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到這首詩,聽到諸葛燕說的話,江陽仿佛聽到小蘿莉在雨中無聲的叫喊。
“如果當初知道,那幾十年相比于現在的兩萬年什么都不算,還會這樣回答她嗎?”
“什么哦,明明是你生我未生,我生……”
明明是你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白玉樓前的階梯,第七百六十四個上刻錄的詩。
諸葛燕說,當年小蘿莉在一個下雨天坐在那里發呆,雨下了七天七夜,小蘿莉就坐在那里發呆了七天七夜,雨停之后,小蘿莉就在階梯下刻下了這首詩。
“師傅,我好想你!”
“君在南山頭,我在北山尾……”
江陽看看書卷,看看中年男人,到這星月城,想封印的第一個人有了。
中年男人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但能依靠念詩就影響到他的心情,做秘境卡牌的潛力就非常大。
至于中年男人會不會和小蘿莉有關系……暫居在頭發里的秦若云沒有出來說,那就不會有關系。
把這中年男人封印成金牌,交給木婉倩,木婉倩肯定會非常開心。
一個念詩,一個畫畫……
中年男人繼續念詩,書卷也越來越多,而書卷上方的字也開始衍化出花草樹木,魚蟲鳥獸。
這些花草樹木,魚蟲鳥獸隨著中年男人嘴里吐出的詩詞越來越多,也開始成長,時間不長,花草樹木成精,魚蟲鳥獸成妖。
就好像人間界最初時候的靈氣大爆發。
江陽這邊是安靜的千萬飛劍,中年那邊就是急速成長的百萬妖和精。
中年男人身上沒有先前十七人的恐怖威勢,卻也能讓人直白的明白,這中年男子對付先前的十七人,也就是揮揮手的事情。
“書生寧公子!”六莊主看著越來越多的精和妖,戰戰兢兢中,終于吐出了五個字。
書生寧公子,星月皇宮十八戰將之一。
一卷倩女畫,萬首多情詩,書生寧公子。
星月城建立之初,書生寧公子就跟著兵主蚩尤征戰各個地方,星月城真正建立之后,常年在星月皇宮,守衛星月城,也修煉自己的果實能力。
以殺伐之氣強化果實能力,被殺伐之氣強化的果實能力,也讓他在星月城的戰斗力,穩居十八戰將之首。
江陽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還不值得寧公子這樣的存在出手,但現在,寧公子卻出手了。
六莊主覺得江陽兇多吉少了,周圍無數同樣戰戰兢兢看著的人,則覺得江陽絕對完了。
“星月城建成以來,寧公子出手共六次,每一次出手都以絕對的實力湮滅對手,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存在,在寧公子手下也絕對沒有意外。”
“可惜了這一不錯的功法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功法,要是能用秘法天書刻錄下來就好了。”
“其它城市撒野就算了,到星月城來撒野,真是嫌命長啊!”
“吼!”
萬妖齊吼。
而在這一聲吼叫中,天上紫云雷電像被吞吸一樣,化成云流涌進書卷中。
雷電涌進書卷,百萬精和妖像涌進了進化基因,開始極速進化……身上雷電繚繞,身體也開始變成紫色。
江陽看了看,邁步向上走。
不動千萬飛劍,只身走向寧公子造出來的一方精妖世界。
寧公子這種能力是他沒見過的,他想近距離感受一下這種的能力,也就不準備用萬劍歸宗破寧公子這做出來的一方世界。
“這么自信的?”
“這是找死嗎?”
“第一個敢這樣走進寧公子的書生世界的存在啊,死了也能名傳千年了。”
江陽的動作,周圍無數人心里驚呼。
江陽走近書卷,最近的一只妖獸張開帶著紫電的大口,直咬他的腦袋。
口未到,攝心動魄的殺伐之氣就好似化成了實質的劍直刺他的心臟。
不過,他的心臟硬如磐石,這種劍根本傷不了分毫。
江陽神情沒有變化,走向前的腳步不停。
而這妖獸的巨口撲近了他的腦袋,在觀看的人,期待他腦袋被咬碎的時候,他沒有什么動作,妖獸的巨口和腦袋便像是一個炸彈爆炸開來,爆炸成紫云和雷電。
“爆了!!!”
