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對方是寞上邪,葉凡好一陣都沒有說出話來。
寞上邪仿佛看到了葉凡的表情,淡淡笑道:
“看來你知道老夫的名字。”
“前輩大名如雷貫耳,九州大陸的人,無人不知,晚輩失禮之處,望前輩見諒。”
“不用講這些禮節,說到底,也就是凡胎一個,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前輩太謙虛了,前輩的成就和修為,響徹九州大陸,至今無人超越,應受后輩尊敬和崇拜。”
寞上邪笑了笑,沒再在此事上多說,轉而問道:
“你來死亡海域干什么?”
“不瞞前輩,晚輩有一位親人受歹人所害,掉進了死亡海域之中,晚輩從昨晚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就在剛才,晚輩聽到死亡海域之中傳來笛聲,所以,循著笛聲過來看看。”
葉凡緊張望著寞上邪,心中萬分期盼著那一絲希望。
寞上邪眉頭微挑,笑道:“那真是有緣了,你朋友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年齡,是不是姓段?”
“是。”葉凡的心臟幾乎蹦出了喉嚨。
“恭喜你,你找到了,你朋友在我居住的島上。”
“真的嗎?”葉凡聲音都顫抖起來。
“當然是真的,昨天,阿福在水中游玩,遠遠聞到了血腥味,后來,在海底找到了你奄奄一息的朋友,阿福把他帶回了我住處,此刻他在我住處靜養療傷。”
大師兄還活著,他沒有死!
葉凡眼中涌起水霧,如果不是強忍著,淚水真的奪眶而出了。
隨即,葉凡跪在地上,重重磕著頭,嘴中哽咽道:
“謝謝前面救我師兄,此恩此德,晚輩沒齒難忘。”
葉凡除了小時候拜師的時候跪過他師傅以外,從沒有向其他人跪過,當然,不包括已逝的人。
這次,他主動跪下磕頭,足可見他心中的感激。
寞上邪沒有阻止他,等葉凡磕完頭以后,他才好奇問道:
“你剛說,他是你師兄嗎?”
“是,他是我大師兄。”
“還有二師兄嗎?”
“是。”
“那你磕幾個頭也不算過分,哈哈哈。”寞上邪開懷大笑。
這話是什么意思,寞上邪怎么這么開心?
葉凡正疑惑時,寞上邪已說道:
“我很喜歡你大師兄,他的氣息和談吐,有如蜇龍,修煉天賦也十分驚人,老夫一輩子沒有傳人,不想一身本事帶到黃土中去,所以,老夫有些無恥的強迫他拜我為師,你大師兄寧死不屈,老夫出了一身汗才擺平,哈哈哈哈,如今,他已是我唯一的徒弟,而你是他的師弟,所以,你磕幾個頭,我能受著,你說是不是?”
葉凡目瞪口呆,大師兄竟然……成了寞上邪的傳人?
雖然感覺怪異,但只要大師兄還活著,那又何必在乎這些。
葉凡笑道:“那我應該恭喜大師兄了,能拜前輩為師,是大師兄的福氣。”
“你應該恭喜我才對,我能得到一個傳人,實是不易啊。”
“好,恭喜前輩喜獲傳人,相信大師兄一定會把前輩的本領發揚光大。”
“嗯,他有這潛力,他能做到,如果做不到,那我這雙眼是真瞎了。”
“我也堅信大師兄有這能力。”
頓了頓,葉凡又說道:“前輩,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
“是想見你大師兄嗎?”
“對。”葉凡忙點頭。
“暫時還是不要見他吧,我把他留在島上,讓他靜心修煉,不宜打擾,等他根基穩固了,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面。”
“好,再次謝過前輩。對了,前輩剛說,是阿福救了我大師兄,不知阿福是哪位前輩,晚輩想當面向他致謝!”
“你剛才已經見過他了。”
剛才……
葉凡嘴角一抽。難道是……那頭妖獸!?
寞上邪仿佛心知葉凡心中所想,淡笑道:
“沒錯,它就是阿福,它小的時候,我在其他猛獸抓下救了它,后來一直跟隨著我,起先我也沒有料到它會是頭神獸。”
“晚輩見識淺薄,從沒見過這種神獸,不是它是哪一類神獸?”
“具體我也不太確定,應該是蛟之一類。”
蛟?蛟龍嗎!?
葉凡回想著它的樣子,確實有幾分龍像,但又不完全是。
“晚輩斗膽問一句,阿福的本領,是不是已經強悍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嗯,不會比老夫差,真打起來,老夫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葉凡一陣無語,心想著:難怪它有那么恐怖的速度,快得自己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妖獸,神獸,真是不同凡響啊。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能得到如此神獸,真是福緣造化。
葉凡不由得看向海面,恰恰這時,阿福的腦袋冒出水面,裂著嘴,嘴角上翹,似乎在笑……
這模樣看起來,有些逗和可愛,也不再覺得恐怖和兇惡了。
這時,寞上邪說道:
“小葉,我聽你大師兄說,蠻人悄然入侵,我正準備趕回去看看,剛好碰上你,你和老夫說說,現在局勢如何?”
葉凡忙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寞上邪。
聽完以后,寞上邪嘆了一口氣:
“唉,這一天終究是來了,蠻人突然強大,且掌握了元素之力,應該是異人相助,九洲四界難以逃過這次浩劫。”
異人!?
葉凡怔住,他曾聽冷家老者說過異人,說九州大陸的妖獸是異人放養到這個世界的,但冷家的那個老者說了,異人只是傳說,并沒有確切證據證明異人存在。
“真的有異人嗎?”葉凡問道。
“有的,大千世界,浩瀚無窮,無奇不有,我們所了解到的,只是世界的一個小角落而已,在我們看來,只有兩度空間,實際上,并不是如此,還存在著其他維度的空間世界,我們所說的異人,便是來自于另外維度的世界,而且,據我猜測,最先發現九州大陸的人,應該就是異人,我們是后來者。”
“那前輩見過異人嗎?”
“見過,偶然相遇,一時興起,相互切磋了幾招,老夫完敗,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現在想起,仍是覺得心虛啊。”