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急速趕回西海市,匆匆與肖夜碰了一下面,穿上了防彈服,拿著跟蹤器,然后趕到了東郊的木材市場大門口。
他試著撥了一下對方先前打過來的那個電話,回應是空號,看來是做了相應屏蔽或用了改號軟件,只能等對方打過來了。
還有五分鐘。
當滿三十分鐘時,電話準時響起,葉凡忙按下接聽鍵。
“到了嗎?”對方直接問道。
對方的聲音明顯變了,看來還通過了變音軟件……
很專業啊,這下麻煩了。
“到了。”葉凡沉聲應道。
“很好,按我的指示做,首先,穿過木材市場,從后門出去。”
沒辦法,只能照做,想必是對方要確定自己有沒有報警或者有沒有同伴跟著。
葉凡開著車穿過木材市場,出了后門。
“一直往前走,車速保持40公里。”
葉凡按其要求開了近十分鐘,正要過一條鐵路時,一個鐵路工作人員舉著旗攔住他。
應該是馬上有火車要來了,果真,攔桿緩緩落下。
沒過多久,聽到火車的鳴笛聲。
“咣哐”聲越來越近,已可看到火車頭。
三百米,兩百米……
正是這時,電話那頭的人怪笑道:“沖過去!”
沖過去!?跟火車玩碰碰車嗎!?
我艸你大爺的!
葉凡想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但這時候,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了。
沒有猶豫。
推襠,一腳油門到底。
車子一聲咆哮,迅猛沖了出去。
直接把欄桿撞飛,勢如烈馬般沖向對面。
四周的人全驚傻了,駭然望著瘋狂往前沖的大眾途觀。
這分明是找死啊!
葉凡何嘗愿意,但有選擇嗎?
他只能祈求車子千萬不要突然爆毛病,不然,絕筆會死得不要不要的。
火車急驟的鳴笛聲就在耳際,火車頭如洪水猛獸般撲過來……
大爺的!可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啊!
葉凡眼神如炬,緊緊握著方向盤。
沖過去了!
車尾剛過,火車即呼嘯而過。
葉凡出了一身冷汗,沒有減速,又沖過這一邊的欄桿,飛速離開了現場,留下一群目瞪口呆和心有余悸的人。
“不錯,心理素質挺好,桀桀,繼續保持狀態往前走,五分鐘后上河堤。”對方又發出了指示。
“我艸你大爺,你再跟老子玩這一套,我等會會剝了你的皮。”
“來吧,我等著你。”
雖然葉凡恨不得一槍崩了對方,但心里卻是越來越感覺到不妙了,只因為從這一系列指示來看,足可見對方十分專業。
例如:從一開始,對方就算好了時間,正好自己開到火車路邊時,火車就快到了。然后,指示自己沖過鐵路,既可以斬斷后面跟著的人,又有希望讓自己被火車撞得一命嗚呼。
幸好提前在車上裝了跟蹤器,不然,肖夜真有可能會跟丟自己。
如此專業,到底是什么人?
五分鐘后,葉凡上了河堤,沿著河堤開了十多分鐘,已到了郊外。
隨即,對方讓葉凡下河堤,按他指示開進了一處廢棄的廠房中。
葉凡剛把車停到一個有利位置,對方即指示道:“下車,雙手舉過頭頂,從正門進廠房。”
看來對方在這里了。
這個時候,葉凡不聽指揮了,冷聲回應道:“先讓我確定我朋友是不是在你們手里?”
“可以,要求很合理。”
對方怪笑了一聲,隨即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說道:“來吧,美人,跟你朋友說兩句。”
沈韻似乎不肯說話,當即挨了一巴掌。
“啪!”
“桀桀可不要指望我會憐香惜玉,再不吭聲的話,我就在你臉上刻幾個大字。”
葉凡擔心對方真這樣做,忙說道:“韻姐,別和他硬扛了,你沒事吧?”
“啪!”
似乎沈韻又挨了一個巴掌。
沈韻終于開口說道:“……我沒事,你快走吧,他們是針對你……”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把沈韻沒說完的話打斷了!
葉凡渾身殺氣,冰冷道:“你再敢碰他一下,我絕對讓你后悔來到這世上。”
“桀桀,我好怕,怎么樣,還不肯進來嗎,我不妨提醒你一下,我的耐心很有限,說不定手一抖,就要了這女人的命。”
葉凡沒有回應他,看了一眼跟蹤器,其上的一個綠色信號燈正在閃爍,這是肖夜回執過來的信號,說明他已到了附近。
既然已到了,那就行動吧。
葉凡在車內細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情況,找出幾個可能埋伏了狙擊手的地方,推算了一下行動路線和時間預算,心中已生梗概。
他忽然推開駕駛室的車門,人卻如貍貓般從副駕駛室鉆了出去,就地一滾,整個人貼在墻上。
而就在葉凡推開駕駛室車門的那一瞬間,立即響起槍聲。
可惜葉凡是從副駕駛室出來的。
那狙擊手意識到上當后,槍口追向葉凡,但已慢了,葉凡已躲到了暗角。
狙擊手當即把情況匯報到了為首的人那里。
為首的人就在廠房里。
他約三十來歲,身形健碩,方形臉,滿臉絡腮胡子,頭頂兩側有意剃光了,僅中間留著一線大粗杠。
此刻,他嘴里含著一根針,正不斷的咬來咬去。
他聽完狙擊手的匯報后,“桀桀”怪笑道:“有點意思,先放他進來,別嚇著他了,不然跑了就不好玩了。”
“明白。”
這狙擊手剛說完,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葉凡藉著四周環境的排護,潛進了廠房里。
當即看到沈韻和兩個人。
此刻,沈韻被反手綁在椅子上,正擔心望著這邊。
那兩個人中,其中一個正是那首領,另一個跟首領年齡相仿,手上拿著一把手槍。
此時,那首領下嘴唇一翻,唇上的針被他含進了嘴里。
他麻溜玩著手中匕首,怪笑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外號麻坨,風刀傭兵隊的隊長。”
原來是傭兵隊,難怪如此專業,看他這無所顧忌的樣子,想必是來自東南亞的混亂地帶。
“我已經來了,你想怎么玩?”葉凡冷聲說道。
“你還有興趣玩嗎?”
麻坨怪笑了一聲,接著又說道:“我可是來收你命的,沒興趣陪你玩,當然了,也可以說是玩,是我們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