼出來,血刀魔在上頭動了動再打回金鋒體內,金鋒便是筑基后期修士了。
金鋒問:“姐姐,你那塊也要改改吧。”
夜溪便對血刀魔道:“前輩教我,以后我自己改,這個時候改了卻是讓人生疑。”
很簡單的手法,只是將玉牌發出的波動換個頻率,血刀魔一說,夜溪便學會了。
暗忖,換個什么修為好。水璋偷窺自己,自己精神力反擊,他肯定懷疑自己修為了。調高一些?但調再高他也會懷疑吧?那還是按部就班來吧。決定離開這里后調到筑基后期。
水維清帶著水盈盈來拜訪,看樣子只是來祝賀金鋒小進階,帶了好些禮物,挺貴重的。
金鋒笑道:“收了你們這么多禮物,我都不好意了。當是我護送水姑娘回來的報酬好了,自此別過。”
水盈盈當即紅了眼,又怒又悲:“不準走!”
金鋒皺了皺眉。
夜溪暗想,難怪蘭萱不喜歡,沒哪個婆婆喜歡看到兒媳婦對兒子頤指氣使的。
姑娘啊,你知不知人家親娘就在邊上啊。
不過就算知道,水盈盈也不定收斂。不是人囂張,而是從小環境如此,她習以為常吧。
水維清看金鋒神色,將水盈盈拉到身后,笑著對夜溪道:“怎么走得這樣急?不如盤桓幾日讓我們帶著你們多看些天玄宗的風景人情。你們是第一次來天玄宗吧?我們天玄宗的坊市可是最大最齊全的。而且,金鋒才突破,還需要時日鞏固修為,不然會影響日后凝丹。”
夜溪笑了笑:“好啊,那麻煩水前輩了。”
水維清:“...”
他準備了好些的勸辭呢,這人好討厭。不過,她怎么如此輕易就答應留下?明明覺察到不妥偏向虎山行?她有什么依仗?有什么陰謀?
夜溪見他愕然中夾雜著深思,不由暗笑,想的多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