“怎么爆的?!”
提著心期待的無數人,看的心一震,對妖獸的爆炸不明白,對江陽的實力不明白,但江陽接下來的表現則有了更多的期待。
一只妖獸腦袋爆炸沒有什么,但江陽什么動作都沒有就讓它爆炸了,就值得深思是怎么做到的。
在江陽之前,寧公子的書生世界不止一次出現,每一次出現,對付的都是一個或多個強大的存在,其中包括實力堪比妖主的存在,但是,能做到江陽現在這樣的,卻只有江陽一個。
一只妖獸腦袋爆炸,江陽前邁的腳步沒有任何變化。
而在這只妖獸過后,后面更多的妖獸也前仆后繼的撲向江陽。
就像江陽的萬劍歸宗,劍一出,便是千萬把劍跟上。
撲向江陽的妖獸多,但每一只的結局都是爆炸。
一頭頭妖獸爆炸,砰砰的爆炸聲也很快便連成一片。
而江陽的身影也很快被爆炸開來的紫云雷電掩蓋。
周圍觀看的人看不見江陽的身影,聽著爆炸聲和看著涌動的紫云雷電,對江陽在書生世界里的狀況是好奇到心癢。
爆炸聲一直響,而且聲源一直在向前移動,那就說明江陽在書生世界里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的傷害。
他們自認為能滅了江陽的書生世界,可能對江陽并沒有什么作用。
周圍觀看的人有這種心思,構建這書生世界的寧公子能明確的知道書生世界里的情況,則直接對江陽的實力,感覺到恐懼了。
他的書生世界,在江陽面前就跟土雞瓦狗一樣,完全沒有一點作用。
書生世界是由殺伐之氣強化的果實能力構建而成,不僅傷害身體的力量強,還能影響人的心智,其中還有各種幻象。
但,江陽是地獄之主,是天宮主宰,是星辰里的霸主,還有不知道被改變成什么樣了的身體。
過這書生世界在他身前,也就是土雞瓦狗。
“這是什么人?究竟哪里來的?”
“一萬多年前進入遺跡,到現在才出來的人物嗎?”
寧公子思緒流轉,對江陽的實力感覺到恐懼。
但恐懼,卻也沒有直接放棄的意思,他嘴里更長的詩詞更急更多情緒的念出,書生世界也在以更快的速度變化。
空中,一邊是千萬飛劍,一邊是書卷衍化的書生世界、
千萬飛劍安靜的沒有任何動靜,書生世界卻像是暴風雨前翻滾的烏云,翻滾轟鳴,還有直接降落到地的意思。
書生世界極速變化,變化的更加恐怖,但江陽神情依舊淡然,腳步邁的依舊沒有變化。
這多了書生世界的空中和沒有書生世界的空中,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兩樣。
無論這書生世界怎么變化,對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兩樣。
江陽穿過書生世界,最終站到了寧公子身前。
而江陽到了寧公子身前,書生世界停止變化,寧公子嘴里也不再念詩。
“穿過了!”
“竟然真的穿過了!”
“毫發無損,輕輕松松的穿過了書生世界,這是什么樣的存在?”
“妖主什么時候換人了?還是出現新的妖主了?”
周圍觀看的無數人,看到江陽的一瞬,驚駭的思緒混亂。
雖然在江陽走書生世界的過程,就已經知道江陽能穿過這書生世界了,但真的看到毫發無損的江陽,心里的驚駭還是壓制不住。
兵主蚩尤曾經評價書生寧公子——“寧公子就是我健壯的右臂,有他在星月城,我相信星月城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從兵主蚩尤的評價中,就可以知道書生寧公子的強大,但就是這樣強大的寧公子,現在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哪里來的人,輕易的破了最強的手段。
這是假的寧公子?
寧公子對著江陽,抱拳自我介紹道,“書生寧公子,星月城十八守衛戰將之一,不知道公子怎么稱呼?”
心里有對江陽實力的恐懼,但在殺戮之心影響下,也沒有什么不好的表現。
江陽沒有什么說話的心情,穿過了書生世界,對寧公子的能力和潛力更加肯定,要把他封印成秘境卡牌的決心也更強。
寧公子話落,他沒有回話,而是伸手直接抓向寧公子的脖子。
這一抓,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寧公子卻感覺天上地下,再無可逃避的地方。
心里恐懼在一瞬放大,逃無可逃,寧公子還是努力的逃了,這一逃的代價,就是被江陽抓著脖子,直接在地面砸出了個大坑。
如同隕石撞擊地面。
大地龜裂,碎石四濺。
一個個深深的錐形大坑出現在星月城這個不知道被硬化了多少次的街道上。
為了更好的封印寧公子,江陽一出手就沒有手軟。
“這……”
近處觀看的人,身體在碎石飛濺的過程中快速后退,心也在后退中驚駭的砰砰狂跳。
寧公子的書生世界不僅沒有效果,在對方手下,還接不了一招。
不僅接不了一招,一招過后,還生死未知。
這究竟是哪里來的恐怖變態?
“現在兩個選擇,一個死,一個被封印,選擇哪一個?”
江陽把寧公子提起來,平淡問道。
“……封……印……”寧公子能感覺到江陽的殺心,也知道江陽既然已經對自己動手了,就沒有說因為畏懼兵主蚩尤,而不敢殺的心思,略一猶豫,便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知道江陽說的封印具體是什么,但只要不是死,他相信兵主蚩尤能解救他。
這地界再強,不過是天主和地主,但天主和地主,相比于現在的兵主蚩尤,也不一定強。
眼前的人不是天主和地主,那就不可能強過兵主蚩尤。
不管寧公子什么心思,只要有意愿被封印,被封印的概率也就大了。
江陽拿出金色的封印卡牌,直接使用。
一陣玄妙的金光照射下來,寧公子對卡牌給的感覺還有心悸,但已經在心里做了選擇,也就沒有多少抵抗的心思。
金光收回,寧公子被封印,封印卡牌變成秘境卡牌。
江陽接過寧公子的秘境卡牌,看一眼,直接收進背包。
到星月城來的第一張卡牌,已經封印,接下來是需要第二張了。
不知道找這星月城,還有幾個像書生寧公子這樣的存在。
江陽向前看了看,帶著千萬把飛劍,繼續走。
而因為他封印了寧公子,周圍也變得安靜。
六莊主雙腿都在打顫,但還是跟著往前走。
江陽現在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最開始注意到他的那一批星月護衛已經被江陽解決,現在也沒人關注他。
這些書卷到了虛空,便開始變大,片刻時間,就在江陽頭頂上方的千萬飛劍前構建了一個書卷做成的墻。
而兩段詩念出,中年男人帶著悲傷的目光繼續念第三段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與君同,歲歲與君好。”
“師傅,為什么師傅不能喜歡徒弟啊?”同一個問題,小蘿莉第n次問。
中年男人念一段詩,江陽那顆連殺伐之氣都影響不了的心,竟然傷感起來。
而在他傷感的時候,中年男人嘴里又一段詩念出。
“因為師傅大,徒弟小。”同一個問題,江陽第n次回答。
“那就是因為你出生的時候,我沒出生咯?”
“如果當初知道,那一次西行,就要兩萬年才能再回來,還會那樣毅然決然的去嗎?”
“當初真的是系統影響了我的意識,還是我自己天生放蕩愛旅游?”
“現在的境況,究竟是我一手造成的,還是系統一手策劃的?”
“嗯!”
“師傅,你不是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嗎?關于這個,有沒有什么要說的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與君同,歲歲與君好。”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這一段詩開始念,一本本泛著紫光的書卷從中年男人身體飛出,這些紫書,一些繞著他身體旋轉,而更多的是快速的飛向虛空。
這些泛著紫光的書卷,每一本上方都懸著一個字,正好是中年男人念出來的兩首詩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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